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这是游戏【辐射4】的广告。
讲真的,现在在【亡者的世界】里,蔡一舟觉得和游戏的开头很相似,除了一条狗外,啥都没。
“吉米,你是雄狗还是母狗?”蔡一舟问道。
只见泰迪歪着头不解地看着蔡一舟,后者想了想,“看你记忆里的撒尿姿势估计是母的可能性比较大。”
似乎听懂了蔡一舟的话,吉米下半身忽然蹲了下来。
“喂,我可没叫你撒尿,况且你现在还能大小号吗?”蔡一舟无奈道,喝水进食的功能都没添加,更不用说大小号,况且即使以后添加了进食的功能,蔡一舟也不想添加大小号这种功能。
不过说回来,生存和繁殖是生物的一种本能,不过在这个世界里生存并不成问题,而且由于灵魂永生的关系,繁殖传宗接代的欲望也会无限度被削弱。
但是对人类这种高级动物而言,欲望才是人类进步的发动机,一旦身体消失,身体本能的欲望没了,只剩灵魂,那还有动力吗?
这点,蔡一舟也不知道,毕竟他现在接触到的灵魂只有吉米这一条泰迪犬,根本不能印证什么。
但是对于先前的问题,蔡一舟肯定,如果没了需求和欲望,即使灵魂可以永生,但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也没有多大意义。
蔡一舟思考了一会,便决定在身躯上把简单的一些欲望模块添加上去,比如说满足吃的欲望,睡觉的欲望,两性的欲望等等……
也许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未来某一天,在【亡者的世界】生存的灵魂会感觉和在现实生活一个样。
想到这,蔡一舟忽然想到了上世界80年代出现的一种科幻世界观——盒子理论。
如果【亡者的世界】真的可以发展到和现实世界一样,那是否现实世界其实就是另一个【亡者的世界】?如果人类现实世界依旧是一个盒子?那谁创造出盒子的?
一旦限入这个猜想,就会陷入无限的盒子里有盒子的循环中。
这种问题,蔡一舟暂时无法解答,可能以后也解答不出,他也不会耗费时间去猜想。
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在吉米的身体上增添一些模块功能。
蔡一舟想到做到,于是他很快在吉米的身体上增加了进食和味觉两个模块。
有了这两个模块,那便少不了食物,而食物从哪里来?如果现实世界的话,那基本上是从动植物来。
不过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蔡一舟省去了许多步骤,直接造了一颗树,这棵树每天都能生成一些果子,而每个果子的口感味道都不同,比如说粤式烧鸭味的,酸菜鱼味的,水煮牛肉味的……
蔡一舟不是在敷衍,如果真的要仿现实弄一个美食系统,那蔡一舟最少得从分子结构开始创造物质,这编程的量不小,而且以系统目前的运行速度也无法负担。
当然,这也因为蔡一舟对s语言还没有真正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
摘下眼镜,在按摩椅上躺了一整天的陈一舟站起来动动四肢,伸伸筋骨。
一个程序员有多牛逼得看他颈椎病有多严重,幸好蔡一舟一直自诩自已不是一个程序员,因为他颈椎没问题,头发浓密,人也长得帅,虽然他的编程技术确实牛逼!
当然,这种牛逼是相对地球上的程序员而说。
在陈一舟看来,自从学了s语言,他就越觉自已是井中蛙。
如果不是学习了s语言,陈一舟很可能现在还是一名捧着《程序员修炼之道》啃的普通程序员。
苹果的默认来电铃声响起,蔡一舟一看电话号码,倒是不由笑了,来电的是他大学同宿舍好友翁本智。
虽说蔡一舟在大学呆了不到两年,但是倒还是有点收获,起码交了翁本智这个好友,即使蔡一舟退学,两人也经常联系。
翁本智是个怪人,其实也不能说怪,只是他的思维让他总是一本正经地做出搞笑的事来。
蔡一舟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回他在宿舍里玩游戏,翁本智要去打饭,就问蔡一舟需要吃什么,蔡一舟当时是这么说的,“帮我看看有没韭菜饺子,有的话帮我买一笼,对了,如果宿舍楼下有卖西瓜的话,买一个。”
后来翁本智打饭回来,蔡一舟一看,md,只有一个韭菜饺子。
“食堂大妈一开始还不让买一个饺子,我也是说了许久她才松口的。”当时翁本智一脸认真地道。
“我不是让你买一笼吗?”
