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气息满溢的VIP会议室中，凌山水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而在他而前的三人，或捧杯茶靠鼻，或是正襟危坐，或是躬身侍立。但此刻都因凌山水的一句话而陷入彻底的安静。
“这是黄阶高级的玄阳草，我想要制成的药剂在提高身体素质强度的效果达到百分之八十。”
平淡而又略显清冷的声音轻轻回荡在此刻空间，三人却是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冲击。沉默了良久，蒙永山才开口，只是显得有些怀疑。
“你确定？”
倒是不怪蒙永山如此，而是凌山水所言实在是过于惊人。
魔窟时代过了千年岁月，人类确实也是创造了让人体有效吸收魔窟药材的方法——魔窟药剂。而且发展至今，也已是形成了数目繁多的种类，几乎是涵盖了人类目前所需的各种用途。
但亘古不变的是，世间万事万物都是要讲究一个平衡。人类经过前期的惨痛教训，已经是达成了共识：一般来说一支合格的魔窟药剂，其中的某一属性若是占比超过百分之三十的，那么其就是什么类型的药剂了。
而若是占比达到百分之六十的，便可以称这瓶药剂是该类型中效果顶级的珍品了。可占比若是再往上，哪怕只是一点点，对于人体来说那要承受的负担可就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了。这才是三人一时沉默的原因所在，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对比一下空气与纯氧的区别就好。且就算说是纯氧，但也没有百分百的。
而如今同等级的药剂师，具体水准的比较则是看能调配出的占比了，百分之六十最优，三十则最次，相应的价格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大部分的药剂师能调到百分之四十的就已经算不错了。
蒙永山无疑是极有天赋的一小堆，不然也不可能能喊张老一声老师，但即便是他，倾尽全力也不过是堪堪能到百分之七十，还是看运气的情况下。倒不是说他不行，相反他已经是水准很顶级的药剂师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达到张老的层次，只是超过六十的占比都不是正常人会追求的，满足于过三十的药剂师也比比皆是。
“嗯，不行吗？”凌山淡淡反问。
倒不是他不了解这些，只是这三天里在锤炼自身体内的窟源气同时，他也是在不断地反思自已与岩熊的一战。
在和岩熊交战前他也是和大多数人一般有所疑惑，以人类战前积累的数千年文明，以及战后拼了命发展的千年，为何人类如今还只能是一种不过比残喘只好一点的状态？
其中一点在他与岩熊战斗中体现的最为明显，那便是身体强度的差异实在太大。凌山水用了一连串的爆发加最后的巧劲才堪堪把岩熊放倒，而岩熊只是在重伤的情况下拍中了凌山水一掌，便是轻易让得他陷入了重伤。
而且如若不是他的身体强度远超常人，只怕他早已是成了邹大发一行人的枪下亡魂了。
也是因为这一战，让得凌山水开始逐渐明白到自家老爸给自己安排的一些常人眼中很是奇怪的修炼项目的意义所在。所以他此时亳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既是基于残酷的现实，也是基于对自身的自信。
只是凌山水自己有自信，却不代表蒙永山有自信了，若是一般人此时他只怕便是直接板着脸丢下一句胡闹走人了，但此时自家老师还在呢，看了眼张老，他也只能苦笑着道。
“抱歉了小友，你应该也明白其中的难度，我最多也只能是达到百分之七十。”
“百分之七十啊。”凌山水稍感失落。
“为什么不直接选择玄阶的的药剂呢？呃…抱歉，是我失言了。”服务小姐忍不住说道，却很快明白自己失态了。
凌山水温和地笑了笑，“因为我现阶段只想提高身体强度方面罢了。”
“哦？那凌小友，你觉得你的身体可以承受百分之九十的比重吗？”却是坐在一旁的张老放下了茶杯，很是感兴趣的样子，语气也如同长辈对晚辈般聊着家常。
只是这“家常”话有点骇人了，服务小姐姐更是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免得自己再次失态，眼睛睁的大大的，煞是可爱。
凌山水向张老看去，心底有些讶异，倒也不怎么犹豫：“可以一试。”
这下倒是让张老愣了愣，继而才说道：“那这样吧，我为你调配百分之九十的体质药剂，你答应我做一个研究，如何？”
蒙永山顿时大惊，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老师。凌山水也是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略微沉吟。
“不知是什么研究？”
