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死亡瑶言
门外的人似乎已经锁好了,林浮银站在屋内,隐约听到那人似是松了口气,映着门的影子在门外定了定,终是离去。
林浮银拔剑出鞘,冲向门,用力猛砍,门被砍破了。
林浮银执剑站在门口,看着才走没几步远的香妃,她此时正一身邋遢,却大张着嘴,惊讶且不敢置信的看着居然轻易就出了来的林浮银。
林浮银冲她露出一个阳光类别的笑,随后脸色便沉了下来。
香妃愕然……
今天才更!实在不好意思!我要去上学咯!
林浮银轻蔑一笑,抬脚一步一顿的走向含香。
含香惊得花容失色,她不知道林浮银居然会变得这么强,若是知道……若是知道,打死她也不会答应淑妃的计谋的,她居然还骗她林浮银已经病入膏肓,没想到,她一向不去惹,把她当恩人对待的人,居然才是真正出卖她的人,含香恍然大悟,自己流产那时,之前也有淑妃来过,她还给她送了一碗什么补药,她当时还傻乎乎的认为她真的是跟她同喜,没想到,那么久回想起来,居然……
含香慌乱中忙‘咚’一声朝林浮银跪下,林浮银笑意敛去,停住脚步,倒要看看这个临死之人有什么话要说。
“皇后娘娘,求求你,在你杀我之前,罪妾有一事拜托你了,就当我最后的遗愿吧!皇后娘娘……”
“我凭什么要帮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林浮银直觉心里好笑,这个香妃莫不是被她吓疯了吧?
“皇后娘娘,其实你也想杀掉淑妃的吧?”含香忽然抬头,直视林浮银的眼睛,表情何其的认真,与她妖媚的容貌根本搭不上边的表情,煞是滑稽。
“哼!我杀与不杀,与你无关!”林浮银冷哼一声,随后又缓缓道:“不要给我耍什么把戏,还有,将死之人,且必死之人,有一个禁忌,即是……话不可太多!尤其是像你现在这样,任人宰割的……贱人……”
含香眼神闪过一丝悲愤,迅速被她敛去,依旧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的模样。
只是她那一闪而过的隐情,岂会逃过林浮银过于明亮的眼睛?
林浮银心里诧异,这个含香居然还敢跟她耍太极?
嗯……不错,有胆量。只不过,这愚蠢的行为是鲁莽。可笑。可悲。
林浮银不急不缓的徐徐道来:“既然你都自称罪妾,我也不好再怎么让你去死,一刀了结,痛快点!”
含香身体一震,浑身开始打颤外加冒冷汗。
却还是一脸镇定的表情望着林浮银。似乎以为这样,林浮银就会欣赏她给她一条生路。
果然是贪生怕死的贱人。
林浮银心底冷笑。
微微勾唇,唇钉在阳光下,再一次流光一转,转瞬,林浮银的冷血已经架在含香纤细的脖子上了。
含香吓得再也不敢动一丝一毫。只是瞪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林浮银。
“还想说什么?怎么?从前的你,不是仗着狗皇帝的宠爱张扬跋扈的吗?除了狗皇帝就没人敢动你,除了狗皇帝这宫中就你最大,除了狗皇帝,你可算是这后宫之主?皇后?皇后又怎么了?在你眼里不就一个将死之人,且没用的病秧子……”说到这,林浮银故意顿了顿,瞥了眼含香,只见剑下之人已经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了,半死不活,脸色异常苍白。却不敢动,就连颤抖也极力抑制着。
啧啧,真可怜,这还是当初在她面前昂首挺胸的那只大孔雀么?还是那只尽找她麻烦的伪凤凰?(俗称:山鸡)
林浮银笑,笑的愈加张狂:“哈哈哈……”笑的剑下之人都开始摇摇欲坠,这对于那个就要死的人,且是要被眼前这个笑的那么突然且诡异的人所杀,被杀之人,一定认为此人疯了,或是……想到什么办法折磨自己死去?
蓦地,林浮银收住笑,嘴角却仍是带着笑意,弯下腰,伸出另一只手挑起含香的下巴,用冷冷的语气外加冷酷的语调道:“你说……你那么忠心狗皇帝,我是不是该让你在死之前,好好跟他……尽个鱼水之欢,让你在他怀里死去,你岂不是更死的更开心?”