“可是我看到宿舍楼下有卖西瓜!”
当时,蔡一舟听完差点一口鲜血往外喷,后来相处的时间多了,蔡一舟才知道翁本智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确确实实是一个自带编程语言的男人。
后来这个大二便开始脱发的男人大学一毕业就被阿里的offer拐走了,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升上了p9,如今是负责云计算研究的 p10科学家,在业内算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蔡一舟几度想挖他过来【封神纪元】,不过翁本智以不想在好友麾下工作为由拒绝了蔡一舟数次的邀请。
“怎么今天有空打电话给我?”蔡一舟笑道。
“我得了癌症!”翁本智的回答石破天惊。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虽然知道翁本智从不说笑,但此刻的蔡一舟还是希望他能破例一次。
“今天复查了,胰腺癌晚期。”翁本智声音依旧很淡然。
蔡一舟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医生有没说还有多久?”
蔡一舟记得乔布斯当初也是得了这病,用钱续了七八年的命。
“最多只有半年。”翁本智道。
“阿里不是每年都有体检的吗?怎么等到现在才查出?”
“这个bug的隐秘性比较强。”翁本智难得说了句趣话,只是蔡一舟笑不出。
“伯父伯母知道吗?”
“我现在准备回老家,到家了再和他们说。”
“要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爸妈就只有我这个独生子,他们现在的年纪大了,家里其他亲戚也靠不住,如果我走了,我希望你帮我爸妈把我的身后事处理好。”
“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做的,你到家和我说声,到时我过去一趟。”
翁本智是鹏城人,父母是当初80年援建鹏城的工人,后来便在鹏城扎根,目前已经退休。
蔡一舟现在住的地方离翁本智的家并不远,估计这也是为何后者把身后事交给蔡一舟的原因。
第二天,吃过午餐,蔡一舟开着车来到翁本智家。
开门的是翁本智,人消瘦得很,皮肤有点显黄,头发已基本脱光,看起来不像三十岁的人,而像是四五十岁。
翁本智的父母都在家中,蔡一舟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们红肿的眼睛,显然哭过。
“一舟,你来了,你说我们本智怎么这么命不好,才三十岁就得了这种病。”翁本智的母亲年纪有六十岁了,之前看着像个四五十岁,现在估计是一夜间老了十来岁。
“好了,你就别说了。”翁本智坐在沙发上的父亲道。
“为什么不说,我早就说计算机的工作太累了,整天加班熬夜,现在好了,身体垮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妈更希望你健健康康。”翁本智的母亲说着说着又掉起了泪。
蔡一舟想要安慰翁母,不过翁本智朝他摇了摇头,带着蔡一舟来到了书房。
“你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下去的。”翁本智说道。
面对生死离别,语言确实显得苍白无力!
“现在有什么打算?”蔡一舟问道。
翁本智摇了摇头,“在家陪他们吧。”
“不保守治疗吗?”
“不了,不过医生开了一些止痛药,说后面会用得上。”翁本智淡定地道。
“你还真淡定!”
“不淡定的话能康复吗?别说我了,你在家都呆了快一两年了,是不是在憋大招?”
“这都被你看出?”
“是什么大招?”
“到时你就知道。”
“我都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活到你说的到时。”
“可以的。”蔡一舟拍了拍翁本智的肩膀,对于翁本智患癌的事,他并没有感到多少伤悲。
只要有蔡一舟在,死亡就不会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