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月儿到比平日起的早一些,早早地便已经梳妆打扮好,一副乖巧的模样,甚是讨老夫人的喜欢。
“你这丫头往日因母亲教你穿针刺绣、读书学画,挨了不少口舌之训,早日间请安都不见你身影,今日为何来的此番之早呀?”
楼家夫人早已从那纱窗之外瞧见了月儿,还有她身后的老徐,自然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楼三小姐将老徐藏于门外,乖巧地跨进屋内,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请了一声“娘亲,女儿这不来给您请安啦!”
“好,好,月儿呀,今日娘亲察觉这天气不错,正思量着邀马家夫人聊些许刺绣之艺,顺也带上你给马府那小生好好陪个罪,也算是解了你扬名出去的任性,”
楼夫人自然知晓她的性子,是必然不会给那马府小生道歉的,只是想借以为难,让她少些出去惹事。
楼三小姐眼眸溜溜一转,“娘亲呀,我近日又是穿针刺绣,又是琴棋书画的,这小小年纪,便已没了那孩童之乐,女儿夜晚寝息的时候都还想着那些繁杂的经文呢,您看我都瘦了一小圈了。”
话说那楼家夫人原也是名门富家,只因家族的突变,飞鸟各投林,后来见其孤苦伶仃楼家便收留了她,又楼家公子也就是现在的楼老爷见其容貌俏丽,便取了她,这才于楼家生下了月儿,不再受那飘零之苦。她晓得这年头的苦楚,便分外疼惜月儿,教其读书作画也不过是希望到了及笄之年能够寻得一个好人家,免受她往时的颠簸之苦,但月儿天性纯烈,固是耐不住性子,淑女之雅实是难以学会。
月儿的苦肉计仿佛有起了些许的用,楼夫人听了之后急忙呼她靠近身旁仔细瞧了瞧,确是瘦下了许多。
“虽让私塾先生对你严一点,但也未曾让他给你增加了如此之重的学业,可伶了我的女儿,我午后便唤先生过来,让他减少些许的课业。”
原本那教书先生一番苦心,怎到楼三小姐的口中过了一遍,便反倒是他的不对了。
月儿见娘亲有了些许的触动,便更得寸进尺,“娘亲,我整日都背三百字经文,但那先生言我哽咽生涩,便每日加一章,现已每日需背诵三千字才方可,女儿起早贪黑,茶不思,饭不想,便瘦成了这般,爹爹又不许我习武,禁足我于府内,缺乏锻炼,这身子骨啊,是日渐羸弱,”话完,还故作咳嗽两声。
这一番表演倒是十分的精炼,极具天赋。
这可心疼了楼夫人,便立即吩咐身旁的婢女日后增益楼三小姐的膳食。
“月儿,那你就在娘亲府内学习,为娘自幼也学过一些诗书,娘亲手教导你也好,你年纪还小,倒也受不得那私塾先生的鞭挞,还有啊,你那想拜师学艺之事,需同你父亲好生商量,毕竟你曾闯过祸,”
月儿原本想借此免去那学业之苦,反倒失了算了,在私塾先生那时,都是她追着人家满书院的打,那老先生那敢加重学业与她,楼夫人查阅的那些课业,皆是老先生描摹她的字迹交上去的。若是在娘亲府内求学,这学业不仅免不了,那以后去找小郎哥岂不也更加困难?想到这不禁连连摇小脑袋。
“娘亲,您操持家中之事已是劳累,教学还是让老先生来吧,月儿勤学得很,勤学得很。”
“真的?”
“真的!”
“那也好,家中繁事之多,我也难分心于教你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