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静静的坐在玫瑰酒吧的一个不起眼角落,手指里夹着半只香烟,袅袅的青烟从手上升起,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罐啤酒,但都没有打开过。
啤酒是刘经理叫服务生每天固定给他拿来放那的,虽明知他不会喝上一口。
时间也快半个月了,从最初的二十多个警察一起乔装埋伏在这个酒吧,到后来慢慢少了只有六七人,今晚却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坚持。
昨晚警队的夏队长特别交待过了刘经理,说是只要这个人还肯来玫瑰酒吧肯坐在那里,啤酒水果必须给他送上。
说实话,徐清打心里不喜欢这里,因为他一直倔强的认为只有酒诡色诡才属于这里。
但他想揪出那个吸血恶魔就必须要坐在这里,因为他觉得自己最初的判断没有错,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猫戒不掉偷腥,它还会来这里寻找猎物的。
半个多月来徐清就这么坚守着,那怕是玫瑰酒吧已打烊了,他还要在酒吧周围晃荡好久,只要目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就决不让它再逃脱。
此时时间已快到午夜,玫瑰酒吧反而又开始热闹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
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则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
唯独一个孤寂的身影端坐再角落里,双眼却如同猎鹰般环顾着四周。
今天舞池中间领舞的是一个穿着红色比基尼长发年青女孩,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
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
女孩长的也算是比较清秀,双眼陶醉的微微闭着,整个就是爱琴海上迷人的女妖,周围那些穿着怪异的年青人不时的向她吹出尖利的口哨。
很快一曲完毕,领舞的女孩也走下了舞池。
“美女,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就当领舞女孩诧异他是谁的时候,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已微笑地看着自己。
对于混迹酒吧讨生活的她对这些想泡自己的凯子,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对视一眼,女孩本想着拒绝的,不知何故凭空冒出一份熟悉感,身体不由自主的欠身说道。
“好的,我很愿意。”
“那你想喝点什么呢!”中年男子主动问道。
“来一杯马丁尼吧!”领舞女孩回答道。
刚刚坐下来,她还不断自我安慰着自己,送上门的不喝白不喝嘛!我怕什么。
中年男子瞟了一眼女孩,扭头微笑着对调酒师说:“给她杯马丁尼吧!”
女孩看着男子欠身的动作,加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质,绅士般的风度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
她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很喜欢这种有品位很成熟的男人,平视眼睛对眼望去,发现他正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女孩心头莫名其妙的心颤。
“你好,你叫什么?”女孩轻生问道。
“我姓吴,至于叫什么,等会出了酒吧再告诉你。”
男子的声音富有磁性,这声音落下女孩心砰砰直跳,脸开始不由的泛红。
“你好像有点紧张。”男子笑着说道。
“我有吗?
哈哈,没有啦!”
为了为掩饰自己的失态,女孩端起酒杯“咕噜”一声就灌了一大口酒。
“哇,好辣!”
闻言,男子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再来一杯不辣的。”吧台侍者立马又上了一杯。
男子眼中带着嬉戏对着女孩邪笑道:“我一直在等一个人,今晚在这个酒吧终于等到了你,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女孩的脸早已羞红,嘴角划过一抹小小的弧度。
一双手突然捂在了女孩的手上,男子脸上的邪气笑容让她更加的迷醉,耳边更是响起沧桑深沉的磁音。
“我已等不及了,喝了这杯就跟我走,好吗?”
……
午夜时分,领舞女孩踏着白色高跟鞋,身体则轻微摇晃着走出了玫瑰酒吧的大门。
紧随其后的是那陌生男子,他看似随意的朝门四周看了看,然后径直跟了上去。
酒吧角落里那端坐许久的孤影,此刻猛然站起身,随手拉住一侍者硬塞给他一团纸,人则一闪而过消失在酒吧门外。
这个侍者本来还有点睡意朦胧等着下班的,被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顿时吓了一大跳。
“这个TMD鸟人神神秘秘的坐那好几天了,搞什么飞机。”
当这家伙嘀咕着慢慢吞吞地展开纸团瞅了一眼,霎时间睡意全无,纸团上赫然写了七个大字。
“快报警,凶手已现。”
午夜的大街上,那男子体贴的挽着女孩的手仿佛是一对热恋之中的情侣在漫步着。
到了广场,女孩到处张望,一个人也没有,静得只剩下月光陪伴。
“你不是说出了酒吧就告诉我名字的,你说话还算数吗?”
