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意外恢复记忆
是她吗?
她醒来了吗?
那个‘它’就是她吗?
“你们先退下吧!”他察觉了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影卫们踌躇不定,大王子究竟要干什么?可还是不得不一同退下了,却在出了房门后,在暗处守着,预防主子出什么意外。
塔进嘉无奈的看了那几个影卫藏身的方向一眼,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有这么忠实的属下,还是该悲叹以后私生活得留意了。
塔进嘉转来转去,心思终是回到那直着身子坐着,面向大床是人。
他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的绕到她面前,果然是那原本该在床上继续昏迷的人儿,可是,除了她的眼眸通红之外,她的眼神几乎是没有焦距的,他站在了她面前,她依然没有发现他似的,依然盯着一个方向。
塔进嘉脑海灵光一闪,莫非她……
他曾听说过,世间有一种无法治愈的病症,一个人,会在夜半时分独自一人起身,在外悠悠荡荡,可又不走远,若无意外,他就会回去屋里继续睡,其实他根本没醒……
好似被称为:夜游症。
是因为一个人太执着于一件事,或是日思夜想的,才会导致夜半起来游荡的。
塔进嘉看着林浮银安睡的脸庞,心里竟无奈,一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若是她能醒来,他自然狠高兴,但若她一直这么睡下去,也没什么的,只怕到时候,真的没人能摘到‘冰莲’的话……
难以想象到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
塔进嘉在林浮银的床边守了整整一天,且大半时间他都是在发呆,直到日落,尔玛艳派人来催,他才回去了。
又是晚上
房里又只剩林浮银一人,蜡烛已快燃尽,烛火也只剩星星点点。
淡淡温和的光依然笼罩着整间房。
不知何时,一个瘦小的人影蓦地出现在床边,是一个穿着契族服饰的女子,她静静的站在床前,嘴角噙着冷笑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人儿。
看了不知多久,她缓缓举起右手,手上赫然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藏身也很方便的。
刀身泛着寒光,似乎皮肤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女子笑的很诡异,不错,她就是那个尔玛艳的贴身侍女。
不过,她的五官跟契族的人们不太一样,反而长得比较像汉族人。
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晚上,前段时间一直找不到时间,因为闹鬼事件,塔进嘉一直派人暗中监控,她也无法下手,等了好久,终于让她等到了今晚。
她累积在心里的怨恨,终于得以释放了,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终于可以除去这个祸害了。
她好恨,她恨,恨死面前这个睡得那么沉的人,恨这个唇上戴着诱惑人的东西的人,恨她的无情,恨她的冷血,恨她的心狠手辣。
越想越愤恨,女子握着刀柄的手关节泛白,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又似乎在集中力量让那该死的人一刀毙命。
她双手紧抓着刀柄,高高举起,对准林浮银的胸膛就要猛力刺下。
就在她的刀尖距离林浮银的胸膛还有十三厘米时,林浮银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仍旧是红通通的眼珠,紧盯着那女子。
女子吓了一跳,抓着匕首的手颤抖了下,咬了咬牙,以为林浮银还是在‘梦游’,
“咣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女子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的仰着头看着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笑着的人。
她怎么醒了?她怎么笑了?她不是……不是……变成活死人了么?怎么会醒了呢?
