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中与长舌妇对视一会儿。
随后举起枪,朝它开了一枪,这只表面意思一下,因为他知道子弹根本都它没用。
只能硬冲了!
丢掉手中碍事的火枪,抱紧梦主的身子,用肩膀将长舌妇顶开到一旁。
张岩见它这么轻易倒地,认为自己可以顺利逃出去。
但却没想到,一个不留神,脚踝却被长舌妇给抓住了,要不是速度不快,恐怕就要摔倒和它纠缠在一起了。
力道大得惊人,就像脚被固定进了水泥里一样,任凭怎么挣脱都无法逃开。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正和长舌妇较力时,肩膀上的梦主见到长舌妇后,瞬间不淡定了。
“这是什么..不..好可怕!别...别杀我!”
梦主失声尖叫着,害怕地用双手蒙住了眼睛。
“淡定,帮我个忙!”
张岩扛着他既不能下蹲、也没有闲手反击,只能向梦主请求帮助。
希望他能够去把刚才散落在房间里的匕首,捡过来。
但梦主的反应却很激烈,说是害怕自己落地后,会被长舌妇给擒住,让张岩千万别放开自己。
可这不放开能成吗?不搞定这只手,大家都得被耗死在这里。
“我不强迫你去捡,但我必须要把你放到地上,否则我无法反击。”
如果可以的话,张岩并不想给一个病人太大负担,但现在情况紧急,只有这样做才能化解危机。
但尽管如此,梦主的反应依旧激烈,害怕得颤抖着,原本说话就不利索,被这么一吓变得更加磕巴了。
张岩没听清他再说什么,反正大概又是一些求饶的话。
没有任何预兆,直接将梦主放到了地上。
落地瞬间,梦主脑袋一片空白了,全身细胞好像都衰亡了一般,使不上力气,步伐跌宕摇晃着,随时要昏倒一般。
经过一会儿的缓冲后,梦主的精神非但没有恢复,反而更加抑郁了。
瞳孔无色快速颤动着,双手抱着脑袋,身子缓缓向下蹲去,牙齿用力咬着嘴唇,都咬出血了。
张岩叹了口气,真不知他究竟经历什么,导致他患这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原本他还抱有一丝期望,希望梦主落地后能去把匕首捡回来,但如今看来,是没可能了。
张岩只能自己动手了,卸去身上的负担,轻松了不少,勉强可以拽着长舌妇的身体拖行。
费尽气力,对峙了将近五分钟,张岩总算来到了房间门口,匕首就落在门的附近。
眼看再走两三步,就要将匕首捡起来的时候。
由于身体疲劳的原因,一刹那间的肌肉松弛,就给了长舌妇扑倒自己的机会。
等张岩身体恢复机能的时候,长舌妇已经用用手臂锁住了自己的喉咙。
就像在用一根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被一匹马用力拽着一样。
瞬间被迫流出了热泪,精神变得缥缈起来,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像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匕首,但怎么都抓不到,好像它会自己动一样,越离越远。
此时,窒息感也伴随着而来,大脑开始缺氧,鼻孔像是被灌了胶水一样,让他的眼睛也开始感到刺辣起来。
仿佛看到正在天国的姐姐,正在对着他招手...还有父亲...
我要死了吗?真不甘心...
张岩靠智慧打败了那么强劲的对手,却没想到再这个最后的时刻,会倒在这个连头都没有的长舌妇手上。
就在他意志就快要到极限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的力减轻了,鼻子能够呼吸到大量的空气了。
并伴随着一阵干咳,他的视线也逐渐恢复。
出人意料的事情,收入了他的眼帘。
是梦主,一直怯懦的梦主,在这个危机时刻,不知什么原因,居然站了出来。
将长舌妇的手臂给卸了下来。
虽然卸下来以后,就开始疲软,怂瘫到地上坐着。
但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值得褒奖和鼓励。
“谢了...”张岩拍了拍他的肩膀,揉了揉被锁得发紫的脖子,拿过梦主手中的匕首。
走到长舌妇身前,一刀卸下它的另一只胳膊,心中很窝火,差点被这玩意儿给弄死了。
不过两只胳膊都卸下来了,应该不会再构成威胁了。
他一脚将它踹到一旁,拉起已经流了一身冷汗的梦主,互相搀扶着走出了三楼走廊。
“你当时怎么想的?你不是很怕死吗?”
张岩心怀感激的同时,也好奇着。
梦主沉默了一会儿,摇着头无力地,很模糊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大概的意思就是,害怕张岩死掉后,自己孤立无援,会被长舌妇给杀死。
而且感觉张岩是个好人,带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凶自己,就算是遇到了危险,也没有强迫自己去房间里捡匕首。
“是吗?”张岩苦笑着,他当时可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就算逼梦主也没用,帮不了就是帮不了,只能靠自己。
但出人意料的是,梦主居然想了这么多.....
果然有心理疾病的大多数,内心都比较敏感,思维也比较细腻。
庆幸当时是充满理性的自己,否则就没有活下来的理由了。
“记住今天的这种感觉,害怕不是罪过,但一直逃避不去直面,是无法保护自己和他人的。”
张岩从进入噩梦开始到现在,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从言文”
“如果有缘的话,我们还会见面的。”
聊到这儿,两人已经走到了楼梯尽头,旅馆的出口近在眼前。
告别的话,张岩没什么好说的,和处理李禾的梦境差不多,现实中谁也不认识谁。
留下的相见话,也仅看缘分,不打算将详细信息告诉他。
因为自己的身份很特殊,能进入别人的噩梦中,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引起大轰动?
被各界娱乐记者采访、骚扰,到时候自己就没有个人时间了。
这算好的,要是说不幸的,那可就惨了,说不准就被拉去做人体试验了。
“走吧。”
张岩说完,带着从言文走向了门外。
眼看一只脚就要迈出去的时候,从言文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还没说你的名字。”
张岩犹豫地想了想,告诉名字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毕竟世界那么大,同名同姓那么多。
若是真有缘见再见的话,那就是天意了。
“张岩”
说罢,两人一同跨出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