含香不明白林浮银为何忽然这么说,她即使再愚蠢,也不会贸然的认为这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一定有隐情,所以。她亦不会贸然应声。
林浮银见她不回答,执剑的手更逼近几分,剑锋已经贴到含香白皙的脖子,隐隐有一道血痕初现,含香不敢随意妄动,只感觉脖子上冰凉的剑身紧贴自己的脖子,稍一动,有可能就会立即毙命。
林浮银瞧她这窝囊样,心底已经够气愤了!
这样的人曾经居然骑在她的头上过?虽然是以前那具身体的主人,但是,她林浮银可是很记仇的,任何想伤害她的人或是伤害过她的人,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别想从她这个索命人之中逃脱。
林浮银收回剑,剑锋一转,亦收回捏住含香下巴的那只手,剑锋往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划,一道血口立即裂开,鲜红的血立刻奔流而出。
成了一道血雨。
林浮银微微抬手,伸到已经吓傻了的含香的头上,含香仰着头,一动不动,林浮银的血,都落在了含香的脸上,鲜红的血,在她嫩白的肌肤上,绽开一朵朵艳红的血花,滑落……
异常恐怖。
林浮银笑,笑的异常灿烂,笑的异常开心,笑的异常狂妄。
笑到含香已经近乎癫狂。
在林浮银张狂的笑声中,含香尖叫一声,便起身,不顾一身的狼狈和血迹,在冷宫中狂奔,还大笑了:“哈哈哈哈……我是皇后,你吓不了我,我是皇后,你杀不了我,我是皇后……”
在含香起身奔走之后,林浮银停止笑声,嘴边依旧挂着笑意,眼里再次闪过一抹阴霾,看着那逐渐消失的人影,敛去嘴边的笑,不屑的瞥了那方向一眼,转身离去。
第二天,意料之中的消息,香妃疯了,欲要冲出冷宫,还边笑边大叫自己是皇后,皇上一怒之下下旨让人将她打入大牢,香妃癫狂之际,伤及几个侍卫,混乱中,撞到一侍卫的剑上,笑着死去,还不忘嘴里叫着自己是皇后……
林浮银笑,不用她亲自动手,她何其高兴?让人自杀不一定相逼,只要不停跟她玩心理战,不信那人不会神经错乱,而且是一个古代人而已,一个愚蠢的人而已,一个本已心有杂念的人而已,一个已经频临崩溃的人而已……
含香死的,不怪任何人,谁让她如此多缺陷……
让聪明人钻了空子。
而林浮银恰恰就是那聪明人……
这边,夏士怜慌慌张张且面色不善的来到林浮银面前,支支吾吾的道来:
“银……子……‘银河大酒店’的总店和分店都已经倒闭了……”
林浮银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表情何其的惊讶,这事倒让她始料未及,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有这么厉害是手段把她顷刻间打垮。
她想也不用想,那人一定是聪明善谋之人,这样的人,林浮银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了,而且似乎最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只有一个,仅此一个:吴俊贤。
林浮银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此时谁也别去惹她,不然她必杀之。
半晌,林浮银的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瞥了一旁瑟缩着的夏士怜一眼,笑了:“看来,我真的不得不再去一趟北朔了!”
夏士怜急忙张着双臂拦在她面前:“银子,这个时候你不可以去,北朔已经跟东和开战了!”
林浮银稍一怔,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南宫君就真的瞬间就起兵了,且不顾民愤,就毫无理由对东和下战书?
难道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不是正在跟南流开战吗?现在又去跟东和下战书,不怕别人真的三国联合让北朔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浮银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猛的推开夏士怜的手臂,冲出‘凤仪宫’,飞速往宫门口奔去。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让南宫君赢了这场战,不然,她跟戚月就真的无望了。
南宫君,我知道这个天下对于你来说是势在必得,但是,我林浮银一定会让你觉得得到这个天下是何其的困难了。
没有轻功在这个时代就是等于落后且菜鸟,林浮银此时是万般的后悔当初怎么没要戚月和夏士怜教她轻功呢?现在都没时间了。
追悔莫及啊!
