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月来子佩（1）
月柔柔给十五斟上了酒，声音柔柔的道：“不知公要问些什么？”
十五抿了口酒，正色道：“我问的问题与你修为有关，我希望你认真回答，不要隐瞒。”
月柔柔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眼神流转，看着十五道：“只要不涉及传承隐秘，我皆可告诉公子。”
十五起身道：“好，你随我来。”
然后两人走到隔壁小间。
场面略显冷淡，说话的声音都平静下来，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有事情发生。
宫鱼凤笑道：“在路上你说我的花让你想起一个事？是什么事？”
初一思索片刻，是在教训玩蒋家那个纨绔二少爷之后，初一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只是突然想起一个跟英雄救美的笑话，走进楼中，被场面震撼，所以忘了说，”初一喝了口酒，看着男扮女装的宫鱼凤，确实很好看。笑着道：“掌柜的这身装扮确实丰神如玉，若我是个女儿家，保证准被你迷晕。”
宫鱼凰笑着道：“哦，是何种笑话，跟英雄救美有关？”
“你可以猜一下，”初一挑眉。
“难道是英雄救美之后美女跑了？”宫鱼凤笑问。
“自然不是。”初一答道，含笑着喝了口酒。
“那是英雄救美之后身陷虎口，自己也被打劫了？”宫鱼凰猜到。
“也不是。”初一再答，再喝酒，酒是好酒，有点醉人，但绝对没有美人更让人心醉。
“救的那个美女卸完妆之后长得很丑？”一个长得很是清丽的头牌笑着猜测。
“不对。”初一答道，不知从那儿揪出一把折扇，摇了摇，颇有浊世佳公子的味道，“你们应该是猜不到的，我还是告诉你们吧。”
现代人的段子，古代人自然很难猜出来，初一刚才也只是活跃一下气氛，他大概能猜到十五要问的是什么。
初一笑着道：“我在路上把蒋家二公子揍了一顿，让我想到了英雄救美的桥段。”
“你们这些姑娘家也许会看那些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的话本，但有一个很有趣的桥段你们有没有发现。”
姑娘们面面相觑，默默思索，有人却在担心那蒋家二公子，但也不好打断客人的话，都在沉默。
小玥三个小丫头听到这个话题后，也凑了过来。
小玥噘着嘴道：“那你快说，是什么桥段。”
初一笑着示意酒杯已空，小玥坐在十五坐过的位子上，麻利的倒满了酒。
初一笑道：“一般英雄救美之后有两个桥段，一个桥段是长得甚是好看的姑娘会对救她的人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另一个桥段是‘小女子无以为报，来时做牛做马也要还公子大恩。’是不是对这个桥段深刻？”
宫倩倩咯咯笑道：“我看过话本，一个是剑公子，救了必达镖局的总镖头的妹妹张雪，张雪以身相许，倒也成了一段佳话，另一个是风尘客的桥段，说的是风尘客曾救了万通钱庄的大小姐，万通钱庄的大小姐说‘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
坐在桌上的一个绿衣姑娘捂嘴笑道：“我楼中的小花姑娘也是被人所救，对那位救人的公子心有仰慕，没想却寻得如意郎君，倒是让人羡慕。”
小玥玥拍手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姑娘家也要挑人才说如何回报喽？”
初一哈哈道：“不错，那我猜你们楼中小花姑娘寻得的如意郎君自然一表人才喽？”
绿衣姑娘笑道：“确实是。”
初一接着道：“这就是有两种桥段的原因了，若英雄长得极是好看，让姑娘家心动，自然是以身相许，若英雄长相差强人意，姑娘家自然说来世了。”
小玥笑道：“咯咯，原来如此，这话在理，若是长得丑，我定然不会正眼看他。”
宫鱼凤接着道：“那若是姑娘看上了公子，要以身相许，而公子却不同意怎么办。”
初一笑道：“那又是另一种假设了，虽不能以身相许，一段露水情缘倒也有可能。”
小玥皱着鼻子：“你又在说下流话，那若是这个姑娘不好看，长得极丑。”
初一道：“若是长得极丑，英雄自然不会去救的。自然也不会发生英雄救美。”
宫倩倩笑道：“英雄救美就只能救美人吗？”
初一道：“长得丑自然是安全的，没有人会去侵犯不是。”
“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来，莺莺燕燕，确实动人心。
