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坎挠了挠自己鼻子上的伤疤,海水里的盐分让他刺痒难熬,他现在没时间考虑自己处境到底有多糟糕,况且亲哥哥林泽的光环早就让他习惯了身处各种险境。
不过这次不同了,只要稍微一想到藏宝图上面标注的金条数量,林坎就浑身燥热,心跳成了一只被至少二十只狼围捕的小兔子。
林坎那张所谓的藏宝图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漂流瓶,林坎捡到它时上面的令人作呕血迹已经从暗红变成了黑色。为了证明这个漂流瓶里的藏宝图是真的,林坎遭遇了好多次凶险,且不说在郊外被黑帮追杀,在城里被警察围剿,甚至有一次受了伤躲在了一个地下医院治伤,被黑医生误认为是林泽给脸上结结实实的劈了一刀,要不是遇到了一个神神秘秘的老家伙告诉他,恶作剧是不可能用45年的罗曼妮康帝瓶子来装藏宝图,林坎宁愿直接跳海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
暴风雨的夜里到处充斥着从海底翻上来的海藻腥气,林坎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装备,跳下了船,沙滩的碎石头被靴子踩的四处飞溅。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着陆点出现一些偏差,比预计的地点至少偏离了三公里,借着闪电林坎清晰地看到,到目的地的方向隔了一块非常大的涯石,湿滑的雨天想要爬过去是不可能的了,冒着暴风雨重新驾驶小船出海更无异于找死,现在可以做的也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在从长计议。
登陆的这个沙滩并不像供人们游玩的那种沙滩,掺着碎石的沙子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很多木箱子,箱子的盖子被丢在一旁,里面空空如也,就好像尸体擅自跑掉后留在原地的空棺材,林坎刚努力的甩掉脑海中可笑的念头,就被绊倒摔了一跤,老旧的夜视仪在于地面亲密接触后立马报废了,黑暗中的林坎只能下意识的打开了手电,一束白色的冷光照出了一张惨白的脸。
绊倒林坎的人穿着一套西装,林坎摸一下他的颈部,从又冷又硬的触感来看应该是一具准尸体了,这个人手腕上铐了一个正方形的箱子,长宽有四十公分左右,箱子的表面上布满了划痕,而且划痕不是被石头棱角划出来的痕迹,看力度和分部更像是爪子挠出来的,林坎又试着拿了一下箱子,沉甸甸的箱子里面传来了金属撞击的声音,本不想节外生枝的林坎被箱子里的声音吓了一跳,脑海中一个念头冒出来便再也挥之不去了。
“会不会是这个人拿走了我的金条”林坎边想边动起了手,可箱子的质量比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不仅连接处严丝合缝,就连密码锁的部分都用了上等的材质,试了几次林坎只能放弃了强行打开箱子的想法。
看情况只能把箱子带回去再说了,不过林坎转念一想,万一打开箱子里面不是金条怎么办,眼下的万全之策还是带着箱子去藏宝图的地方看一眼让人比较放心,想到这林坎掏出自己准备的那个唯一不是次品的工兵铲对着手铐的铁链砸了几下,结果铁链和箱子一样纹丝不动,除了火星四溅以外上面连个豁口都没有,林坎果断咬牙想砍断尸体的手腕,刚刚高举起工兵铲,背后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野兽嘶吼,声音大的似乎盖过了雷声,紧接着不远处又传来了几声枪响,吓得林坎赶紧放弃了所有的想法,背起尸体和箱子朝着岛屿深处逃窜而去。
与此同时,林泽在他的小店里拆开了一个崭新的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罗曼妮康帝的瓶子,昏暗的灯光里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哭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