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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石头;冷霜雪

随着又一声锣响过后,第三批参加比试的外门弟子们,也都陆续回到了演武场中。

“东方哥哥,小宇哥,我先过去了。”小石头和东方溯、萧宇一一拜别。

“好!待会小心点儿。”东方溯叮嘱道。

小石头点点头,转身顺着阶梯,朝下走去。

十座比武台上,二十名弟子都已就位,小石头赫然在列。

道袍、垂髫,此时的小石头颇有修士之风。

小石头的对面,站定着一名弟子,这名弟子除了与小石头长相不同以外,其它的均相仿。

相仿的年龄,相近的身高,一样的瘦弱,手持一根短棍。

他看了看小石头,疑问道:“你没武器吗?”

小石头摇摇头。

“修炼的是体术?”那少年又问道。

小石头冲其摇摇头道:“我刚接触修炼不久,还未找到适合自己的。”

“哦......那我也不用棍子吧!”那少年说罢便要扔掉手中的棍子。

“别扔!”小石头见其要扔掉棍子与自己比试,遂赶忙制止住。

那少年歪头看向小石头再问:“为什么呀?”

小石头略一沉思之后说道:“冷师姐说过,世上灵器千千万,但真正适合自己的就只有那万千当中的一种,你手中的棍子虽不是灵器,但也是你趁手的武器,若是你此时将它丢在一边来和我比试的话,你的实力会大打折扣。”

那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很难想到,站在他面前这名年龄和自己相近的少年,竟会说出这样的一番道理。

“好吧!那我们点到为止。”比试已经开始,所以少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二人相互抱拳施礼之后,少年起手将棍斜横于胸前。

小石头左手前伸,手掌冲内,右手握拳轻端于腰处,双腿跨弓步站稳,一身灵气敛于内。

此时演武场内的其余九座比武台上已经打的热火朝天,唯独他们二人对立在台上谁也不肯率先出手。

忽然那少年起手将棍摆横,一个前冲,直奔小石头而来。

小石头见其奔来,体内灵气运抵左手,手腕于胸前挽了一圈,手掌由内向外,姿势依然。

待到近前,少年单手持棍,将棍横扫而去。

小石头并未躲闪,待棍子离的近些,伸手便劈向棍子,他选择了正面硬刚。

“呒~”棍子呼啸夹带着风声呼啸而来,与掌风迎合在一处,掌风未消,棍子未断。

少年反应飞快,手持短棍横扫竖劈,瞬间便打出了数棍,而小石头或搪或劈,虽然被少年的棍法逼的不断在后退,但始终未闪躲一下。

看台上,东方溯看着下方,小石头这一处比武台中的打斗,心中甚是喜悦,不得不说,小石头的进步很快。

一个月前还是一个刚会吐纳灵气的孩子,一个月后,便可以站在台上同同门师兄弟切磋较量,尽管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切磋,实战经验并不充足,但由于小石头天生稳重,所以此刻,虽然被少年以棍法逼的频频后退,却并未显出有多少慌乱之色。

反观那少年,见小石头虽被自己频频逼退,但在攻击上,虚招并未扰乱到小石头,而实招也并未近得小石头身前,都被小石头以手臂挡退,灵机一动,招式变换起来。

既然横扫上身无果,那便撩下身。

渐渐的,招式变换开来,一棍接着一棍,或撩、或扫,直奔小石头双腿而去。

见其改换路数,小石头倒也不慌,脚下勾、踩、踢、挡,亦是让其难近半寸。

比武台下的外门弟子,观看台上那二十人的比试,时而喝彩,时而评论。

有弟子看着小石头这一处比试时,摇了摇头略带惋惜的说道:“唉!这位师弟上台也没个趁手武器,这下好了,被棍子一直逼退,都快退到比武台边缘了!”

