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命运会与你开个玩笑,然后事不关己的走开,最后留下笑话和你,互相影响,不是你成了笑话,就是笑话成了你。
林夕与刘胖子从酒店逃出后,来到了玉林路的夜市,这里可是南城最有名的美食街。正好饭点,两人也就随便找了个小馆子坐了下来。
“林夕,哥哥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要惹大祸了!”刘胖子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太需要压压惊了。
“刘哥,说这些就见外了。别光喝酒,吃点菜呀。”
“嗯嗯,我说你小子当时咋那么冷静,还观察那么细微,分析的如此透彻,一点都不想初入社会的菜鸟?”
“没有你说的那么神了,你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十岁就和叔叔出来讨生活,人情冷暖尝得多了些。”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经历如此之多。老天有时真不公平,有人生下来就珠光宝气,一生富贵,有人奋力前行,却比不上人家一杯咖啡!有些可悲可叹可笑!!”
“我信命,但不认命。努力不一定有结果,但是不努力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不抱怨生活,生活就不会亏待我。”
“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有骨气的,与之前的怂大相径庭。”
“哥哥,骨气不值钱,骨气当不了饭吃,弄不好还会成为绊脚石。我这叫理想,即使做咸鱼,也要做最咸的那一条!”
“好,好,好,那为你这条有理想的咸鱼,干杯!”
“谢谢刘哥,干杯!”
这酒下肚,话自然多了起来,刘胖子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的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他最爱的小芳,小花,二丫,三胖,最后都靠在了别人的胸膛。
“兄弟,你相信爱情吗?”
“我相信……”
“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这个年代还有人相信爱情?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刘哥,有什么问题吗?”林夕一脸认真的问着。
“没,没……问题,等你真正经历了,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你会遇见那个让你成长的女人,这种成长往往痛苦大于快乐,她教会你后,就会去教其他人,或者被其他人教。”
“有那么悲观吗?我相信爱情能克服一切!”
“兄弟,别逗我笑了,你的想法太天真。你爱过吗?”
“……”林夕沉默了,自己真正爱过吗?与未央短暂的恋情是爱还是喜欢?他糊涂了,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我曾经也像你这样天真,可是当我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的时候,爱情败给了现实,败给了时间,败给了金钱……如此的不堪一击。只要有钱强大,什么样的爱情都值得拥有。认真的时候输得最惨,不如这一生泛滥。”
刘胖子的话越多,回忆越多,酒也就喝得越多,悲伤也就越来越多,这高兴了老板,忧愁了钱包。
林夕将醉醺醺的刘胖子送到他的住所,才一摇一摆得回家。回到南宫府已凌晨一点,他轻手轻脚的走在回屋的路上,光线不好,他头又有点晕,一个不注意就绊到桌角,身体一偏,失去重心,重重摔倒在地上,静夜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他试图站起来,却动弹不得,头重脚轻,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从头上蔓延开来,刚才那一跤摔的不轻。
这时,楼上门打开了,昏黄的灯光仿若孤岛上的灯塔,闪亮着希望。婉君走了出来,打开墙壁上吊灯的开关,黑暗一瞬被驱散无踪。
她朝着客厅一看,可把她吓坏了。满头是血的林夕躺在那里,还朝着自己傻傻的笑着。她赶紧回到房间拿起家用医药箱就往楼下跑去,满脸焦急与关心的表情,任谁看到,都能看出那浓浓的情意。
因为头疼,身体无力,林夕只能乖乖地躺着,任这个美丽的女人细心地包扎着头部伤口,看着她的手臂来回转动,闻着她身上那独有的香味,林夕一下子失了神,这感觉那么熟悉,好像在那个旖旎的梦中出现过,好像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什么。
包扎完毕,婉君艰难地搀扶着林夕走进他的卧室,又慢慢将他搀扶到床上平躺着。这不长的一段路,汗水将她的背全部打湿。
林夕看着她为自己做的这一切,内疚又幸福。“婉君,谢谢您。”
“哼……就不能少喝点吗?要是在外面摔倒,后果不堪设想,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婉君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她真的不敢想象那样可怕的结果。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我是怕你真的死了,我的那笔账就没戏了!!”
“放心,我是属小强的,这个,纯粹意外,意外。。嘿嘿。”
“就你嘴巴会说,你躺着,我去给你打点水,清洗清洗,一身酒味,难闻死了。”
“不,不用了,明天好点了,我自己来,都那么晚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什么话呢?你是病人,必须服从命令!否则……”
“好的,好的,遵命。”
婉君细心擦拭着林夕的身体,像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她心里甭提多紧张了,除了上次,这是他又一次与他亲密接触,能为爱的人做点什么,心甘情愿。
林夕内心也是紧张又复杂,心脏像是油门踩到底。
喝过酒的人知道,有的酒,后劲十足。经过这么一折腾,林夕的头更加晕眩了,他感觉有些冷,用非常微弱的声音对着婉君说着:
“婉君,我好冷,好冷。”
“是发酒寒了吗?怎么浑身冰凉?”
“没事,你给我加床被子就好。”
“不行,你这样让谁能放心,我……我留下来陪你。”
“嗯?你,还是回去吧,我真的没事,挺一挺就过去了。”
“这时候还逞能,听我的,你乖乖躺着,我给你拿被子。”
“慢点”
“嗯……”
朦胧中看到婉君匆忙离去的背影,林夕头一次觉得心空落落的。
婉君急匆匆的抱着被子回来,看着一动不动的林夕,她以为出什么事了?赶紧上前用手去摸他的额头。
“还好。体温正常,真是吓死我了!”婉君拍着胸口以示安慰。
突然,林夕猛然起身,伸手抱住了她,吓得婉君心脏猛然跳动,顺势躺在了他的怀里。
“啊……”
“对不起,压着你没?”
“没事,婉君,那天晚上是你,对吗?我记得那种味道。”林夕将他抱得更紧了,生怕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婉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轻地握着他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是因为未央吗?”林夕还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别胡思乱想了,你都受伤了,好好休息吧。”婉君露出甜美温柔的笑容。
“婉君,你不说没关系,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伤的!”
“嗯。”幸福在婉君脸上盛开着最妖艳的花。
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林夕深情地看着婉君,将所有的温柔放在了这个深沉的夜里,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悄然睡去。
婉君听着他渐起的鼾声,思绪纷飞,感慨万千。
拉着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仿佛全世界就在两手之中,风雨不蚀,岁月不老。
“小冤家,上辈子都是我欠你的吗?!就算是,你可要好好的待我!!”婉君想着想着,抵不住浓浓的困意,靠在床边,慢慢睡去。
有些事,不必说,已明白,这是相爱之人才有的感应。
天黑过后,总会天光大亮的。
天亮之后,也总会星辰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