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不惧,对上他的双眼:“你永远是这样,自以为是。对你日日所思的九仞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
此话一出,不仅是侍卫,方才赶来的连寄北也跟着着急,九仞乃是他的逆鳞。
果真,提及九仞,孤枕说话的语气转而变得十分的平静,更像是刻意压制,声音低沉地说:“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奈奈瞧他假装很镇定的样子,大笑一声,端详孤枕的眼神透露着不屑与傲气,显得阴阳怪气。她讥笑道:“你们,说到底.....都是一群惺惺作态,高高在上,住在这皇城中自以为活的金贵的人。就算脱离你,我也.....照样活的快活......酸、甜、苦、辣,我最讨厌的......就是甜的东西,所以我才说......药不苦。我不喜欢整天....琴棋书画,我就喜欢舞蹈论剑,即便剑中所染的第一滴血是我自己的!但是我不怕疼......不喜欢做颠倒黑白的事情,也不喜欢像你一样,明明是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明明想要得到还要整天背着道义的幌子,明明不愿意却还要在口头逞强,明明知道不对还要麻痹自己,以为骗过自己骗过了所有人,以为可以承受可以不后悔,可是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以为自己赢了......其实,在她的眼里啊,你南门孤枕......不过就是活的像笑话而已!咳,咳......这一刻我不站起来,不是我不敢,只是因为我没错!!”
老道长听说奈奈在院中受罚,一路踉踉跄跄急忙来阻止,异瞳成形,能活多久只能看奈奈的造化了。
奈奈话中嘲讽加上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忌惮。这便是奈奈的本身所修成的心性了。
从孤枕院子回来之后,奈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身体各处总是一阵一阵的疼,等到夜里,听着是守卫换班之际,趁着空荡,忍着疼逃出来。
慢悠悠的走进一处无人住的小院,她是闻着果子的香味寻来的。奈奈轻易的爬上树,靠在枝干上,心里还在恼花叔凶她。
“我听我孙子说了......你被人下了咒?”南门齐天躺在树下,手枕着,凝望月色。
奈奈扯着袖子擦了擦果子,小口啃,她的牙也疼。
南门齐天虽然有着一颗六十几岁的心,长着一副男童的脸。昨夜听到他孙子跟臭道士的话,才明白奈奈是个什么情况。只是那日争辩之后,他那不争气的孙子就将这小姑娘看的紧,他随意瞟一眼,门前侍卫搞得跟防贼一眼,密不透风。好在这小姑娘激灵,他一好奇就跟来了。
三爷见小姑娘不搭理自己,又道:“咱不愧是道友啊,你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把老骨头,活了六十几年,经历过外域来犯,看见亲友老去……知道的风流事情那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这天下人,有缘者都试着修炼,可这天地灵力微薄,几乎已经耗尽了。世人所求的长生不老,容颜不改的期望,在几百年前就消失了,大能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遗留的术法都是曾经被视为不入流的伎俩而已。三爷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容颜不敢,他却晓得自己永远做不到完整的活过一生.......
“能治吗?”奈奈问。
三爷轻笑:“能。”
只是,即便治好了,他也要活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