“是啊!你看那名持棍的师弟,不断的变换招式,虽然暂时没得手,但是一旦得手,我敢说只要一棍子,就能分出胜负来。”令一名外门弟子也不太看好小石头。

冷霜雪坐在台下不远处,看得小石头的一招一式并未散乱,又听得周围众人对小石头的不看好,嘴角上扬,心中暗喜,周围的人都不熟于小石头,而只有冷霜雪了解他。

“或许......他们都说错了!”冷霜雪心中暗道。

萧宇看着小石头被那持棍少年步步逼退,不仅没有紧张,反而一脸惊讶的表情对东方溯说道:“师兄!石头师弟心性好稳啊!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场比试石头师弟稳赢了。”

东方溯目不转睛的看着下方,听得萧宇说的话之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也看得出来,并非小石头被逼的还不了手,只是他在等,等一个机会然后一招制敌。

台上,小石头不停的在退,也不停的在挡,挡到此时,手臂已挡的麻木,心中暗忖“我与他实力相近,若强打硬拼的话,只能是两败俱伤,好在我一直防御,并未用得全力,而他一直变化招数想突破我的防御,体力终有用尽之时,该寻个机会了!”

此时十座比武台上,已有七处已分出胜负,还有三处还在打斗当中,而小石头这对就是其中之一,小石头一直防御,似在等一个机会,等对方力穷气散的机会。

果不出小石头所想,那持棍少年一直在攻,一直在变换招式,渐渐的气力耗尽,连带着出棍的速度也跟着缓慢了许多,但此时小石头依旧处在防御中,一只胳膊都被打的有些发紫。

“你怎么一直不反击?”持棍少年疑问到。

“我在等。”小石头说道。

“等什么?”少年又问。

二人一边说着,手上并未停下,依旧是一个攻,一个退。

待小石头退至比武台边缘的时候,忽然站定,左手收回,那一直端在腰处的右手变拳为掌忽然伸出,手掌伸出后瞬间将迎面横扫而来的棍子一把握住。

持棍少年略微有些愣了愣,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小石头,不敢相信一直处于招架防御的对方,此时居然可以伸手便抓住自己挥出的短棍。

“就是现在!”小石头大喝一声,体内灵气运转开来,那紧握短棍的右手用力向右甩去。

持棍少年此时已力穷殆尽,面对小石头此时的用力一甩,根本无力阻拦,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挥出的短棍被对方甩飞。

“嘭!”就在持棍少年愣神之时,小石头的一拳迎面轰来,在离少年门面一寸的距离时停住。

少年愣在原地,拳风吹起两鬓的头发微微飘动。

他知道,这场比试是自己输了。

点到即止!

……

……

比武台下一片沉寂,在小石头一拳反制持棍少年的时候。

“不!不是吧?”

“是我眼睛花了?”

“明明这个家伙已被逼的无还手之力了,怎么到了最后获胜的居然是他?”

“或许......从一开始,这家伙就在扮猪吃老虎?”

“你说的不对,分明他们俩的实力相差无几,怎么能说成扮猪吃老虎呢?”

......

......

台下众人在沉寂片刻之后,又开始议论纷纷。

有的说是持棍少年一时失手,这才让其有了空子可钻。

有的则说小石头玩了心机,特意耗其体力,然后再一举反击。

而同样坐在台下的冷霜雪想的却是不同,整个台下,只有她是最了解小石头的,她知道小石头性格单纯,并无方才众人说的那般多的想法。

实是也正如冷霜雪所想的那样,小石头并无太多的想法。

但要是说一点想法也没有的话那也不对,最初小石头并不了解对方的招式路数,同时这也是他参加过的第一场比试,他若想赢,必须要稳扎稳打,先通过战斗来逐渐掌握对方的路数,然后从中找出破绽,再进行反击。

至于,那持棍少年最后累到力竭,这是小石头并没有想到的,因为他心思单纯,想事情一根筋。

这场比试对于小石头,可以说是,他整场都在找破绽,手被打肿了他都没有发觉。

不过那少年的力竭,正好帮了小石头的大忙,如若不然,即使小石头被逼到台下去,他也不会找到持棍少年的破绽。

随着长老宣布此场结束,台上的众人纷纷下台。

小石头站在原地,抱拳给那少年施了一礼,然后转身朝台下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弯腰拾起棍子追了过来。

“你就叫我小石头吧。”小石头冲着少年微微一笑,然后边走边说着。

“我叫关震!”那少年顿了顿又说:“交个朋友吧?”

