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前脚刚离开,杨岳上官曦两人后脚就赶到停尸间门口,他们总觉得这纸条来的蹊跷,既是给他们提示,又好似和这案件没有什么关系。
两位为此几乎一夜未眠,夜未央就迫切来到停尸间,看看是不是落下来什么线索。
刚走到门口便被拦住了,由于这个案件停尸间的士兵总换,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得杨岳上官曦,仔细一瞧,正是今夏碰上的那两个人,看来这次还没来得及换。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左侧的士兵看着来人直冲停尸间,伸手拦住。
上官曦瞪着那人,不想理会,心里只想快点再次查看尸体,给人一种不让路就会死的很惨感觉,但她使劲推了推那铁门却是没有推动,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守门的两位。
果然左边那人被瞪的发怵,但也没有让步,毕竟职责所在,尽力拦她也最可能只是被打一顿,若是被官府姥爷知道他故意放他们进去,那就不只是挨顿板子这么简单了,板子无情,要是手轻手重没个分寸再被打死可就不值了,这点账他还是算的很明白的。
杨岳见此,提手拿起腰牌,“六扇门奉旨查案。”说罢,只是盯着那左边的士兵,再不言语。
那人一瞧,瞬间变了脸色,“这位…六扇门的爷,里面请…里面请。”说着还怼了右侧的士兵一下,“还不快点给两位爷开门。”
右边那位好似如梦初醒,“是…是。”
铁门被打开了,上官曦率先踏入,没曾想映入眼帘的是一堵高墙,高墙上还有一扇紧关的木门,上官曦回头才发现方才那铁门竟和这高墙一般高,她上前使劲的推了推木门,木门丝毫不动,她又动手敲了敲,没有如她所愿听到清脆的回声,看来看门是实心的,也就是说若是没有钥匙,想进入这里是极难的。
只见看守那两人跟上来,手里换了一把极其复杂的钥匙,十分费力地才把这木门打开,杨岳疑惑,“这不过是个停尸间,怎么封的如此严固?”
左侧士兵闻此,一边开门一边答道,“还不是这最近的江南惨案闹的,我们大人生怕这尸体被人盗了去,失了证据无法查案。”他转过头,“听闻皇上已下旨让人来查,这不,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你们不知道你们没来之前我们换班换的有多勤,那给我们累的,但是我们也不敢松懈啊…”
那人一直叨叨咕咕的,杨岳上官曦听了两句,发现后面竟都是些废话,便大步踏进去,任由那人在后面自言自语。
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充斥着杨岳上官曦的鼻腔,他们憋着气又将几具尸体反反复复翻看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致命伤,两人相视一眼皆是摇头。
忽然上官曦眼前一亮,“喂,你们两个进来。”她看向在外面游走的两个士兵,那两个人闻声进来,一闻到气味皆是一皱眉,连忙捂住鼻子,上官曦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可知这些人刚死时候的死状是什么样的?”
两人一听皆面面相觑,杨岳一看两人神态便知不靠谱,轻轻摇摇头。谁知右侧那士兵竟道,“我见过,他们刚送来的时候是我给他们擦拭干净的。”上官曦一个眼神移到右侧士兵身上,语气充满迫切,“那你可还记得什么?”
右侧士兵眨眨眼,似乎在回忆什么,逐渐地表情变得难看,道,“我想起来了,他们刚被送来的时候七窍有四窍流血,那死状岂止一个惨字啊…”
上官曦睁大双眼,“哪四窍?”
那人挠挠头道,“眼鼻口耳。”
上官曦思索片刻,“好,我知道了,多谢。”说罢,又冲着杨岳道,“我们去找一个人,或许她知道致命伤在哪里。”
杨岳半猜道,“林姨?”
上官曦点点头。
边疆。
“陆绎,你说的果然没错,那雷州基本已被倭寇占领,燕生楠现在的境地很难啊。”燕生楠是祁将军特地派去守徐闻的武将,有勇有谋,是一位死忠之士。两人闻声转身望去,只见谢霄从门口奔进议事厅,说奔一点都不过分,因为他跑的太着急,差点在门口被绊摔一跤。
进门才瞧见,陆绎和祁将军正在沙盘前指兵点将商量策略,闻此声,陆绎抬起头,正好瞧见谢霄差点绊在门口,不禁皱眉。
谢霄似是没看到他皱眉,只是自顾自的走进来,又欲重复方才的话,却被陆绎止住。
“如此方法,说不上好坏。只是该如何与燕生楠取得联系呢。”祁将军听到谢霄的话似乎有了一些疑虑。
陆绎微微一笑,“祁将军这点大可放心,我已一封书写送往徐闻,让燕生楠以我的信号弹为准,我们坐镇湛江,给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陆绎一边说着,一边将小红旗重重地插在雷州的位置,随后抬头看祁将军。
祁将军点点头,“是个不错的法子。”
站在一旁的谢霄突然插嘴道,“陆绎,没想到你平时话不多,居然还会想出这样的办法,真有你的。”说着还开玩笑似的一拳打在陆绎胸口。
陆绎瞟他一眼,没有回话。
落日将仅剩的红霞挥霍满天。
陆绎回到自己房间,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伤口。伤口已经由黑转向微红,少许已经结痂,若是有巨大的动作牵连到还是会痛。他看着桌前的小药瓶,嘴角列出半弧,“今夏你再次救了我一命。”
整理好衣襟,眼一瞟突然看到桌上摆的馒头,眉头猛然一皱。粮草的事不提不等于不存在,陆绎盯着那馒头好似什么赃物,眉头越皱越紧。
若是按照现在的粮草量来估量的话,恐怕无论如何也挺不到大战的那一天,看来此战必须要速战速决,不然很容易直接不战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