另一雅间中，气氛却着实诡异，月柔柔与十五相对而坐，两个都是好看女子，修为也高深莫测，十五到底所为何事。
“你叫月柔柔，可是你的本名？”十五沉默片刻后，看着月柔柔问道。
月柔柔也是沉默片刻，眸中满是悲痛：“我叫月霜柔，先父本是朝中的户部尚书，被人诬陷贪污入狱，不久便逝去，我作为罪臣之女，便贬为奴籍，发配到教坊司。”
“你的身世倒是凄苦。”十五看着身姿柔弱的月柔柔，满是感慨，“你有这身修为必是不易，你这修为从何而来？”
月柔柔淡淡道：“我从小便入教坊司，自然是坊中司乐所教授，她们是有名的天榜高手。”
十五目光一凝，强大的修为散发而出：“我看你身法及真气行走，却不是她们所能教授，实话实说吧，我想你不会想去满月楼中走上一遭。”
月柔柔浑身一惊，猛然抬头看着十五，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你是满月楼众人？是何身份？”
十五冷冷道：“我的身份你不必知道，厅中男子便是初一。”
月柔柔惊道：“满月楼天下行走，初一便是他？”
十五道：“不错，若你不想说，满月楼自然有法子让你说出来。”
月柔柔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答应我一个请求。”
十五淡淡道：“说说看？”
月柔柔道：“我知道满月楼神通广大，能否帮我查出我父亲死亡的原因，他在狱中不明死去，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我暗中查探很久，但因身份限制，一直没有收获。”
十五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说吧，你这古怪的修为跟身法从何而来？”
月柔柔眼中又闪过一抹后怕，她小声道：“两年前，公众给教坊司中来了一神秘高手，他武功修为俱是高绝，坊中天榜修为的司首都不是他一合之敌，所修功法也与江湖中大不相同。”
月柔柔接着道：“我们所有功法便是他所传授，名为地皇圣祭诀，功法修炼以那天地剑流动元气为主，却不是呼吸吐纳之法。”
十五喃喃道：“地黄圣祭诀……地黄圣祭诀，天地元气、灵气，好似在哪儿听过。”
满月楼中有一功法为明月诀，而十五给宫鱼凤展示的功法名叫“掌中生明月”，也是吸收天地灵气为主，此功法只有满月楼中初一跟十五才能修炼，其他人只是知晓，而十五刚晋升为初一，还未接触到此功法。
江湖武学，皆以呼吸吐纳，招式功法，筋脉开拓，真气运转为主，所有真气皆源于自身，而明月诀及地黄圣祭诀却非普通武林江湖中所有修炼方式，而是以天地元气为主。
看到十五在沉思，月柔柔没有打断。
片刻后
十五淡淡道：“现在那个神秘高手可还在教坊司？”
月柔柔道：“一年前我变没有在见过他，应该还在教坊司，他不曾走动过。”
十五道：“好，我已知晓，我会查明你父亲的死因，若有那神秘高手信息，你也务必通知我。”
月柔柔道：“若能查明父亲死因，做什么都成，只是我该如何联系。”
十五递给月柔柔一块丝绸手帕，上边一轮弯弯明月，说道：“只需在窗前挂起这块手帕，自会有人寻你。”
月柔柔咬牙道：“好，望您能够快速查明告知于我，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
十五淡淡道：“尽管放心，三日之内给你想要的消息。”
十五起身道：“走吧，外边听着很是热闹，对了，你不要把我们的谈话告诉别人，这样你才安全。”
厅中，众人聊的甚是欢快，因为都是女子，倒也有相同话题，有些灵巧的淸倌儿，早已知道身边的是女子，不免要戏弄几番，上手自不可少，但被吓了几次后，都老实了起来，但言谈之间倒是放松了许多、
“十五，怎么聊了这么久，快来，听说那天下第一美人月来子佩很快就要出来，也不知是何模样，有没有你好看。”初一看着两人走出，略微放下心来。
月柔柔盯着初一猛看一番后安静的坐在十五旁边，心中默默想到，传言满月楼天下行走凶残无比，不想长的如此清秀，竟然还来逛青楼，若我……月柔柔心中可谓是柔肠百转，想了颇多。
小玥玥跟宫倩倩三个丫头又跑到一旁，不知在头对头的聊着什么。
月柔柔捂嘴笑道：“公子可是想要拔得头筹，做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入幕之宾。”
“不过都是一些可怜人罢了，”初一摇摇头，然后又嘿嘿笑着问宫鱼凤：“掌柜的，你找这么多女子可是有什么大胆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