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
尽管扬州府财库一事疑点众多,但陆绎因为担心今夏的身体过多折腾而吃不消,索性决定一切事情暂且搁置。说白了,今夏最大,破案什么的都不重要。
算算时间,杨岳上官曦等人回京已是一月有余,如此算来今夏的预产期也快要到了。
近日,药王谷上上下下忙作一团,日夜明烛,生怕出现一点闪失,陆绎更是连着几夜没有睡觉,一直守在今夏床边。
“陆绎…”此时已是接近子时,连着好几宿都没睡的陆绎此时朦胧间听见有人唤他。
“今夏?”陆绎瞬间清醒,瞧着床上躺着的人,发出呢喃的声音。
“嗯…”今夏好似在答应,不经意间,陆绎发现今夏已是冒出些许冷汗。
“嘶…”今夏忽然双眼紧闭一下,又马上睁开,一眼便看见了身边的陆绎,声音颤动道,“陆绎…我…我肚子疼…”
“怎么了?怎么突然肚子疼,快,叫林姨。”陆绎一下慌了,就算他经历的再多,也没经历过女人生孩子啊。
药王谷内的人都知道,孩子出生就在这两天,因此特意留了很多人手,以备不时之需,陆绎一声令下,就有好几个人同时出门,直奔隔壁林姨的房间。
“今夏,你怎么样?”陆绎的手被今夏一把抓住,紧紧的握着。
“我…陆绎…我肚子…疼啊。”今夏已是疼的有些精神恍惚,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今夏,坚持住,林姨马上就到了。”陆绎眉头紧皱,“实在不行…”
陆绎把脸一别,忽然感到手臂一阵疼痛。
此时的今夏那还有心思听他说什么,疼痛已经麻木了她的大脑,似乎只有下意识的发泄才可以稍减她的痛苦。
此时陆绎的手臂上已满是牙印,可他依旧是一声不吭,也不躲避,他明白大概能替她分担的也只有这些了。
那些一窝蜂出去的人,直直闯进隔壁,就连他们谷主平时的教诲都忘得一干二净。而林菱此刻也未就寝,她约摸着孩子的降生也就在这几天,所以她时刻竭尽保持清醒,说起来也是很久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丐叔叹着气,守在林菱身边,精神不济。
突然——
“谷主,快!”
离得大老远,丐叔就听见了外面的喧闹,刚想开门训斥,只是刚一开门便看见众多的人向这边赶来。
“怎么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丐叔问道。
“快,林大夫,陆佥事的夫人要生了,她她她…”那人因为跑的太快,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
“她怎么了?”林菱闻声快步走出来。
“她她她…”那人脸憋得通红。
“她肚子疼。”身后一人见他实在是难以表达清楚,不禁抢话道。
“不好。”林菱暗叫一声,神情紧张,“怕是羊水破了。”
“什么?”丐叔一脸茫然。
林菱快步绕开丐叔,直奔今夏房间,丐叔虽是听不懂林菱的术语,但看到林菱如此神态,也是明白了大概。
林菱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屋内穿出连续不断的痛苦的呻吟,这使她更加加快了脚步。
走近看时,林菱才发现发现被今夏抓着的陆绎的手臂已是伤痕累累,可陆绎在一旁一声也不坑,只是默默地承受。
“陆绎,你先出去吧。”林菱轻声道。
“好,有劳林姨。”陆绎轻轻收回手臂。
好在今夏不是拽的那么紧,又或许已是累得没有力气。
陆绎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看脸痛苦的今夏,默默道,“陆绎我这一辈子不信神佛,但我真希望神仙此次能再显一次灵。”
门被关上了,丐叔站在门外见到陆绎出来,连忙迎上去。
“怎么样?”丐叔问道。
“……”陆绎紧盯着房门皱着眉不说话。
丐叔自讨了没趣,只得悻悻的退到一边。
忽然陆绎听到房内一阵脚步声,少顷便看见林菱打开门,叫了几个丐叔身后的丫头,准备水盆毛巾等物品。
“林姨,今夏她…怎么样?”陆绎看见林菱仿佛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问道。
“不必担心,这些都是产前的正常情况,好了,我先进去了,你不要过于担心。”说罢,林菱转身进了今夏房间。
“林姨…”陆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丐叔拽住。
“诶你这小子,你要相信你林姨,啊,相信她相信今夏,没问题的。”丐叔拍拍陆绎肩膀,脸上带着苦笑道。
谁都知道生孩子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每个生孩子的女人无疑是去鬼门关门口溜达一趟,若是稍有不慎,一亡便是两条人命。
眼瞧着那些拿盆打水洗毛巾的丫头们回来了,可她们一个个的都不停留,而是直奔房内。
时间已是过了一刻钟,若是仔细听,隐约能听到林菱的喊“用力”的声音,可就是这,使陆绎更加不安起来,不由自主的在门口走来走去,整个眉头更是好似打了个结。
良久,忽然听闻一声响亮的孩提哭声穿出房间,陆绎眉头猛然一松,定步在房间门口,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
房门依旧是迟迟未开。
约一分钟过后,孩提的哭声竟是变得混乱,好似不是一个人在哭。
丐叔闻声走过来,站定在陆绎身边道,“你小子听听,这哭声如此响亮,肯定是小小子。”
陆绎转过头道,“男孩女孩我都要。”
丐叔笑着摇头道,“你小子,真够贪的,你怎么就知道…”
没等说完,房门开了,陆绎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过去。
只见林菱一脸笑意的走出来道,“你们俩个不必争了,是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