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奔波,攸宁身心疲惫躺在床榻上很快便睡去了,忽地进入了一个花园里,里面的花儿开得争奇斗艳芬芳无比,一时间竟忘神留恋于此不想再回去,不大一会儿攸宁觉得此处有些不大对劲,安静的没有一处声响,不禁四处询问却怎得也得不到回声,攸宁有些慌了神,回头寻找来时路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下子,攸宁心里彻底的没了谱,急急忙忙的乱走着。
“娘,你不要儿子了吗?”攸宁被一只嫩嫩的小手拽住了衣角,小孩子眼睛像极了攸宁,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只是眉宇间却有着朱瞻基那般化不开似的神韵。
“你是谁家的,怎会在这个地方呢?”攸宁有些懵了,低下身子摸了摸小孩子的脸蛋儿说道。
“娘,爹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也不喜欢儿子才送走儿子的?”攸宁停在男孩儿脸上的手停滞了,面部的笑容也消失了。
看着攸宁久久回不过神来,小男孩儿似乎有些难过了,一把推开攸宁哭着向远处跑去了,攸宁想起身去追问却怎么也起不来了,只听的男孩儿的呜啼声十分悲戚。
“啊!”攸宁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枕头已经湿掉了一大片,满头都是虚汗。
“太子妃,出什么事了?”雨嫚拍着门焦急的询问道,因为攸宁睡前将门从里面插上了,所以并无法推开,雨嫚喊了几声攸宁还是惊着神儿没有回答。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不一会儿一堆下人便围了过来。
“不知道,刚刚我在守夜听到太子妃大喊一声便没了动静!”
“快点通知殿下,可别是闯进了刺客。”
“不用了!”攸宁有些虚弱的打开了殿门,一袭白衣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哑着嗓子说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仍有忧虑,太子妃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的小命儿怕是难保了。
“太子妃,您没事吧?看您气色有些差,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雨嫚走上前为攸宁披了一件衣服面色担忧的小声询问道。
攸宁转过头对雨嫚轻微摇了摇头,雨嫚虽心中担忧却也不敢妄自作主,毕竟面前的小姐从征战回来后便不再和之前那般似的没心没肺了,她的脸上始终没有沾过笑容。
“你们先下去吧,太子妃做噩梦吓着了!”
“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次我再回来见到你后,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啊?”
“雨嫚,我刚刚梦到孩子了!那孩子生的那般可怜惹人,可是他却很伤心,他伤心他的爹娘都不要他了!”
雨嫚抱住坐在炕上的攸宁心疼极了,攸宁拽着自己的衣襟痛哭不已,直至哭累了还不敢睡去,恐自己再次见到那孩子却无言辩解什么。
“睡吧小姐,奴婢就一直在你身边,小姐那般爱他,他是知道的,不忍心看着自己娘亲受如此苦难!”听着雨嫚在一旁一直劝慰攸宁才睡下,雨嫚擦了擦自己的泪,又给攸宁紧了紧被子,将殿中的烛火点的更亮了一些才坐在攸宁床边不自觉地打起了盹儿。
“大嫂,你气色不大好,可是天寒感了风寒?”朱瞻墉坐在餐桌前关切地问道,这一下朱瞻基才抬起头注意到,本以为攸宁昨日来回奔波没什么精神,这下看起来当真有些不大对劲了。
“门芯儿,传太医!”朱瞻基停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不用了,昨日里没有歇好,我回去休息一下便好,何必兴师动众的!”
“小水,去将那炭火燃得更旺一下,别是这临近祖祭感了伤寒!”孙黛青吩咐道。
“诶,瞻基啊,听闻你在瓦剌那里得了三对儿白色狐皮,何不给太子妃一对儿做了大氅?那狐皮子最是御寒!”周王勾了勾嘴角停下筷子好心的说道。
朱瞻基看了一眼周王,拧着眉看着攸宁不发话,一时间氛围安静了下来。
“就是,瞻基正好今日我要进宫将花样子给司衣局,现在我一并带了去,省的攸宁姐跑一趟了!”
“那皮子没了,一会儿让门芯儿出门买些上好的皮草回来!”朱瞻基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碗筷说道。
“门芯儿说你得了三对儿,素日里你又不喜欢那些做的大氅,现在你只给我两对,还有一对儿何不拿出来?”
攸听着孙黛青的话也低头抿了抿唇,朱瞻基瞥了一眼道:“那一对儿给娘了,不是说了一会儿让门芯儿去买吗?无碍的!”
“无妨,我去年做的大氅有几件都还未曾穿过,不用麻烦了,来年再置办也不迟!”攸宁笑了笑拿起筷子轻声说道。
朱瞻墉看了看几人道:“大哥,我那里倒是有两对儿雪狐皮草,本是想着给娘做好了送去,现在你既然送了,不如你给我个好价钱,我把成品给大嫂如何?”
朱瞻基闻言抬起头道:“一会儿去书房拿钱,今日儿就命人给你大嫂送来。”
“得嘞!大嫂,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知道朱瞻基是个爱面子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攸宁也不想再搭话,微微笑了笑便继续用自己的汤羹。
“咳咳!”朱瞻基假咳了几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看样子是朱瞻墉已经做好的大氅。
“殿下来了?雨嫚快给太子殿下看茶!”攸宁放下手中的活计招呼雨嫚。
“这是瞻墉命人做好的大氅,你试一试,不合适的拿去司衣局改!”
攸宁笑了笑掀开了布,摸了摸那纯白色的皮草,反过来是银丝为线绣成的芍药花,看着亮闪闪的竟要比那金线绣成的还要好看上几分。
朱瞻基拿起大氅披在了攸宁身上,温柔的低下身子帮攸宁系好了带子。
“抱歉,此次是我考虑不周,想着过两日再为你去狩猎竟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无碍!殿下就莫要操心了!”
“娘素来喜欢芍药,你也喜欢,这下也是正好,这花样子也是瞻墉寻来的新样子,虽然不比金丝的珍贵但也无伤大雅,你看看可有要改动的地方?”朱瞻基帮攸宁整理着衣服说道。
“如此甚好!”
朱瞻基坐在炕上看着书,攸宁在一旁做着活计,俩人也都不言语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带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