林浮银确实醒了,只不过,是半清醒半昏沉而已,她其实早早就醒来了,就在那一晚,那个人的唇紧贴着她的脸说话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她还察觉有另一个人在里面唤着自己,她被拉扯着,然后,她也想要醒来……
“你……你……你怎么……你怎么……”女子被吓得语无伦次,先前的狠辣全都不见了。
看到坐在床上人并没有反应,女子迟疑了一下,继续观察,确定她又是在梦游之后,便探出一只手去摸索着掉在地上的匕首。
林浮银忽的站了起来,女子吓得立即收回手,浑身冒着冷汗。
她不要变成疯子,她不要被削成人棍,她不要……
女子一边爬着走,一边慌乱的摇头,根本就找不着南找不着北。
林浮银似是有意识一样,缓步跟在女子的后面。
女子回头,看到林浮银居然还慢吞吞跟在自己后面,吓了一跳,眼泪狂飙。
“不要,不要杀我,啊……我恨你……恨你……我不是疯子,你才是疯子,你是疯子……”女子狂乱的叫嚷着。
寝殿外守夜的宫人们听到声音,全部冲了进来,两个侍卫带头冲开门,身后都是几个畏畏缩缩的宫女。
他们疾步来到寝室,就看到以下那幕:
女子被林浮银轻易举了起来,然后在女子语无伦次中,竟握着那女子的双肩,硬生生的撕成了两半,顿时鲜血飞溅,碎肉撒了一地,还有那些断裂的骨头……
宫女有些吓得昏了过去,有些则昏不过去,脸色苍白的呕吐不止,而侍卫就连执剑的手都抖如筛糠。
林浮银却毫无所觉似的,她撕裂人的力量也不知哪里来的。
只见她通红的眼眸毫无焦距,却看向了宫人们所站的方向。
宫人们立即尖叫着跑了出去。
顿时大王子的寝宫一片混乱,尖叫不断。
引来了各宫的人前来观看。
下半夜时分,塔进嘉收到宫里来的消息,立即带上影卫向皇宫赶去。
大王子寝宫门口聚满了人,但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屋里头却点燃了蜡烛,偶尔还有浓腥的血腥味飘出来,刺激人们的嗅觉。
塔进嘉的到来,人们赶紧让开一条小路,塔进嘉匆忙的走进去。
进入屋里,血腥味更加浓重,差些使人喘不过气。
塔进嘉皱了皱眉,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卧室。
满地的血水,鲜艳的血水中还夹杂着一些碎肉,内脏和人体器官,白色的骨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淹没在满地的鲜血中。
塔进嘉只觉自己胃里一阵翻山倒海,强制用内功压住不断涌上来的恶心感。
心跳加速不停,就连抬脚走路都觉得脚上挂了块千斤重的石头,寸步难行。
更说是,步步惊心。
林浮银坐在床上,身子斜斜的倚在床柱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
阖着眼,皮肤苍白,却没有显得以往的过分病态,嘴唇娇艳欲滴,下唇上的钉子闪着流光。
虽然一身亵衣裤,却还是阻挡不住她那致命的诱人身段,三千青丝懒懒的散落在背上……
塔进嘉有一瞬的愣神,可屋里的恐怖让他没心情去欣赏美人了,他只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一个女子何来那么大的力气将一个人活生生的撕成两半?他探过她,她根本就没有武功,更没有内力。
纵使她有内力,也不可能随便就能将人撕成两半,且不可能将人的内脏都扯碎。
那需要很大的功夫。
就连他自己,都不可能做到。
而且,她现在是昏迷状态,就算刚刚是梦游,也更不可能做到,难道她……
“不用猜了,是我做的。”林浮银清冷的声音霎时响起。
塔进嘉傻了,她,醒了?
不是说,要服用了‘冰莲’她才能醒来么?为什么……
“世界上的病并不一定除了药物就不能痊愈的,若是服了圣药,那个人不愿醒来,那么,上帝来了也没用,那叫做,意志!”林浮银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斜睨着傻站在原地的塔进嘉。
塔进嘉看到她艳红的的眸子,差些就陷了进去,可还是暗暗警告自己快点回神。
于是笑道:“意志?”
林浮银微微翘着嘴角,不语的看着他……
因为太过惊讶,塔进嘉甚至没有发现一点。
林浮银脸上的那道疤痕,竟然消失了,消失的毫无痕迹,塔进嘉心里微怔,却没有发出疑问。
林浮银也只笑不语,她已经什么都记了起来了,而且,她隐隐觉得自己这一觉醒来,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同了,入眼的事物都有点泛红,却又看的无比清晰。
她发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在流动,让她全身充满力量,又一触即发的不可收拾。
导致一个错手就将那个……晴妃碎尸了。
不错,那个要杀害林浮银的女子,正是得到消息而谎称出宫探亲却转而来到了西亚沙,通过重重关系,和无时无刻的打听,才确定了林浮银的去向,而后精心部署,就为了那一刻,她原以为杀了已是活死人的林浮银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料在紧急关头,她居然醒了……
因此,晴妃的夙愿不仅落空了,也葬送了生命。
林浮银不屑,这种女人,简直就是白日梦做多了。
“为什么会这样?”塔进嘉对林浮银所说的那什么意志半信半疑,却还是不再追问,转而问起了她的眼睛,为何会变成……
林浮银缓缓坐起身,瞥了满地的血肉一眼:“我对血有一些渊源,在从前,鲜血能刺激我变得嗜血、强大,可现在,不知为何,睡了一觉醒了来,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我的身体也在变化,我感觉,我变得……更强大了……”林浮银说着说着,特意观察塔进嘉的表情变化。
塔进嘉虽面无表情,可眼底闪过一丝的诧异,却怎么也逃不过此时的林浮银的眼睛的。
“怎么?感觉,很不可思议吗?”林浮银收回目光,低头看地上的残骸,瞳孔瞬间收缩,眼眸更红了,隐约又有刚才的那种力量支配她,她心知不妙,便收回目光,暗暗深呼吸,强制自己静下来。
塔进嘉将林浮银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沉思:血是她强大的源头。
这样的女子,是否会被世人误为妖孽呢?
