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日头,
“阿君,要不明日再下山吧。山林多的精怪,夜晚稍黑不好走的。”
看着小己澄澈压着期待的眼神,君瑨易犹豫地点了点头,本打算回去重金感谢一下小己一家,这般小己也用不到银钱,更谈不上名权。
她居住于此想来的确没见过什么他人。此经一别,也是永远,索性再留一个晚上好了,就当做还恩了。
小己眼中顿时爆出星星,拉着君瑨易欢喜的跑了起来,绕至土楼跟前,
“阿君,在这儿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座土楼了!”
君瑨易站在这半面土楼前,要单说这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每扇门上面都会有一个数字,从一排至三百六十。
看着小己拉着自己的手,挣了挣,
“小己,我刚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以随便拉别的男子,抱别的男子,更…不能随便亲别的男子。”
小己抿嘴点头,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阿君,我们去二百七十六。”
君瑨易点点头,由着小己欢快步伐。兜转上来推门而入,房间也是大得很,不得不说这巧匠所设,这一间房有两层设置,两层均是大大小小的桌椅,一楼搭着一戏台,戏台上也单是摆了一惊堂木,一折扇。
这间房看来是专用来说书的。
小己从后面一展架上抓了瓜子糖食小点,带着君瑨易在前面一桌坐下来,
“我一般在家里就喜欢这处,阿黄出门总是会给我带回来很多有趣的话本子。”
其实准确来说,还有一个专门说书的石人,明是一张又臭又硬的石头脸,偏的能讲出动人的故事来,土楼里面也是有很多小树人负责,怕君瑨易发现,便都遣回去了。
“阿君,我从来都没下过山,我家人也不让我出去,你能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情吗?”
君瑨易倒了杯茶水,
“那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
君瑨易饮了茶水,淡淡道,
“从前将门有一对夫妻,夫妻二人骁勇善战,英姿勃发。可谓是敌军光听了名号就起了退意。但因着那位夫人有过暗伤,致使多年未曾有孕,有人说夫人本是女子,常年洒血沙场,血气想冲,所以才难以有孕。
那夫人便请旨退了将军之位,只在边疆陪伴夫君身侧,日日祈福。许是这天终是应了夫人,不久便怀了身孕。
哪能知这肚里的家伙太折腾人,明是孕里的夫人反而清瘦了很多。但每天夫人都满含爱意的和肚里的孩子讲述他父亲母亲的故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夫人也逐渐显怀,最后两个月竟是只能卧床休养,每天只得撑住出来转几刻钟。将军自是早将稳婆大夫接往府中,谁知怀胎十月,夫人也没有生的迹象。夫人慌了神,只怕是因着自己吃得少而苦了肚里的孩子,便日日进补。在怀胎快12月才终将孩子生了下来。
只是生下来时,却打起了旱天雷,一个生劈落在院树起了火。
由着外面的人扑火,产房仅是一家三口,饶是威风凛凛的铁血汉子,看着自己的骨血也化作万千柔情,战场多变,将军不能失了铠甲,又怕那铁甲伤了孩子,六月酷暑,在身上披层厚厚的棉被,才小心翼翼的将孩子轻轻抱起。
力竭的夫人看着怀里的孩子,枕边是裹着棉被的夫君,只觉得心甜满足。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将军中了敌军奸计,被引入一峡谷,身中埋伏被杀。夫人知此,本就虚空的身体又加了心伤。带着幼儿回了京城不久便去了。”
小己听着,嗑着瓜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心里不由得泛酸,看君瑨易停下来,
“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小孩儿就被认为是不详,就是路遇一道士也说他命格太硬,克死双亲。”
小己扔了手里的瓜子,生气道,
“呸呸呸,还道士呢!要我说,那个孩子就是魔童转世哪吒,怀胎十月不出,出世应了那三昧真火,前有陈塘关托塔天王李靖,而他有边关守国将军父亲,日后也定会是大英雄,撑起一片天。”
君瑨易手指轻转茶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是这样吗?
“你倒是第一个这般说他。”
小己吃着茶点没听太清,
“阿君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是少看一些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