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野战营摆出的阵型是20×20的标准方阵,那横看竖看截如一人的气势的确让人震撼,但面对两倍多的敌方,大多数人都是摇头不已。
“二弟,要不?咱们的赌约还是作废了吧?”太子杨勇看到这幕后,差点载歌载舞起来,只要能落杨广的面子他就高兴,不过还在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大声问出这句话来。
“谢谢太子哥哥的好意,但不用。愿赌服输,广,这点损失还是承受的住!”扬广淡淡地回来一句。
“但我给你说,你选得这位领导人可不行。如果他是我的东宫将领,我早就让其滚蛋了。要不要我给你挑选一位能征善战之人帮他指挥?”太子继续说道。
“呵呵,比武场上如战场。我既然令郭德胜当上营长,那么现场指挥就以他的命令为准。”杨广还是淡淡的回答道,但心里已经决定,如果输掉了这场比试,他也不会要郭德胜的性命,扬州猪场不是缺场长吗?那就让郭德胜一辈子当场长,好好去训练猪场的家猪。
不远处一直留意这边的开皇,听见两个儿子的对话后,也不觉摇了摇头。大儿子整天沉迷于酒色之中,令他十分不喜,望之就不是明君。本来寄予厚望的二子杨广,怎么看来也位刚愎自用的人。面子,面子能有什么用,能屈能伸才是条真龙。虽然他也在研究那本练兵之法,并赞不绝口,但他也同样不看好这场比试。
场中肉与肉的碰撞正式开始,禁卫军主攻,野战营主守。毕竟如果还让野战营攻的话,当着各家家主的面,这些临时禁卫军们就只能自己拿刀抹脖子。
禁卫军一开始还是阵型整齐,不过打着打着,人就散乱起来。
反观野战营这边,前排微微下蹲,主要防备敌方下三路的招数,真正的进攻都是由第2排的袍泽来完成,而后面几排袍泽,就主要负责顶住前方的推力。每当有前排的袍泽被人打晕过去,后面的一位就自动替补上去,可以说把集体的配合开发到了极致。
一柱香时间过去,经过现代系统训练而不只是单单的健身房训练的威力就逐渐彰显出来。在100多位袍泽被打晕之后,发现敌方的气势减弱,郭德胜果断的下令反击。
反击时也很有章法,是一层层的推进式反击,这样的话,最外面的战士也能得到一点宝贵的休闲时间。
不到半个时辰,当野战营方阵的队伍中还剩100多人时,对面的禁卫军人数也不到200人。现在敦煌戍主只能站在被郭德胜剔除的100人前方干着急,几次想要冲出去亲自指挥,但又害怕自己一走,这100名士兵就会冲入混战场,这可是100位体力没有任何消耗的生力军啊!
禁卫军躺在地上哀声不绝,更有一些人惨叫的比别人更大声,真是让见者伤心,闻者落泪。野战营中也是伤者众多,但除开昏迷之人,就算受伤再重的也是躺在地上咬着牙不出声,与场中的禁卫军形成鲜明的对比。
现在场中情形完全翻转,100多位野战营士兵开始分成10人一组,由班长带队,撵着与他们人数相仿的禁卫军们满场乱跑。偶尔一个眼神,本来几组正在各自追逐猎物的小组就会突然组合成一个大组,快速打晕被他们包围的猎物后,又迅速分裂成小队继续追逐自己的猎物。
满场乱窜的禁卫军人数越来越少,很快就不足100之数,他们很多人居然跑着跑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显然,在耐力上比天天练习站军姿的野战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看了看比武场上已经基本确定的胜局,杨广迅速站了起来:“各位,大家现在对输赢应该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听到这话的各家家主面红耳赤。真是丢人,场中之人都是各家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手,而且还是2倍多的兵力,居然在明刀明枪的比试中被人打成这样,这让人情何以堪?
杨广也不为已甚,看着场中已经不足50人站立的禁卫军,对杨坚施礼后说道:“父皇,以儿臣之见,本来这场比武就只是一场玩笑之举。至于赌约,那亦是无伤大雅的戏言,不如双方就此摆手如何?”尽显一派雍容之态。
听闻此言,开皇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二子,能拿能放,这才是未来明君之形。
“二殿下此言差矣!愿赌服输,方是君子所为,那点区区赌注,我们还没放在眼里。某倒是要恭喜殿下,有此练兵之法相助,我大隋何愁不兴啊!臣愿为殿下贺!”宇文述赶在杨坚开口之前说到,不光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而且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中,还包藏着几处陷阱。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谈什么聊斋啊!想要练兵之法就明说呗,虽然明说我也不给,而且居然还指责我有不臣之意。
杨广微微一笑“宇文大人此言言重呐。小胥献上练兵法时曾言明,这套练兵之法应该由皇家先掌控,之后才可以慢慢流传出去,这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对它保密。大人以为,本王女婿之言可对呼?”
几句话就轻飘飘的转移了矛盾,而开皇听到这话后,也饶有兴致的转头看向宇文述。面对这道送命题,宇文述也只能讪笑几下“对,对,此言极善。如果被外族早早学去,可不是我大隋之福。”
“二弟此言差矣,在坐的各位都是父皇的肱股之臣,怎么可能把练兵之法传于外族。依本太子所见,还是应早早传给各位将领为好,这也可让他们早日练出精兵,不是能更好的护卫我大隋吗?”扬勇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听见此言,本来已经死心的一些家主们,心里又开始冒出了希望。杨广还没说什么,但此时开皇眼里的怒气已然透出双眸。这话什么意思?这明显就是在逼宫,而且还出自于太子之口。
想了想,开皇终于开口“勇儿不可胡说,朕怎会不信任朕的肱股之臣,他们可都是朕多年的袍泽兄弟。但这是你侄女胥献上之物,到底对错与否,朕与你二弟总得实验一番吧,如果真是对的,那朕自然会传于天下,使我大隋更加辉煌。”
“可是父皇,叶青云算什么东西,不过只是一个山野小民罢了,如何能听他一家之言。而且众臣里不乏带兵之人,大家一起检验岂不是更快一些,所以儿…”。
杨勇还没说话,就被开皇高声打断:“来人,太子病了,他的口疾又犯了,还不速速送他进太医馆医治。”
“父皇,儿臣没病!儿臣…”。
“胡言论语,朕说你口疾又犯了。还不快速速把太子送去医治,注意,不要让他咬到舌头。”
已经站在杨勇身后的陈公公,会意的一把捂住扬勇的嘴巴,与几位公公抬着太子就走,浑不在意太子的激烈挣扎。
“太子突然犯病,刚才真是让大家看笑话了”开皇开始宽慰群臣,不过眼中危险的光芒,是怎么也没有藏住。
“哪里、哪里,陛下多虑了,太子吉人自有天相,臣等恭祝太子早日平安。”看到太子已被架走,知道木已成舟的群臣们也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反而开始宽慰起开皇陛下来。
现场只有看着这一幕的杨广已经开心到连血压都开始升高,因为他知道,只要再搞定他的母后,那就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