连他也不敢相信,世间竟然有这种事,和这种人……
她,终究是特别的。
“在这里打扰你们太久了,对于你们的‘盛情款待’,我感到很‘欣慰’,可我也是时候回去了。”林浮银话里有话,让塔进嘉更加提高警惕。
未等塔进嘉反应过来,林浮银踏着满地的鲜血,绕过愣住的塔进嘉,走到了外面,看了眼堵在门口的人群,不屑的笑仍挂在嘴边,那些人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林浮银,无不吓得四散逃开。
林浮银蓦地呼吸一滞,脚尖点地,轻松的跃起,竟用轻功飞过了一道道宫墙。
其实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居然有轻功这回事的,她愈加怀疑,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林浮银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有武功这回事的,且是绝世武功,或许是有人偷偷传输内力给她的,而她当时却处于不省人事状态,所以毫无所觉。
可自从林浮银占了这具身体之后,无时无刻的在杀戬,最近她受了重伤又失忆,然后又旧疾复发,又再一次受伤,陷入昏迷,便将暗藏在体内深处的内功都激发出来了。
林浮银也只是猜测而已,自己忽然变强,那么,自己一定是有古人所说的什么武功、内力了,穿越黄金定律也有的,女主忽然间轻轻松松的睡了一觉醒来就获得一身绝世武功,任谁都会欣喜异常。
但林浮银却毫无什么喜悦的情绪,只是想试试武功的底线,首先,是轻功。
有了轻功,可逃,也不用那么窝囊的走路,行动方便,也不会轻易被人掌控行踪,当然,可要看看轻功达到了哪种地步才能确定。
现在林浮银可以确定,这具身体绝对是因为已是个药罐子,身体虚弱,所以异于常人的体重较轻,才导致‘飞’的高一点点而已,因为林浮银发觉,才飞出契族皇宫几里外,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体重轻,飞的高是不错,可虚弱的程度可真是让人汗颜,也许纵使她一身绝世武功,若是身体在关键时候‘故障’,那到时也是必死无疑的死在对手的手中的。
林浮银懊恼,看来得好好锻炼一下这具药罐子身体了。
林浮银无奈,唯有停下来,改为走路。
反正已经脱离了那个人所在的范围,她也算定他不会追来,便也闲起来了。
她记得,某个晚上。她仍是昏迷中,有人来看她了,那人的嘴唇贴着自己的脸颊在讲话,讲了好多,但她根本就听不到,只凭触觉感觉他的嘴唇贴着自己的脸在动。
她认为,那个人是戚月……
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她已经亲耳听到南宫君说了戚月的死讯。
坠崖身亡,能存活下来的机会似乎不大,就算有,也是微乎其微的。
毕竟这不是在电视剧中,但,毕竟那微乎其微的百分率中,也还是一丝丝的希望,不是吗,她坚信戚月没有死,或许就真的没有死呢……
她认为,那个晚上的人,一定是戚月,除了戚月,谁会对自己如此温柔,如此神秘,又是为了什么呢……
戚月……
林浮银抬头望天,深红的眼眸尽显迷茫之色,戚月,若是你还活着,能不能不要躲了?
现在,她又该去哪呢?
平池国,她是不会再回去的了。没想到,自己失忆了还是想着从那里逃脱,呵呵,回想起失忆那段日子……
林浮银蓦地想起了什么,失忆那时,她到过一座叫‘菊良宫’的宫殿,有一个女子在那里被迫与畜生合欢,那个女子,因为当初她失忆,并不认识,可现在回想起来,纵使那女子满脸的爪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