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躺在母亲的怀里,眼镜滴溜溜的转动着。
房子很简陋,只有一个矮凳,和一台不知道什么朝代产出的落后的织机,从房间里的摆设,无法看出是什么朝代,只是从母亲的穿着来看,应该不是元明清这三个朝代。
大门敞开着,阳光洒在李宽的脸上,寒风卷着雪花往屋子里涌进来,李宽感觉到昏迷的母亲身体在颤抖着。
“刚出生,没有人照看,没有医生,没有稳婆,周围一片安静,应该是单家独户,也不见有年轻的男子照顾,也没有长辈什么的出现,应该是孤身一人,莫非娘亲是寡居”想到这,李宽不由得心惊胆战。
“古代、寡居、单家独户、没有邻居,门还敞开着,下着大雪,娘亲产后虚弱昏迷,屋子里连个炭火都没有”只有一床薄麻布被子裹着自己和娘亲,这是要母子双亡的节奏啊!”
“苍天啊、大地啊,莫非是因为昨天看到摔倒的老人不敢去扶,现在惩罚降临了么?”
李宽小小的身体开始颤栗,昏迷的张若尘似乎感觉到了孩子的寒冷,双手紧了紧。
感觉到娘亲的动作,李宽心中阵痛。“不管天罚也罢,地罚也罢,自己造的孽自己扛,至少得想办法保住这个可怜的女人。”可是自己刚转世出生,路都走不了,话也说不了,应该怎么办呢?李宽十分纠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啊。
“有了,三分归元气!”自己脑袋里莫名奇妙的多出来的三分归元气心法应该可以帮到忙吧。
想到这里,李宽赶紧按照三分归元气的心法开始修炼,只眨眼间,李宽便感觉身体阵阵暖流涌动,而后李宽从麻布被子里挣脱处一只短小的手,控制着体内的气劲向木门拍去。
“至少得把门先关上,这样至少不会被冻死”看着轰然关闭的木门,李宽如是想着。
关闭了木门,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娘亲颤抖不那么激烈了,可身上依旧冰凉。
“不行,这样娘亲依然会被冻死的”李宽赶紧继续运行三分归元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内家罡气罩将自己和娘亲包裹了起来。
若一代霸主雄霸见到此时李宽所为,一定会嫉妒的一掌把李宽拍死,因莫名其妙的三分归元气把李宽前世肉身湮灭,并跨越千年时空将李宽灵魂送去转世投胎,最后强大的气劲完全伴着灵魂融入到了胎儿的奇经八脉中,竟将胎儿的周身经脉全部打通,直接造就了一个先天胎体。
李宽除了撑起护罩外,还将至纯的内家真气缓缓的输入到娘亲的体内。别问李宽为什么会,因为李宽也不知道,只是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就有雄霸雄帮主的三分归元气心法,以及雄霸毕生武学,医学的记忆。若是李宽现在是成年人,一定嚣张的大笑三声:葵花在手,天下我有,呸呸呸,口误!(读者君:惜风君,你是手误吧,莫非你计划着剪了,成为太监)
感受着这一世可怜娘亲身体逐渐回暖,李宽终于松了口气,“等娘亲醒来,把自己养大,咱就先定个小目标,赚它一个亿,呃,手误,是雄霸天下,三分在手,江湖我有”
且不提李宽的胡思乱想,太极宫承乾殿外,李世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右手握着腰间宝剑的剑柄,几次都想冲进去把那几个无用的太医给砍了。若非大舅哥长孙无忌和铁杆军师刘文静的欠阻,此刻承乾殿恐怕早已血流成河了。
巳时一刻,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传了出来,李世民握剑的手终于松了下来。
片刻后一个稳婆抱着一个锦缎包裹的婴儿跑出了承乾殿。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母子平安,王妃为大王添了一个小世子”稳婆眉眼里全是笑意。
李世民仰天大笑,从稳婆手里接过襁褓,“赏,统统重赏!”
