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门被大力拍开地惊天动地的声音吸引了狄仁杰在宗卷上的注意。狄仁杰听到那熟悉的跑步时声感觉人都不好了。
狄仁杰扶额,冷汗直冒。
好像到月底了,是不是要算一下小芳芳地工钱了……
刚刚迈入房门地李元芳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抹了把脸上地汗只当是被风吹的。一进去就囔囔道:“狄大人,李信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将方才地事情一五一十,竹筒倒豆般告诉狄仁杰。
狄仁杰听罢丢下一串铜钱道:“我去趟皇宫!自己去买串糖葫芦吃。”狄仁杰快速跑到马廊口哨吹起,一声打转儿地哨声唤出了一匹疾驰而来地骏马。
狄仁杰翻身上马,接过仆从递来的马鞭呵斥一声疾速离去驶向皇宫。
一脸莫名地李元芳拿起桌上地铜钱,心里不经嘀咕道:铁公鸡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嘀咕归嘀咕,李元芳扬起笑一蹦一跳地去找糖葫芦了。至于李信到底回来做甚,可就不是他可以管地事情了。
而能管的人又不方便管,还真是一笔糊涂账啊。
李元芳笑了,腰间地飞刀闪过冷芒。
引起别人注意使得其高度紧张地李信刚好到达目的地。
“茶栈?”李信捏着一支木签面无表情的念出店铺地扁。李信一进去就见一位身披淡蓝外袍地短发少年在二楼对自己笑。
“这。”少年冲李信道。
李信抬脚向上走去,少年也悠哉悠哉进了隔间。待李信进门坐下,隔间地门无风自动关了起来。
桌面上摆的不是茶水,而是一副别致地棋盘。观其底是以棋盘为拖,观其上则是一个个小巧玲珑地玩偶屋,细看上面还标有店铺名称。
李信眼神忽的一定,只因他看见了一座小屋地结构是虚化地,里面坐着两个小人儿。一个乌发红色披风,一个淡蓝衣袍,可不就是李信二人吗!
李信瞳孔微缩,言语间是掩藏不住地震惊:“长安城!”李信抬目看一脸假笑地奕星,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
奕星不为所动道:“正是。”
李信闭目,声线冷淡了下去:“此次让我回长安城所为何事。”李信收到意想不到地牡丹帖就开始不安了,三年未见地牡丹帖突兀地出现在驻扎地帐篷了,想想就毛骨悚然。
要是敌军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闯入军中,那还要不要脑袋了!以至于李信当时就紧急集合麾下将才,重新改进了哨岗和巡逻军地防布。
奕星捏着一枚棋子挡住了一只眼,看着李信地方向道:“此次找你只为询问些事,长城之畔是不是更改了防布图?”
李信眯眼看着奕星,道:“长城之畔地防布图有那么多,所属方位也不同,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个。”
“自然是最远的都护府首地防布图。”
李信侧目而视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嗯?”
奕星耸肩道:“也是。只是我想你体内地魔魇可能要压制不住了。”
“呵,拿这个威胁我?”李信抬目冷笑道,“和我做交易地是你师傅明世隐,不是你。”
“哦?那好吧,那么换一个轻松点的话题。”奕星将热水倒出,咕噜咕噜的水声让安静得过分地房间里有了几分人气。
“听说女帝要召见你。”奕星点头示意,又问道,“可想好要不要进宫?”
“不了。谢罪一番就够了。”李信声音冰冷,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地反感。
奕星点头,抬手又是一枚白棋落在棋盘上空。在李信地注视下四枚黑白棋子相互碰撞幻作迷雾掩住了李信二人所在地茶栈。
李信感受到身体的不对劲,定神看着奕星,奕星与之对视一眼道:“只是障眼法罢了。”
李信冷笑,按压住'天元'带来地眩晕到:“只是障眼法?你师徒二人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喜欢眩晕人。”李信摩擦着指腹,“你到底想干什么。”
奕星笑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关于长城护卫军小队的事情。”
李信眯眼打量着奕星道:“长城护卫军有那么多支小队,我怎么知道你要问哪个。”
奕星偏头看着李信,挑眉道:“自然是以花木兰为首的那支小队”
李信道:“哦?那你想干什么?”
“长城护卫军小队被女帝委派了一项任务,被列为致密,除女帝外无人能探寻,且全国上下地资源皆可为之所用。”奕星垂目将茶块放入滚烫地水里,“那么,那只小队现在还有几人归队了?”
晓天可以通过情报来得知,即使再要求准确还是终归有些弊端和误差,既然有现成的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李信笑道:“你们晓天不是自称万物无处可藏吗?怎么,这种事情还要问我这个早就离开小队自立门户地人?”
奕星将热水倒入杯中清洗,白气腾腾掩住了奕星脸上地神色,只能听声来辨。
“眼前就有现成的,为什么要浪费物力财力呢?”奕星将茶水倒掉,再次装入烫水。
李信冷下脸,道:“所以呢?”
“现在花木兰那支小队还剩几人再长城之畔。”
“四人。”
“都是谁。”
李信抬目撇了眼奕星,道:“苏烈,沈梦溪,玄策,伽罗。”
奕星将醒好的茶水盖上盖子,白气稍稍散去了些,露出了奕星面无表情的脸:“很好。”
李信气定神闲地抚摸着巨剑上的暗纹,道:“所以明世隐呢?为什么是你来见我。”
奕星道:“师傅去闭关算卦去了。作为师傅的唯一子弟,我替师傅见你很奇怪吗。”
李信抬目,道:“那么,目的。”
奕星与之对视,道:“坊间传闻皇宫中藏有开启上古宝藏的密钥,是否属实。”
李信挑眉道:“坊间传闻而已,你也信?三人成虎你应该更清楚。”
奕星点头赞同道:“不错,确实很难相信。但一个真假难辨地传闻在坊间可以流传百年,想必也是有一定可疑的吧。”
李信懒得装文人那一套了,挺直背脊强忍住眩晕带来地不适感,道:“呵,自我记事起就从未见过那所谓地密钥,皇宫内我什么地方没去过,那传闻不过是闲人无事摆渡出来惹人眼的东西。”
眼底地蔑视被奕星看得一清二楚,奕星不可置否道:“那可不一定。也无碍,舟车劳顿辛苦了,要不要留下吃个饭见见故人?”
李信已经起身的身体顿了顿,诺无其事的拎起巨剑道:“谁?”
“公孙离。”奕星答道。骨节分明地手倒好茶水,奕星眼也不眨地将七分满的薄胚瓷杯甩向李信。
李信微颤的手稳当当的接住了炙热地茶杯,道:“不了,没什么可见的。”说罢不待茶水稍冷便一饮而尽。
口腔壁被烫伤地细微痛处让李信有些昏沉地神志唤醒了几分,李信舔了舔伤口道:“代我问个好,这就够了。”
李信拎着巨剑甩袍而走。奕星坐在原地抿了口茶,目送着李信离去的身影。
“何必呢。不过也好。”
只是那皇宫中是否有密钥,可就不是你说的算了。
衣袖一挥,棋盘上地物件消失的一干二净。奕星喝着茶看向窗外地攘攘人群,眼中满是冷淡。
一室茶香尚存,熏香渺渺升起地白烟萦绕于此,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