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雍外域
一辆做工精美华贵地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停在一家人群攘攘热闹非凡地拍卖行门前。
门童毕恭毕敬上前挑帘请客人下车,不敢抬头的门童只瞥见黑红色的衣摆一闪而过,不见踪影。门童好奇地想抬头一探究竟,却听见马车上传来重物动弹地声音,门童大着胆子瞄了一眼,白嫩嫩地脸上颜色尽失。
只见一身披形似钢甲地狰狞怪物扛着一比人高的镰刀踏着沉重地步伐跟随前面那人的身影,似是感觉到了门童地注视,怪物低头看了眼瑟瑟发抖门童,顿了顿,在门童欲言又止地眼神下离开了。
前方刚好回头想喊白起地嬴政看见了这一幕,眼睛眯起神色不善的看着门童,在白起看向自己之前又回过了头。
本就不舒服的嬴政诺无其事地和白起瞎扯话题,竭力掩饰还是被白起揪住了那一闪而过地捻眉。面对白起毛骨悚然地眼神,嬴政掩饰着打着哈哈。
刚刚进门地嬴政看着满庭地人,赶忙上楼。嬴政边走着边详装厌恶地捂着鼻口对身后扛着镰刀地白起道:“朕真是受够了!一路奔波不停,那个所谓地‘晓天’首领到底是有多无聊!”
扛着镰刀地白起公事公办地口气道:“陛下,别和他一般见识。吃点药再启程吧……”
嬴政眼皮一跳,果断拒绝道:“不了,朕感觉很好,不需要那些汤汤水水!”身为一国之君,嬴政出了远门才发现,自己会晕车……晕车,不能让一国之君退却,可白起熬得药是要命的苦……
“陛下,良药苦口,这是怪医扁鹊临行前便交代的,早晚一次不可中断。”白起丝毫不动摇道,“陛下,坚持数日便可治好晕车之疾,心动不如行动!”
嬴政言语一塞,索性装聋作哑左顾右盼就是不听白起地絮絮叨叨。白起跟随嬴政多年,早已摸清眼前这个故作老成地人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二货。见嬴政真的不想喝,白起在嬴政要发飙地下一刻及时住嘴,引得嬴政好一阵白眼。
拍卖行有三层,嬴政直达顶端来到了拍卖行行长室,通过验证后白起上前推门,待嬴政进去后方才进门。
穿过绣着山河景色的屏风,偌大地行长室一览无遗。身着紫衣地行长优雅鞠躬向嬴政二人行了一礼,接过白起手中的牡丹帖确认后打开了防护罩。
白起突然感觉女子气息地不对劲,感觉有些太……刻意了,刻意模仿呼吸?
白起敏感地看向行长,却见那女子一脸冷漠道:“此阵通向云中漠地,千里皆在一瞬间。牡丹方士在那儿等着二位。”
白起收起心中地不对劲,跟在嬴政身后步入防护罩内。
防护罩内,在嬴政和白起二人脚下出现了刻有牡丹形状地传送阵,在行长地注视下嬴政二人消失在拍卖行三楼。
悄无声息,就像窗外地微风吹过不再重现一样,好似从未来过。
“长安,又下雨了呢。”杨玉环倚在窗棂前伸出手接住落下地雨水,温声道,“今日地夜宴还是要继续吗?”
坐在桌前的奕星眉眼微动,道:“不了,已经吩咐下去暂停活动了。”手上地古籍‘哗啦’一声翻了页,“在师傅回来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在这之前一切照旧。”不可让人察觉牡丹方士离开的事情。
门外响起脚步声,公孙离絮絮叨叨的声音也随二人进了门。
“你瞧你!都说了带伞带伞,就是不带要逞能!”公孙离收起纸伞气鼓鼓地用伞柄敲着湿漉漉的斐擒虎,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地怒气。
杨玉环抬目瞥见公孙离涂着别致眼影的眼睛,愣住了,低头掩饰了下自己的错愕,似是什么都没察觉的继续看热闹,一旁地奕星微眯眼,不做声地看着二人拌嘴。
斐擒虎灵活躲开来势汹汹地纸伞,赔笑道:“行了行了,别打了阿离姐,疼啊!”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惨叫。
公孙离秀眉拧成一团,一巴掌拍在斐擒虎的额头上:“我真想把你的天灵盖给掀开瞧瞧里边都装了些什么!”说罢还不解气地踹了一脚,转身接过奕星倒的茶仰天一口喝完。
斐擒虎揉着酸痛的后腰,哀嚎一声:“啊!阿离姐你好狠啊!”三大五粗地汉子瘫在空无一物的桌上干嚎。
坐在桌旁地奕星淡定将书拿起道:“别闹了,事情怎么样?”
缓过气地公孙离不顾仪态坐在窗棂上晃荡着双腿,笑道:“姐姐我出手还成不了?暗柱已经接手,玄雍二人已经离开了玄雍,前往云中漠地地阵法也已被打开。”
原来,那位身在玄雍外域地拍卖行行长便是公孙离地分身。
奕星点头,道:“来回魔力消耗不少,先让玉环姐姐帮你回复一下。”奕星收起书对斐擒虎道,“斐大哥,别瘫着了,今日镖局还有一单要护送呢。”
在斐擒虎地绝望哀嚎中,奕星人畜无害地笑了:“别这样,大镖师,养家糊口人人有责~”说完便'执书离去。
斐擒虎翻身起来看着奕星离去的背影一脸懵:“还有?!那我刚刚结束的是什么?!!!”
一旁地公孙离捧腹大笑一头栽在杨玉环怀里:“那个是今日的份,现在这趟是罚你没有按时回来。”
杨玉环挑眉笑看斐擒虎生无可恋的表情,揶揄道,“怎么就是记不住教训呢,奕星最厌别人迟来的。”
被罚过数次还记不住的斐擒虎又软摊在桌上,“天知道啊,明明是那个雇主泰刁蛮了好不好……”斐擒虎颓丧片刻,赶忙离开。再不离开完成任务,怕是会被扔到奕星地棋盘之中再历练一次。
想到奕星棋盘内地鬼魅魍魉和虐心地幻象,斐擒虎打了个寒颤,在公孙离幸灾乐祸地笑声中离开。
随着斐擒虎的离开,公孙离停下了笑,躺在杨玉环地怀里双目放空,不紧不慢道:“玉环姐姐,我,看见他了。在回程地路上。”
杨玉环抚着公孙离长发地手顿在一处,继而继续梳理公孙离地头发,道:“如何。”
公孙离声音平淡,只是听着有些哽咽:“他说,他不值得我等,他让我忘记他……”公孙离翻身起来,看着杨玉环地眼睛道,“玉环姐姐,你知道吗。我看见他的一瞬间我都不敢上前,我怕那又是我的幻觉,我怕那个只是长的相似的人,我怕,我怕我不是他记忆中地那个人了!”
“可是,可是……”
公孙离束手无错站在杨玉环面前,慌乱哭泣道:“他说过,他不会让长安城将他遗忘的,我记得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他……”
在杨玉环担忧的目光下,公孙离忽觉心中悲伤无限,就像窗外地连绵阴雨一般止不住停不下。
胸口好似被堵住了一般闷闷的,想大哭一场发泄却又好像哭不出来。眼中摇摇欲坠地泪珠模糊了公孙离地视线,只知一个拥抱环住了她。
“是的,他让你忘记那段时光。”杨玉环一如既往地声音说的话却让公孙离心底发凉。
“那就忘了吧。毕竟,他与你是殊途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