奔出皇宫就随手牵了一匹马,不管是谁的,反正没人看管,顺个手牵个羊也没有发现,反正现在她有急事,上帝来了也别想拦着。
策马奔腾,就是这时的感觉吧!毫无阻拦的骑着马狂奔,从未有过的爽快。
来来去去,林浮银总是认的去北朔的道路的,如上次一样,这次依旧除了给马休息一会,就日夜不停的赶路。
话说这路上也不是没有阻碍的,偶尔走山路的时候,会蹦出几个开场白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刀疤毛贼。
不错,对于林浮银来说,这些个自称山贼的人,都不过是几个毛贼而已。
冷血出鞘,眨眼间那几个毛贼就在林浮银眼里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林浮银自是认为他们识相,也不多追究了,骑着马继续奔腾。
经过了九日九夜从无停歇的赶路,林浮银不是超人,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还是强睁着双眼,气如游丝的扬着马鞭,艰难的赶到了盐城。虽然北朔与其他国开战,可是北朔却一如既往的繁华平凡,并没有什么难民还是人心惶惶什么的。
很是戏剧性的最终晕在了宫门口,风尘仆仆的人儿毫无意识的从马上摔下,守宫门的几个侍卫疑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灰衣人,都好奇的伸长脖子望着,希望能看到那灰衣人的面貌。
这副情景正好让出宫祈福的喜瑶公主撞见了,即是端木瑶。
端木瑶疑惑的顺着兵卫们的目光看去,好奇的问了身旁的贴身宫女一声:“发生什么事了?去看看……”
“是!”宫女恭敬的应了声,便小跑到前面,看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林浮银一眼,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立即奔回禀报:“公主,是有一人昏倒在宫门前。”
端木瑶即刻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上前。
看到马下的人儿,端木瑶的呼吸开始不平稳,甩开宫女搀扶的手,缓慢的走至林浮银的身旁,蹲下,颤抖的伸出手,拂开了林浮银散落在面容上的几缕发丝,看到了那张憔悴的不复从前光芒万丈的媚颜,唇上的钉子依旧闪着光,只是此时的人,却面色苍白陷入昏迷中。
端木瑶只觉自己的心五味参杂。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自己的相公啊,她不是浮逸,可为什么再次看到这张脸,却还是让她心悸和心慌意乱。
端木瑶的小脸因为痛苦挣扎而扭曲着。
一旁的宫女慌乱的叫着:“公主,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快……快来人,将这位公子抬进‘喜瑶宫’,意儿,快,你快去宣太医!”端木瑶忽然大叫起来。
一旁的侍卫赶紧上前欲要抬起林浮银,端木瑶又忽然大叫:“不!不要!我……你!你来抱!你老实点,不然让我知道你在她身上做什么,小心你的人头!”端木瑶指着其中一个侍卫不顾形象的大叫。
那个侍卫伸出颤抖的手,横抱起了林浮银,觉得自己此时是又害怕又尴尬极了,这个男人,不会是公主爱恋的男子吧?可为什么公主要叫他这么抱着阿!这分明是抱女子的方式,唉!反正他心里别扭极了。
端木瑶紧跟在那侍卫的身旁,眼神紧缩着林浮银的脸庞,眼里有浮现那些爱慕之意。
那个被唤为意儿的宫女,在看到公主对那个来历不明的公子如此紧张的时候,而且还让那男子进入了公主的寝宫,听到公主的吩咐,就差连滚带爬的往‘太医院’狂冲了。恨不得自己背上立即长出一对翅膀。
待安顿好林浮银躺在她的床上之后,端木瑶总算安下心来了。
自己对她有了感觉,这该怎么办呢?端木瑶坐在床沿,玉手不断在林浮银苍白的脸庞来回游走着。
“相公,如果你是男子该多好,相公,其实,你是女子,瑶儿也不介意的,皇上跟吴丞相也一样啊,他们相爱,所以他们不会理会那些世俗,相公,我们也像他们一样好不好?你说,你愿不愿意?”
若是此时端木瑶所说的话让第二个人听到的话,那人绝对会昏死过去,仅仅是被吓得,比看了真鬼还要的恐怖。他们一向娴熟温柔的公主,居然有断袖?这让他们怎么接受嘛?
不多久,意儿就带着太医赶到,老太医跌跌撞撞的进了来,看到公主居然对床上的男子如此注重,也不敢多加怠慢,颠簸着几步上前,端木瑶识相的让开,老太医拾起林浮银的手就搭上脉搏,若有所思了一会,才疑惑的看了林浮银一眼,一眼便看穿林浮银的女儿身,刚刚慌忙中没有看到林浮银的面容,现在真真的看到了林浮银绝世的容颜,和那名满天下的唇钉,眼里闪过一丝明了,却又很快隐藏好,转身不动声色且不慌不忙的跟端木瑶恭恭敬敬的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养生之道,开了些提神养身的补药,就离去了。
没有人发现,那个老太医离去的方向不是来时的方向,而是去唯一一处的皇帝所在之所:御书房。
他好歹也是官场打滚许多年的,对皇上忠心可鉴,谁人不知道,独一无二的唇钉女子对于皇上来说是怎样的人物。
端木瑶亦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事,只是吩咐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