小石头愣了一下,看了看关震,后者冲其灿烂一笑。

“好啊!”

......

......

待下一次锣响之后,新一场比试再次开始。

台下,小石头正拉着关震跑到冷霜雪的面前,向冷霜雪介绍自己刚刚交的朋友。

小石头与关震都没有受伤,仅仅只是耗费了些气力。

东方溯与萧宇依旧在上方看台处坐着,但此时东方溯明显有些坐不住了,若不是萧宇硬拉着他一起等着看冷霜雪出场,他真想飞回竹林去,练习他的风灵步。

接下来的数场比试中,东方溯没有专注着看完过一个整场,除了排名靠前的那几名外门弟子的比试,东方溯会看上几眼之外,再就是当有黑马杀出的时候,才会提起东方溯的兴致。

冷霜雪的场次,是排在最后一场,东方溯在熬过了前面十数场之后,终于是迎来了最后这一场的开始。

东方溯和萧宇都很高兴,不过高兴的意思有些不同。

不过,很快他们就都高兴不起来了。

原因是,当冷霜雪上场之后,他的对手却迟迟没有上场,按照规则,执事默数百数之内,参赛弟子还未到场的话,则视其为弃权,相应的,台上的弟子直接获胜。

萧宇没有看到冷霜雪的比试,硬是拉着东方溯想让其再陪他看一场,东方溯无奈,之前应了人家不能说了不算,遂再次答应。

最后一场很快结束,期间除了杀出了一匹黑马,震惊众人之外,再没有什么精彩的看点。

场外天色逐渐暗淡,在第一阶段比试结束且稍作休整之后,便开启了第二阶段的比试。

第二阶段的比试采用二对二的形式,以此来考验弟子间的配合能力,之前胜出的一百余名弟子抽签组队,组好之后依旧进行分批次上台比试,胜出晋级败者淘汰。

除了因之前比试的时候重伤的一些胜出者主动弃权之外,其余的弟子,都在刚刚的休整中恢复了七七八八。

随着锣响之后,第一批比试弟子上台比试。

这次小石头并不如之前那般幸运,并不是说他组的同伴如何,只因他们的对手实在是太强,两个对手全都是练气七层境。

去让两个刚刚练气境一二层的,去对两个练气七层境的对手,想要获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开场无疑,四人交手不到两个回合,小石头便和同伴一同被打倒在地,不过还好对手并没有出手太重,所以他们二人并没有受伤,这场比赛,小石头被淘汰。

被淘汰之后的小石头,并没有如同伴一般不开心,至少他证明了他自己的实力,对自我也有了一个准确的了解。

这才是他想要参加比试的真正原因。

第二阶段的比试明显要比第一阶段时精彩了不少,许多人都自认进不到前十名,所以便在此场比赛中全力一战,虽进不到前十,但能进得前二十五,排得一个好的名次,也是很好的。

冷霜雪的比试在第三场,同时还是第二阶段的最后一场。

在看完前两场比试之后,第三场比试也随之开始。

比试台上,蓝色云纹道袍,三千青丝直垂,冷霜雪持剑立在场上,气息上,较比以前好上许多,纵然还透着些许清冷,那也是气质使然。

此时,台上四人之中,冷霜雪的队友是一名练气四层境的少年,他比较幸运,同时也有些不幸。

幸运的是,他能抽到冷霜雪这样,实力强劲的师姐作为队友,不幸的是,此刻站在他对面的对手,全是练气七层境,这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他知道这场比试指定是指望不上他了。