男子微微一笑,从容地说道:“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那你有兴趣听个故事吗?”
“故事?什么故事?”
男子指了指旁边的长椅,示意女孩和自己先坐下,等他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远处的高楼,在女孩期盼的目光中也慢慢打开了话匣。
“曾经有个非常成功的男人,不但家庭美满,事业上也很成功。
他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回家,因为家里有娇妻相伴,还有个活泼可爱的儿子等着自己。
但天有不测风云,而立之年的他突然被医生告知已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
男子很不甘心,倚仗着多年积累的雄厚财力,花巨资在国外购的一种新型的药剂苟延长喘的多活了数年,但可惜治标不治本。
直到病入膏肓的他有幸参加了一场高端聚会,有幸结识了一位世外高人。
不,他不是高人。
他应该是神,他是主人。
……”
男子讲到这里,情绪竟莫名起了微妙的变化,语速语气变得急促狂热起来。
女孩似乎也感觉到了,她无意偷瞄了男子一眼,借助月光发现他肤色什么已变得惨白,英俊的面孔也有点开始狰狞。
女孩害怕了,毕竟玫瑰酒吧上个月就刚死过一个同事,死状凄惨她是有所耳闻的。
“很晚了,我想我该回家了,可以吗?”女孩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向男子肯求道。
“当然可以。”男子邪魅的应声道。
说罢,他却不紧不慢的将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
女孩肩上传来一股刺骨的冰冷,身体如同触电般不停的抖动起来,她想张口大声呼救,但嗓子眼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孩一脸惊恐的望向男子,眼神中充满乞求,男子却自顾自的继续述说着刚才未说完的故事,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也许是说累了,男子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干涸嘴唇,看了一眼手中的猎物。
女孩由于受惊过度,目光都开始变得呆滞。
男子阴阴一笑然后贱贱的说:“嘿嘿,好久没有跟人讲过这么多话了,今晚跟你却讲这么久,不知不觉肚子都饿了。”
他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还不是下手的绝佳地点,就控制着女孩的躯体缓缓起身,机械的迈开步子……
女孩年青的身体此刻犹如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仿佛是一具牵线木偶一般任由这他摆布。
在广场的偏僻一角,他再也按耐不住张开血盘大口,露出俩颗白森森的獠牙,正准备狠狠地咬在女孩雪白的脖颈之上。
正当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这浓密漆黑的树丛里突然传来一句。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话音未落,一只粗壮有力的手从黑暗之中伸出,一把就薅住即将行凶男子的头发,然后有力往边上一甩,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则将女孩往后一拉。
男子虽被狠狠地甩出十米开外远,但仍毫发无伤。
他不敢相信有生人躲在自己眼皮底下这么久竟全无发现,语气带着一丝诧异对着树丛喝道。
“谁在哪?
有种的给我出来。”
“其实你的故事一点也不好听,死心塌地跟随的主人,其实把你变成了吸血诡,你还要感恩戴德,真是可悲可笑。”
随了一顿嘲讽,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款款走出树丛,怀里抱着的则是那个吓瘫过去的女孩。
来者正是追踪至此的徐清。
“好像吃定我一样,让你知道什么是马王爷的三只眼。”
吸血诡暴怒之下开始变身,他的虹膜已完全变成血红色,獠牙长长地伸出口外,身体暴涨一倍有余,手上的指甲长约数寸如同利刃,此刻更是黝黑发亮,四周更是刮起莫名得阴风……
眼看大战在即,徐清也毫无畏惧,他将昏厥过去的女孩扶靠在旁边的树下安顿好,自己则踏步走上前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为非作歹多年的吸血恶魔有底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