一旁的长孙无忌与刘文静异口同声的贺道:“恭贺大王,世子出生前龙吟震天,霞光洒落秦王府,且世子出生于承乾殿,日后必贵不可言。”
听到两个铁杆下属的恭贺,李世民直接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将襁褓小心的递给一旁的稳婆,而后转身命令身后的婢女,“速进殿内看看秽物是否清理完毕,孤要去看看观音婢。”
婢女匆匆走向承乾殿,李世民这才看到跪在地上嘴角染血的婢女,厌恶的说到“今日观音婢母子平安,不宜妄开杀戒,你且滚吧”
婢女眼角含泪磕了一个响头:“谢大王不杀之恩。”而后起身离开,转过身后早已泪如雨下。
李世民看着走远的婢女,却想不起这婢女是来禀报何事了。
婢女小荷哭泣着离开了皇宫,她是和张若尘一起从后宫出来被派到秦王府侍奉长孙无垢的,与张若尘情同姐妹。她本应随恃于长孙无垢身边,但因张若尘怀了秦王骨血,长孙无垢怀恨在心,便将其打发到杂役院中照看新晋“张夫人”。
当看到照看张若尘的医女进了承乾殿后,小荷早已心若死灰,此刻她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到了破败的小屋门口,她站在门口,颤抖的伸出双手,却不敢推开门,因为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可怜的姐姐和侄儿啊,小荷来为你们收尸了”小荷哭泣着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入眼的是一床破麻布被子包裹着的张若尘,小荷三步并做两步的扑向床边,拉开麻布一角,便看到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
小荷急忙把孩子抱了出来,看着光溜溜只有肚子上绑着一条腰带的孩子,小荷开心的笑了。
“啊!终于有人来了,得救了”看见眼前的漂亮美女,李宽十分激动,可接着就见美女盯着自己的小叮当看,李宽瞬间囧了,“小姐姐,虽然我很帅,但是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看我的宝贝,我也是会害羞的哦”。
于是大囧的李宽不受控制的赏了眼前的美女一壶童子尿。
被尿淋到手上的小荷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赶忙脱下有些破旧的袄子把李宽包了起来,而后把破被子彻底拉开,探了探张若尘的鼻息,终于放下心来,接着又把张若尘被血水浸湿的衣物脱了下来,吃力的把张若尘抱上了矮床,而后翻找出一套夏装给张若尘换上,并把孩子抱到了张若尘的身旁,而后将床下的破麻被翻了个面给两人盖上。
当小荷把屋内的秽物全部打扫干净,并在屋内烧了堆火后,已到了午时,几乎耗尽了真气的李宽在有人出现照顾娘亲后,也在娘亲怀里沉沉睡去。
破屋上空的乌云一直没有汇聚,冬日的阳光照在屋顶上,积雪开始融化,水滴顺着瓦橼如珍珠般洒下。
承乾殿内,李世民轻吻了一下长孙无垢的额头,将绒被的被角塞紧,而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承乾殿。
站在大殿的门口,李世民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见到了云层的空洞,那一道金光是如此的耀眼,顺着金光照耀的地方看去,李世民的笑脸瞬间变得阴沉。
李世民招呼了一声长孙无忌和刘文静,托二人去召集秦王府一系要员晚上入府饮宴后,便带着侍卫和几个婢女向金光照耀的秦王府走去。
一路上李世民都阴沉着脸,他心中实在恨极了张若尘,只因他强占了张若尘后第二日便奉命领兵攻打西秦薛举,出师不到一月,与西秦会战于浅水塬,大败,十万唐军折损半数,俘虏被薛举尽数斩杀,李渊已因此放弃了踌躇,直接册立李建成为太子,若非刘文静和万贵妃从中斡旋,恐怕李世民连兵权都将失去,若非后来在杜如晦与房玄龄的谋划下一战灭了西秦,恐怕李世民至今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这一切本与张若尘无甚干系,但当时的秦王因着错失了太子之位,且年少轻狂的秦王尚没有成为千古一帝的气度,便将一肚子气都洒在了可怜的张若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