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林大夫其实就是他们的带教医生，就是昨天那部纪实惊悚片做手术的医生。秦牧没说什么，神情依然很自如，
“刘阿姨，林医生的医术很好吧？”
“很好的，反正心脏手术做完以后，我就好啦。”
刘阿姨说完这些似乎很累了，开始打瞌睡，苏烟和秦牧让老人家躺下休息，然后两个人一起出了病房。苏烟想开口说什么，可是他还没开口，秦牧就猜到他要问自己什么了，直接开口解释，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普通的催眠，她不会怎么样，只是年纪大了，精力没有那么好而已。”
苏烟点点头，但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这种感觉从上个故事世界，带到这个故事世界，他总觉得不太好，这个老太太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可能是她做的是心脏手术吧，这个心脏手术和纸条线索的良心联系过于紧密，有一种，某种媒介之类的感觉。苏烟眨了眨眼睛，他想习惯性地去捏自己的眉心，但想起来自己刚刚还摸过医院的门之类的东西，又把手放下了，秦牧看了看苏烟，
“苏大警官，这些东西联系起来，你有没有窥探到什么任务与它们的关联。”
苏烟看着秦牧的表情，
“看来你有想法了。”
“对啊，可是在我做这些拯救之前，我有一个很不想拯救的人，所以苏警官允不允许我在不破坏规则限制的条件下，漠视这件事呢？”
苏烟知道秦牧在说什么，苏烟没有说话，然后两个人一起沉默着去到了医院食堂，因为他们还没吃早餐，早晨查房时间很早，所以两个人做完工作才去吃饭，直到他们进了食堂，打了饭，苏烟喝了一口豆浆，然后开口，
“随意。”
秦牧愣了一下，知道苏烟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他以为苏烟会和以前一样，不给他任何回答，但也不会阻止他，他没想到苏烟这次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苏大警官，你不是……？”
“故事里规则混乱，我有我的坚持，也有我的底线，我知道就好。”
苏烟默默剥了一颗白水煮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秦牧是知道苏烟的态度了。苏烟是善良，是不想伤害别人，可他也不想伤害自己，即使故事一开始是以惩罚为目的，但现在这个世界规则的边缘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背离自己的初衷。苏烟在这里并不想如故事所愿，去做违背自己信仰的事情，那个人罪该万死，但不该由他惩罚，他触犯了规则，自然有规则来约束他。
两个人现在处于瓶颈期，线索很少，答案很少，有用的东西也不多，医治一个人的良心，这从正常角度来讲，根本不可能。在现代社会，医疗事业也无法把良心坏掉的人治好，这又不是具象的东西，这么抽象。
“苏大警官，如果，这个故事真的要你大杀四方，你做不做？”
“不会。”
秦牧当然知道不会，但他就是想逗逗苏烟，让他给自己解释，
“为什么？”
“这是一个悖论。”
秦牧仍旧盯着苏烟，等着苏烟接着说下去，苏烟叹了口气，
“治疗一个人被感染的良心，他却要你杀了这个人，那你把这个人杀了，你的良心也算被感染了吧，那你还活不活了？”
苏烟说完，突然停了一下，
“等等，这会不会就是，故事所设计的一种结果。”
秦牧点点头，没错，故事设计没有绝对的死路，但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把你引向死路。只要你踩入他的陷阱，中了他的招，他一定会得益。秦牧没说什么了，两个人去了所谓的实习生办公室，见到了他们昨天没有见过的三个实习生，两男一女，女孩子是个熟人，李君君。从那个故事出来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李君君看着苏烟和秦牧顿觉亲切。
“我刚刚进来，医院题材啊，这简直就是鬼片良好的题材。”
秦牧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和你熟了以后，就会活泼多了，而且有点儿小话唠，
几个人互相认识了一下，李君君很高兴的为他们介绍那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和苏烟年纪差不多大，可能三十多，一个看起来还小，像个高中生。那个三十多的男人和苏烟是本家，也姓苏，叫苏沉浅，另一个小男孩叫齐洺。齐洺有点儿腼腆，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以后，脸有点儿红，然后只是笑，苏沉浅倒是挺健谈的，苏烟知道这种人就是那种圆滑，做人精巧的类型，倒是不惹人讨厌，但也同样谈不上喜欢就是了。几个人聊了聊，秦牧简单介绍了一下剧情，他当然没有什么都说，只是把故事介绍了一下而已，同时让他们提防院长什么的，李君君听完点了点头，
“对了，苏哥，秦哥，我刚刚没问你们，小沈呢，还有陆姐，他们这次没有一起参与进来吗？”
说到这里，苏烟脸色变了变，秦牧的笑容也淡了一些，李君君看到他们这个表情，瞬间理解了然后李君君表情也不太好看，
“那个，对不起，我……”
“没事儿，”
苏烟打断了李君君的道歉，
“先完成这个故事再说吧。”
李君君重重地点了点头，可他们刚刚说完这些，那位带教医生，林医生进来了，
“你们两个，今天和我一起完成陈先生的手术，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