“哈哈，不用担心，我向你担保绝不会对你产生危害，但抱歉我现在还无法向你说明。”张老很是坦然。
以张老的身份地位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凌山水自然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可以，那什么时候开始调配药剂？”
“自然现在就可以。”张老很是随意地笑了笑。
“嗡，嗡……”
凌山水的手环突然震了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厉天闰的来电，对邹老说了声抱歉便是起身到一边接通了来电。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厉天闰的全息投影放了出来，却是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让得凌山水不由问道。
厉天闰此时的背景是凌山水所住的酒店，似因找不到凌山水而焦急，此时听到另一头凌山水平静的声音传来，终是得以稍微平复，连忙说起刚才的遭遇。
“凌小哥，刚才，刚才我被带到了邹家，邹老亲自见了我，还和我说了些很奇怪的话。”厉天闰看样子是真的被吓坏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见了邹老，还是因为邹老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说实话，受了凌山海的刺激，凌山水是真没觉得玄阶初级是很强的存在。
“邹老他，他先是说代表他死去的儿子向，向我道歉。”厉天闰现在想来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滚动了下喉咙才继续说道。
“然后便是说了句子不教父之过的，还说让我帮他给你道个歉，但是之后他看似要跟我闲聊，却总是会扯到你身上，明显是在要打探你的背景情况。凌小哥，我觉得邹老不可能善罢干休的，要不你最近别出城了。”厉天闰虽然慌乱，但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只是，凌山水却是不置可否：“好，我会注意的。还有别的吗？”
“啊？没，没了…”厉天闰很是无奈地回应，正常人不该是这种反应啊。
挂了电话，凌山水很自然地又坐了回去。
凌山水并未掩饰什么，房内的三人都听到了厉天闰的话语，服务小姐姐什么都不知道的还好，但蒙永山和张老就不得不有所惊疑了。
张老转动着茶杯，眯了眯眼，也不试探，直接看向凌山水问道：“邹老…，邹家那孩子是你杀的？”
“嗯，那天我在杀岩熊，他想抢。”凌山水的话语很简短，也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该，那混小子整天不学好，魔窟兽没杀几头，同胞倒是祸害了不少，简直不当礽子！”张老突然如同一个痞性十足的老头骂道。
末了还向凌山水征求意见：“小友，这事你做得对，需要我帮忙不，出个面的事，尽管说。”
“呵呵，不劳烦张老了，这事我自己解决就好。”凌山水倒是没想到以张老的身份地位也能这般言语。
“岩熊？前几天送来的那头黄阶高级的岩熊是你杀的？”蒙永山这时忍不住出声了。
“嗯，怎么？”
“没，没什么。”蒙永山无奈地笑了笑，只是内心却已是掀起了滔天骇浪。
旁人不了解，但那头岩熊的尸体是由他亲自接手的啊。
因为种种因素的存在，人类想要杀死魔窟兽一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如果是要把魔窟兽完整的的杀死，也就是要留个全尸的话，那就真的是强人所难难上加难了。
同层次去杀，人能活命就不错了。用炮弹，那很明显会把魔窟兽尸体弄的稀巴烂。上机甲，那其中要的成本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当然，你若是想说地阶去杀黄阶的也行。
而送来的岩熊不止完整，伤口还少得可怜，蒙永山第一眼看到时便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完整的魔窟兽尸体的价值绝对是要比不完整的高得多，不然也不会在没有熊首的情况下还能接近两百万，就是可惜了那熊首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蒙永山才会清楚想要这般杀死以血厚著称的岩熊到底需要何种实力，至少他敢说若是让邹老来若不付出些致命的代价绝不可能做到这般程度。
因为清楚所以感到敬佩，因为凌山水实在是太年轻了，如此年纪却能有这般过人的实力，也难怪邹老会先表示忍让了。
“哈哈哈，果然是少年出英雄，永山，你把其它材料备好，我现在就开始为凌小友调配药剂。”张老爽朗地笑了起来，很是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