蓝若玉大叫道:快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了沼泽的水里,待众人一头雾水时蓝若玉继续说道:前几日我每次入泽都仔细观察了这水流的变化,根据水邬帮兄弟的经验,晌午过后是顺水入泽的最好时机,隔大约一个半时辰又会回流。最省力也是单日来回能行最远的距离。而现在才是上午,这沼泽中就出现了顺流的情况,而且这水量以及流速比平日里要大很多。
这不正是我们今天入泽的目的嘛:林为说道。本来蓝若玉提出的问题虽然奇怪却也好懂,可是林为的这句话似乎解释了一切。
蓝若玉并没有被打断又说道:那么为什么只有今天的水流跟往日不同呢?蓝若玉马上抛给众人一个问题,接着说道:前几日我除了观察水流的方向及流速,还看了水底的状况,虽然是沼泽地,水深水浅不尽相同,但前几日水下的鱼无论大小都是吃逆水的,而今天所有的鱼却顺着流水的方向在游,这又是为什么?
第二个问题说出来时,连骆长青都有些惊讶,入泽这么多年,他从来也没注意过这鱼的游向问题,可能因为青川人不以渔业为生,所以对这沼泽中的鱼更是少有了解。当林为望向他时,做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别人眼中的“出水燕子”突然感觉有些惭愧。
好在蓝若玉并没有停止他的问题,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鱼的繁殖能力是很强的,既然青川有这么大的沼泽地,但没有形成有规模的渔业,也没有见过水中有食鱼之物,那这些没有天敌且一直繁殖的鱼都去了哪儿?
听到第三个问题,大家的好奇心完全被调了起来,虽然没有答案,但当你身在一个境地里听着关于它未知的秘密,除了好奇还有对处境的忧虑,所以都期盼蓝若玉能给出一个答案。虽然知道机会很渺茫,但能发现问题的人总会被寄予厚望,现在蓝若玉已经成为了整个水邬话题的引领者,虽非有心,但也很在意,因为只要能吸引到尉迟兰的关注,他觉得一切都没白忙活。
林为忽然说道:每年夏天都有水邬出入沼泽千万次,除了进入“遗忘之地”(也就是罗盘失效的地方,人们称为被老天爷遗忘的地方)之外,并没有发生过水邬失踪的事情,听说这遗忘之地,便是宝藏真正的藏身处,进入之后除了罗盘失效,还有食人的怪鱼,不知是真是假。
放眼整个青川也只有骆长青误入过“遗忘之地”,这个传说的真假只有他一个人能作答,在众人期待能有个答案的时候,骆长青却说道:今日的水流速度,是往日的六倍有余,天黑之前便能到达“遗忘之地”。看似回答出来的答案,确给众人心中留下了不解且向往的疑惑。
由于八月十五正值夏天,西岭雪山的雪在这个时候化的最多,九天瀑布在这个季节水流量也最大,沼泽中每个分割开的隅池也因水位的上涨连到了一块,水邬这种沼泽中唯一的工具,有了流水的动力就如行船一样轻快,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盛传月圆之日是入泽的最好时机。
由于水流急且快,又没有沼泽淤泥的阻碍,水邬上的邬手都很轻松,这只水邬在青川来说应该是最大的,但也只有四丈而已,除去中间邬轮占据的位置,供人坐的地方只有水邬前后两侧。
春江花少跟林为坐在尾部,蓝若玉邀请尉迟兰坐在了前边,罗行则跟骆长青一起待在了中间邬轮的位置,小白并没有在水邬之上,而是随着水邬的航向,在空中来回飞转着。
期间,林为打听了春江花少这几个月的去向,当然,他更关心的是父亲跟哥哥的情况,林为说道:当日听了我哥林盗的交代,走的太急,怎么等也没等到你,自知情况不妙,隔了两日又回无惊山庄,除了你跟父亲还有我哥,山庄其他的人都命毙当场,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说着好像又回到了当日的无惊山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春江花少说道:当日我被段时修一招击倒,没多会便失去了意识,至于山庄的人是不是他杀得以及你父亲跟林盗大哥的去向,我实在是不清楚。不过当日万分危险的情况下,林老庄主还能想着让我这个外人先走,我已是十分的感激,如果不是我打伤了漫天涯也许无惊山庄不会招来灭门之祸。言语中充满了歉意。
林为却说道:他们临仙魔墟觊觎我山庄金匣子中的两本书已久,就连在我家干了三十年的吴管家都是他们的眼线,只要无惊山庄不妥协,这场悲剧是早晚都会发生的。当年登峰阁做的虽然有些霸道,最起码还是拿他们的“山势山河图”换的,当时真该把两本书都给他们,要不然在这生死关头也不会连个选择的退路都没有。
春江花少说道:上一代的老庄主没有交出去,自然有他的道理,登峰阁给你们的阵法也是假的,“山势山河图”作为登峰阁的三大图阵之一,之所以称为镇派之宝就是因为这个阵法没有阵眼,没有阵眼的阵法浑然天成,是不存在破阵之说的。可段时修却把它给破了。
林为有些恍然,说道:怪不得当日下山的时候没找到阵门就顺利的过去了,原来是阵法已经不存在了。想到这里林为又皱起了眉头,他现在唯一报仇的希望就是,联合三大门派共抗临仙魔墟,如今看来登峰阁也是艰险之辈,那联合他们共商大义的事本来就不简单,现在又多了一些心理上的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