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的公用客厅基本上也是他打扫的,有了他,我们的客厅也是一尘不染。我的房间在这里就显得格格不入了,于是,我也努力去打扫卫生。尽量让自己的房间也整洁一些,一旦我打算收拾自己房间的时候,总会出现许多的矛盾,小小的书架上盛满了书,我并不是不愿意去打理,而是无从下手。你要说像图书馆一样地按照一定的次序排列?那书又是不多的,没有那么多类别的书。要说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排列,我真不知道自己的喜好排列次序是怎么一回事,书架上的书从脊背上看,每一本似乎都是自己喜欢看的书,但是,大多数的书也都是可以哄自己入眠的书,你要说哪些书自己不喜欢看,把它沉下去,或者找个纸箱装起来,也真找不出来,工作上的书,的确是自己最不愿意看的,但是,它又常常用到。
一个小小书架就让我无所适从,大概要像马达房间一样整洁清爽,对我来说,那真的是难。再说到小桌子,房间不大,学校给每个房间都安排了一张小桌子,我会把比较常用的东西放到桌面上。电脑是台式的,一个电脑就占据了桌面的大半个空间,主机放置在地面,自从跟马达住在一起,我努力争取一个月左右,给电脑洗一次脸,每周都收拾一下桌子,这对我来说已经相当努力了。
桌面上除了常用的东西,我还养了一盆君子兰,这花真不是我该养的,只是在花店里看到这花,觉得蛮喜欢,就买了。我基本上不能算是一个爱花的人,因为我压根就不懂养花,这盆君子兰在我的桌子上也就那么摆着,每一次擦洗的时候,我也把花盆擦洗一遍,百度中说,它喜阴,我就没有让他给太阳晒,房间里一直拉着窗帘,生怕它被太阳晒坏。百度中还说,它不喜欢水,于是我就没有给它浇过一次水。没过多久,君子兰就慢慢枯萎了,叶子大面积枯黄,我问办公室的老师该怎么办?办公室的老师告诉我,君子兰不喜欢水,但是,完全不浇水也是会死的。于是,我就给她浇水,结果,没过一个月,整盆君子兰就死了。
君子兰死了,花盆就成了坟墓,我没有再养其他花,好像她还在我的生命中,每一次擦桌子的时候,我就把花盆擦得亮亮的。
花盆也弃不得。
于是乎,房间依然如初,唯一不同的是从那以后,我多了一些打扫房间、整理屋子的习惯。每到周六,我就想着把整个房间整理一遍。
隔壁房间也住着两个人一个叫长河另一个叫田浩。长河进校一年,交往不多,不太熟悉,田浩同事了三年,比较熟悉,当然熟悉并不因为是同事三年,而是田浩有一手绝活,那就是饭菜烧得好。每个学期开学,第一个周五,他总是要烧一桌请这一层楼没有回家的青年教师吃饭。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一层楼的年轻教师第一次相聚,交流一下感情。第二个学期就换一个说法,说这一层楼的人都长大一岁了,庆祝一下。平时值得纪念的重要日子,这一层楼的人也会在田浩的召集下,一起用餐。据说这个习惯已经很多年了,甚至是田浩还没有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有前辈在做这件事了,前辈们结婚的结婚了,调走的调走了,就把这个事交给了田浩,或者说交给了下一个能掌勺的教师。据说,掌勺的教师很容易脱单,不知道算不算迷信,这一层楼掌勺的教师的确没有听说掌勺三年以上的。
每到这一天晚上,整层的青年教师,不论男女,都会在这一天相聚在田浩他们的客厅里用餐。
今年也没有例外。昨天,也就是这个学期的第一个周五,整层楼的男女青年教师都相聚在了田浩他们的客厅里,依然是田浩掌勺,新教师吴敏和陈璧君来帮忙。墙上的电视音乐响起来了,开始吃饭了,喝饮料的喝饮料,喝酒的喝酒,能抽烟的也抽烟。我喝酒也抽烟。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把一周的劳累驱散。酒菜过半,音乐开到最大,几个人拿起话筒开始歌唱,真的没有那么好听,长河特别喜欢唱,点了一首又一首,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我是歌盲,喜欢听歌,也喜欢欣赏音乐中的喜怒哀惧,应该来说,美妙的音乐真的能让我洗涤心灵,忘记劳累。但是长河的歌,我真的不敢恭维,他吐出来的声音跟乐曲的节奏压根就搭不上边,但是,他就是喜欢这么怒吼,也许这种感觉也是蛮不错的,只是我没有这种放纵的欲望,也无法用这种方式来倾泻积攒在身上、心里的的雾霾。但是,打开了疯狂模式后,大家都在吼,大家都在疯,不久男的女的开始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忘记日子的繁琐与疲倦。
我坐在一隅,只喝酒。虽然这种气氛不是我的喜好,可是,酒的味道却越来越好,我甚至不愿意放下酒杯,桌子上的红酒一杯一杯,自斟自饮。
脑子里出现了模模糊糊的,片段片段的影子,对,是思静,她叫常思静。读书的时候,我们在油画社团里认识,专业的美术系有专业的教室和专业的教师,非专业美术系也有社团,有自己的专门教室。我们的社团一般很少有老师过来指导教学,大部分的社团学员都是报一个名字上来,插根葱装象,我也差不多,之所以报这个社团,是因为这个社团平时可以外出写生,自由玩玩,至于学成什么样,没有人在乎。可是思静不同,即使是可以随便玩玩,她也要玩出点名堂。大部分的女生晚上都会找自己的男朋友外出约会去,可是她却安安心心到画室里来画画。我没有女朋友,于是也到画室画画,这么样子,我们就熟识了。我们一起画画,大部分的时间只有两个人,说我是来画画的吧,那还不如说我是来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