虽然他是这样想,但对于冷霜雪来说,这场比试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难,因为早在之前,冷霜雪被外门长老叫去,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闭关修炼中,她突破了练气境,成功晋升为筑气境。

站在冷霜雪对面的弟子,在看冷霜雪身旁的那名练气四层境队友的时候,眼神中露出了讥笑,在他们认为,这场比试中,练气四层境不会发挥到多大作用,他们二人只要全力攻击冷霜雪即可,至于这名练气四层的少年,顶多就是上前为冷霜雪挡两次攻击罢了。

场中比试弟子登台到齐,比试正式开始。

两名练气七层境的弟子率先挥剑,对冷霜雪发起了攻击,全然没管站在冷霜雪身旁的那名练气四层弟子。

“待着别动!”在对手冲来之后,冷霜雪也是持剑直奔二人而去,对站在身旁的那名少年,留下了这四个字。

那名练气四层境的少年愣在原地,口中喃喃说道:“师姐?”

二字方落!

只见冷霜雪早已后发先至,来到场中央,面对着即将交手的二人,冷霜雪脸色依旧清冷,全然看不出惧色。

只见其停步站定,手中长剑掩在身前。

须臾,三人交手于一处,剑光凛冽,剑锋争鸣,冷霜雪为了不过早暴露实力,特意压低自身境界,以练气九层境的实力对战练气七层境的二人,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凭借着剑法的精妙而略占上风。

慢慢的,二人剑法逐渐散乱,剑招也由之前的攻式改为守式,反观冷霜雪,越战越勇,剑锋所至,劈、挂、压、崩、刺,无不奔其要害而去,却又在剑锋离身二寸时换招,并无一次伤到二人。

其实,若按规则,点到即止,那二人早已输了比赛,只是此二人颇有些无赖,并不承认冷霜雪会伤到他们,执事也是提醒了多次,但比赛依然得继续进行。

在经过了上一阶段,小石头的那次误打误撞之后,此时谁都明白,那二人的不认输,只是想如小石头一样,等待着冷霜雪的气力耗尽。

但筑气境的体内灵气哪会那么容易被耗尽,筑气境修士,会将游走周身的灵气,注入并储存到每一处穴道之中,每储存满一个穴道,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小型的气海,一旦注满体内数百穴道,其体内存储的灵气可想而知。

不过虽然冷霜雪的灵气不会轻易会耗尽,但她也不想与此二人继续耗下去。

“既然之前点到为止时你们不认输,那么接下来,可怪不得我了。”冷霜雪心中这般想着,当下向后撤出一步拉开了一点距离。

二人见冷霜雪后撤一步,以为他们的机会来了,于是二人提剑直刺冷霜雪而去。

可是剑刚伸出,二人便傻了眼,只见此时的冷霜雪,在后撤一步的同时,将剑前刺,剑锋响处,一股逼人的寒气溢出剑体,虽不能如剑气般斩出,但冷霜雪做到了练气境都不敢做的——灵气外溢。

唰唰唰!

在二人的注视下,冷霜雪用手中,隐隐溢出丝丝寒气的长剑,向前刺出七剑,这是她一直苦练的拿手剑技——寒江剑诀中的一招寒江七式。

七剑刺出,剑剑逼向那二人,那二人由于离的太近,剑锋刺出之时,竟是有些躲闪不及,待冷霜雪刺出七剑之后,再看此二人,或头发凌乱,或脸上被划开一道口子流出些许鲜红。

台下众人无不赞叹!看台上的东方溯更是对此场,冷霜雪的表现感到惊叹,他从没想过,一名刚刚筑气一层境的弟子,剑法与根基会如此的稳固,全场下来几乎没有多余的招式,招招干净利落。

再看台上那二人,脸上被划出口子却全然不觉疼痛。

“你们!还打么?”冷霜雪持剑横指其中一人。

那人望着剑尖呆愣了好半天,方才缓缓说出一句。

“不打了!我们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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