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睡太多结果是让平时10点半必须睡觉的她到11点还在阳台看星空。
这里的夜似乎比白天更漫长,楼下的客人还在低声细语聊着意犹未尽的话题。
街角昏灯里,一个身影被路灯拉的长长的,他在往酒吧的方向靠近,运动鞋踩踏水泥地面发出的咕嗞声,在静夜里也被刻意放大。
唐可欣瞟了眼,以为是某个睡不着的酒客深夜买醉,并未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会,房门被敲响,她疑惑这么晚还有谁会来找她。从门眼望去,是费利克斯那张帅脸。
打开房门,她露出不解的表情,看着来人,此刻他上身是一件深蓝色长袖卫衣,下身一条咖啡色运动裤,一双黑色带白色条纹的运动鞋,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身上有股冲凉后特有的沐浴露清香。
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只是我刚才楼下回来看到你还在阳台上。我怕你不知道法国晚上的温度下降的快,这个点在外面会感冒的,想来提醒一下。”
对于这种善意,唐可欣觉得非常温暖,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谢谢你的提醒。你是刚训练完吧,辛苦了,早点休息。”
费利克斯低了低头,似乎有些害羞,重新抬起头时也同样露出一个笑容,深蓝色的双眼仿佛有魔力般,微微眯起,性感且迷人:“好,祝你有个好梦。”
“Good night.”唐可欣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被这位的笑容给电停了一下。互道晚安后赶紧关门,这年头的小孩都这么会撩妹了?还是自己空窗期太久了,唉,这个看脸的时代,长的太好就是犯规。
第二天是星期天,假期里法国人总爱在街头或酒吧打发时间。今天的酒吧很忙碌,周末来打工的服务员今天临时请了假,店里的几种葡萄酒又用完了,唐父需要去附近的酒庄拿货,他看女儿闲着,就让她做起了临时服务员。
第一次干这种活,唐可欣被玛丽阿姨安排穿上一件长袖白色衬衣,红色马甲,脖子上系上一条长约10厘米的红色小领带,下身一条暗红色一步短裙,黑色长丝袜,一双坡跟黑色皮鞋,长卷发被高高梳在脑后,刘海用发夹固定。27岁身为明星的她,身材凹凸有致,尚处于颜值巅峰,往酒馆里一站,瞬间引起一堆外国人的围观。
好在法国人都自诩绅士,都属于友好客气的赞美嘉奖,没有过分孟浪的行径。
唐可欣走到吧台前,看着少年低着头不像平时那么镇定的干活,出声提问:“我没干过这个,需要做些什么。”
“不,不用,你先坐一会。”他有的结巴地开口。
“我爸走前交代可是让我好好干活,你们今天不是很忙么。”
“还行,我的动作快,你要是不介意就坐在这帮我记录客人点了什么,我怕我会忘记。”
“我不懂法文,没问题吗?”接过费利克斯递来的纸笔,唐可欣又想起自己死都学不会的法文。
“没事,客人如果提到了,我翻译给你,你记下英文的就行。”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没聊多久,果然有客人过来点单时用了法文,对方还很绅士的向唐可欣问好,还想来个吻手礼呢,那边的费利克斯就跟对方用法文说了些什么,那人不无遗憾的笑笑,作罢离开。
唐可欣等人走远才好奇闻出口:“你和他说什么了?”
他耸肩,俏皮一笑,“我说你来自中国,一个以含蓄为美的地方,还不太适应法国的吻礼。”
的确如此,她和陌生人相处都会保持一段距离,唐可欣由衷感谢这位小弟弟想的周到。
一天下来太忙的时候她也会端盘送一下酒水,大部分的时间会坐在吧台边记录下单子,帮费利克斯打打下手,时间过得充裕又踏实。感受一份新工作带来的新奇体验。
晚饭后,唐父顶替了她的位置,玛丽阿姨让她回去休息。换了一身休闲服回到下楼,客人很多,今天晚上舞台上还有表演。是当地一个有点名气的乐队,一首Smoke Gets in Your Eyes将时光拉回旧岁月。铁艺的吊灯,将舞台中央点亮,橙色的光晕投影在木地板上,舞台中央的人和物在地面上形成颜色层次不同的剪影。
吹萨克斯的男人作为高音部分演奏,在舞台中偏右摇晃着身体,闭着眼睛,陶醉于音乐中;凯百日红木色亮光钢琴的弹奏者随着节拍,在黑白琴键上用手指跳着一段舒缓的舞蹈;鼓手时不时在适当的音符间奏中,抬起肩膀在适当的音符中敲下镲片,摇头晃脑,神情完全进入忘我。
唐可欣坐上吧台,今天晚上费利克斯也在,随手给她送上一辈温热的柠檬水,她用口型回了声谢谢。
喝一口温水,享受音乐带来的愉悦,轻松惬意。怪不得法国的酒馆文化这么流行,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
一首曲毕,她才问出口:“你晚上不是要去训练吗?”
费利克斯将新调的一杯鸡尾酒放在托盘上,并在托盘上放上一张数字编号的纸条,才给她解释:“我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去的,星期六星期天酒吧是最忙的时间,我和雅克各负责一天,昨天白天我在是因为他和女朋友约会,和我换了班。平时我训练都在白天,晚上就在酒吧呆着,你也知道我住在这,晚班更适合我。”
很清楚的解释,唐可欣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明天老板说让我带你出去玩,你有什么地方特别想去?”
唐可欣挑挑眉,她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到来打乱别人的生活:“怎么,刚还说白天是你训练的时间,这会儿又要带我出去玩了?”
费利克斯急忙解释:“你刚来,我怎么都要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他似乎又怕唐可欣误会什么,继续开口:“况且老板都给我安排好了,给我放一天假,我可以晚上去训练,一点儿不耽误。”
听完解释,唐可欣稍稍安心,才和费利克斯约好明天集合时间地点,并表示自己没有特别偏好,行程全全由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