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行军,柔利国已经到了。
“这就是柔利国嘛?”
看着这些国民的长相,林宏文想起了原界的一个搞笑新闻,医生把患者的腿装反了。
柔利国其民,单手单脚,膝盖长在后面,脚弯曲向上。
柔利国的头人已经在领地外等待北军的到来了。说是一国,其实只是一族,但是也算是天养其成,四荒的小国家基本上都是世世代代长久流传的,即便是神灵不出的年代,他们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他们有自己的特殊地位。
“天神大人安。”
“让头人久等了。”
雷神作为北军主帅,也兼正使,此时他转为人身,也是一位偏偏佳公子。
“这位是副使朱厌。”雷神几乎是硬拉着林宏文上前。
林宏文出征之前根本没人通知他副使的事情,实则就是雷神自己起的名头。雷神初与林宏文商量的时候,林宏文连声推辞,自己也没办法变化成人,还是不要去强作这个使者了。
谁料雷神却因此更加坚持——
“人族天庭的形象深入人心,我变化成人,也是为了一开始好打交道,你不能变,刚好让他们适应适应,现在的天庭是百族自持,非是人族一家之天庭了。至于怕吓到别人就更不用担心了,北荒外相比你可怖的生灵太多了。”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林宏文也不好拒绝,自己只要当好工具人就行了。
军队是不进柔利国领地的,只是在领外暂歇,借地补充些粮草,四荒的广大土地上,可以食用的东西太多了,但是他们自己是很难找到的,需要当地人来引路,辨认。
雷神已经去领地里做场面活了。头人为林宏文和于儿指派了两个据说是部落里最擅长采摘的年轻人,虽然林宏文看不出他们的年纪。
采摘这种事情,没有手毕竟很艰难。所以林宏文只带了嚣猴,雷神那边由于儿负责。
“大人,就在前面的崖壁上,需要攀岩,所以我们一般不去,那里积攒的浆果肯定够了。”
柔利国的年轻人一步可以跳出去很远,而且跳的非常高,林宏文观摩了半天,直到人家说完才“哦”了两声。
穿过一片树林,下了个坡,一片崖壁矗立在面前。
“嚣,能上去吗?”林宏文道。
“大人,应该没问题。”嚣观察了一下崖壁,自问可以。
“那你们去吧,我就在下面等着了。”
林宏文心里其实不太看重这些浆果,这种计划的粮草只是打打牙祭,顺带着减少一点储备粮的消耗。
柔利国的年轻人一马当先,虽然只有一只手一只脚,但是却十分稳当,利用崖壁的坡度,向上的节奏控制的非常好。
而嚣猴们也因为林宏文在下面看着,使出了浑身力气。
“大人,上面浆果多的是。”第一个爬上崖壁的嚣喊到。
“直接把枝子一起折断带下来。”一个果子一个果子地摘肯定来不及。
一营嚣猴辗转于营地和采摘地之间,忙了一天。
傍晚回来时当扈问道,“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散出去。”
“我也想过,但我担心遇到什么意外情况。那这样吧,到了下一个地方,换你们跟我出去。”
林宏文知道大家其实都有些烦躁了,本来以为是出来打仗,结果只是这样走走停停。
正当北军闲散地停驻在柔利国时,无支祁已经杀出一片尸山血海了。
昆仑本身大部分就在西荒之中,因此义军一开始的行军非常顺利。
明面上无支祁是义军领袖,但是实际上命令都是出自无支祁的智囊六耳猕猴的之手。
对于清扫西荒境内敌军的任务,六耳猕猴认为虽然没有北军轻松,但也是要优于南军的。南军是阻击,绝对不可以退,而义军可以用多种战略,就算把西荒整个打烂又怎么样。而且义军的任务,一旦完成,功劳也非常大,至少在西荒的名声会非常好。
结果没想到离开昆仑山脉出来不过三日,一切都不一样了。
“南军在干嘛?敌人的增援部队也太多了,总不能才短短几天,南军十五营就全部葬送了吧?”
“不是这样的,无支祁大人说敌人好像直接横渡西海,饶过了南军的防线。”
“妈的,那个叫摩墨斯的,我非把他嘴撕烂不可,居然说我潜行的天赋神通是因为长得太丑没脸见人。”
“妈的,我也要撕烂他的嘴,居然说什么天庭没人了,让我这种残疾人出来打仗,老子明明天生就是一只脚。”
“大家别上那个摩墨斯的当,俘虏交代说他是嘲讽之神,越是戳到我们痛处,他就越强。”一个老实人出来解释。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自己也觉得我长的丑是嘛?”
……
“怎么办?”回到后营,无支祁见六耳猕猴镇定如一,心中的焦躁也缓和了一点。
现在肯定是没办法自己跑的,义军的大部分成员在太平盛世都算是破坏分子,能跟着自己来西荒,自己要是跑了,以后就找个海外的角落蹲到死吧,自己以前能上窜下跳那么久,除了一身本事,剩下的不就是靠四海之内的兄弟朋友嘛?
“我们这里是奇肱国,属于西荒中部,常理来说,打了这么久了,周围的大天神也该来支援了,但是我们却没见过其中任何一个人,集体叛变是不可能的,肯定有什么事牵制了他们的脚步。”六耳猕猴分析道。
“那怎么办?要不要我去看看。”无支祁说道。
“不行,你不能走,你一旦离开了,当面的敌人就能腾出手来了,我去。”六耳猕猴道。
“你去?”无支祁突然大声。
他印象里的六耳猕猴从不涉险,这世上知道他是大天神的都没几个。
“不能让应龙独自做这场战争的英雄。”六耳猕猴坚决如铁。
“北军很可能寸功不立,我们要是失了西荒,就只能等应龙来救场了,绝对不行。”
无支祁一下子无话可说了,他知道六耳猕猴最担心什么。
“一切小心。”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