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爬上床,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待奈奈醒来的时候,房内的烛光已经灭了,夜很静,她却不论如何也感觉不到阿南与风凉的气息,这不是安静,反而更像是死寂。
奈奈下床,脚间感受到了地面有些冰凉,她记得那晚的梦,那晚女子说的话,奈奈知道就是在今晚了,这也一定与自己的身世密切相关。自那场梦境后,总会想起一些细碎的记忆。
即便,鬼估是个坏透的。
即便,她被骂的很惨。
即便,直到死,也可能是一个人活着。
奈奈是这样猜想。她还有些晕乎,靠着意识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全身变得僵硬的站在门前。琴音起的那一瞬间,五感恢复,指间一颤,便开始喘不过气。
朔风,卷遍这一寸天地,挥刀起剑的杀戮,搅乱山岭静谧。怒者,犹如排山倒海,一群一群的向上涌。若有人靠近她,琴音一转,片甲不留,无论敌友。
她不受控制的跨过门槛,一步一步拖沓的往杀场里走去,周身是杀气腾腾,却无人能伤其分毫。外人一看是举止泰然,唯有奈奈一人清楚,心中汹涌如魂惊魄落。
撕裂的黑夜,混乱杀伐中,激起烙在心口的印的热血。
这是为她规划好的指引新生的路。
纵然今生可向善为侠,是与之截然不同的开始。但,殿内的誓言,是信仰永恒。在交织血液与死亡的夜晚开始觉醒,冲破茫然。
兵器相撞,怒者咆哮,情绪躁动带来的快感,一切所感,皆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大脑带来的撕裂之感。
奈奈觉得,好疼啊。
一阵一阵的刺痛,身体里像有东西在烧灼,炽烈而疯狂。
“师傅,她醒了。”
醒来的那一瞬间,她以为知道自己是谁了,但她却不能完全抓住,只晓得自己要离开。她撑着床榻,推开那童子的手,眼神中充满杀气。异瞳一现,惊的童子与老者连忙后退。
“你们,怕什么?”奈奈不能理解他们脸色中呈现的惊恐。
童子:“你......”
老者急忙打断:“无碍,小姑娘,身体可有觉不适?”睨了童子一眼。
奈奈授意摆了摆身体踢了踢腿:“身体?挺好的,上房揭瓦,厨房打杂,有何不可?感觉身轻如燕啊!”
“奈奈!”
奈奈闻声,较门外人还要快上一步,忽如天外飞墙,径直撞上去。奈奈激动的抱住他的腿,扬着头。
男子摸了摸奈奈的额头,笑着说:“几天不见,奈奈长高了。”
奈奈一脸懵,怎么是他。嫌弃的松开长怀,环顾四周,眺望远处,没见着花叔,
映日余晖,暮色来临,碧光水色承接上下,池塘里的星点荷叶,已见玉色花苞,在清风中摆动,分外好看。
夕日的黄晕照映长怀的温暖的笑:“你这是什么态度?说,匆匆忙忙的又做什么坏事了?”
奈奈又一次抱住长怀,埋着脸瞧不清她的面色,以为这小妮子灵光乍现见到他突然激动,嘴角上翘的尤为明显,笑言:“你再不松开,可要拉着我一起吃土了。”
说完半会没反应,奈奈没憋住突然一抽噎。长怀颦蹙,拉开她的手半蹲下,抹去眼角的泪水,适觉不对劲,道:“怎么了?”
奈奈抬起头,哭声渐扬:“长怀,他.......是,是不.......是不.......不要我了......”
长怀听明白她言语间的意思,眉间舒展,调侃笑道:“不然呢,你这么调皮,把他房子都烧了,这不又把你丢还给我了,高不高兴。”
奈奈一听,那还得了,两眼眶一红,吓得长怀连摆手,内疚的道:“他怎么不会不要你呢?嗯?”
奈奈却是不信,问道:“那他这么久去哪了?”
长怀对她胳膊肘往外拐的能力深信不疑,在路家伺候的这小祖宗服服帖帖的,这还没几天呢,就贴着往别人身上跑。气笑道:“大将军日理万机,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奈奈一得手,哭声立刻止住,若无其事的用袖子猛擦,抬头望这天,绕过长怀往大厨房走。在竹楼吃斋许久,肉丝儿都见不着,着实无奈的叹了一息,气愤的摇摇头,甩袖摆在背后。
待长怀意识被摆了一道的时候,奈奈早就脚底生烟似的溜走了,这小屁孩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思虑半会儿脑力居然不顶用,回身望那小小的背影,即便身为大人真的不必计较,但是为什么就是这么欠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