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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胭脂铺子

文徽行惊愕道,“雪海棠!”

杜桥有点诧异地看向她,“正是,大理寺已将徐记胭脂铺的老板徐进财收押,如今正在审问。”

文徽行与轩辕临相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雪海棠,三尸蛊虫的药引子,出现了。

曦光袅袅,木槿轻动,昼夜交替间,明亮的日光已经普照在了大魏京城的十二街坊,三十六巷之上,照进了千家万户之中,三日期限的第二日,开始了。

轩辕临叫文徽行先补一觉,再出去查案子,可文徽行哪里还有睡意,她躺在端则轩的小厢房中翻来覆去的思考着那几个问题,驸马在建国寺中到底遭遇了什么?曾与两名死者同窗的梅千俞,与本案是否有关?徐记胭脂铺的那十二株雪海棠...

一切的一切似乎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在一起,三日期限眼看着过半,可文徽行却丝毫理不清头绪。她等不了了,决定先从徐记胭脂铺入手调查。

想到这里,她立即从床上跳起,沐浴更衣后,然后急忙地跑去找轩辕临。

清晨的侯府,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忙碌气息,文徽行拉住一个小婢女,向她打听侯爷现在在哪里。

淳鱼榭,建在荷塘边上,朱檐绿瓦,黄木栏杆,清风徐来,卷着夏末秋初的凉气,格外清爽。远远地,文徽行便看到,一身月白的轩辕临正持着一把宝剑,迎风而舞。

长剑如芒,亦有长虹贯日之势,步伐飒沓,剑气浑脱。树影婆娑间,那一袭月白身影,行动处身轻如燕,剑走时疾步如风。武艺精湛自然卓尔不群,一张脸更是俊朗非凡,亦如谪仙,更是令人难以望其项背。

文徽行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大魏的脊梁,文可安邦,身兼数职且处事滴水不漏,武能定国,征伐沙场战无不胜。同样也是一整晚没有睡,却丝毫不见疲惫。更加重要的是他如今不过二十又三,年轻有为。天下真有这样没有缺陷的人吗,她如今不过江湖蝼蚁,漂泊如浮萍,能与这样一个人相处也算是她文徽行的荣幸了。

正想着,一道剑光已经指向她的鼻尖。轩辕临仿佛没有看见文徽行一般,只当她是一棵草,一缕风,淡定地将长剑放下,递给一旁的侍卫。

文徽行被他这一比划,吓了一跳,怔愣在原地,脸色发白。

轩辕临接过一旁侍卫递来的素帕拭了拭汗,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睡了?”

文徽行仍有点惊魂未定,真怕刚才侯爷一时兴起把给她杀了,她干咳一声,才说道,

“三日限期迫在眉睫,属下睡不着。”

轩辕临将帕子又递给那个侍卫,这才低头看向她,文徽行今日没穿那身青绿色官服,只穿着银红色衣衫,纤细瘦弱,面色略有些发白,眼圈微微发红,看着有些柔弱。

他眼中带着些讥俏,“听你这声属下叫得挺顺口啊,本侯还以为你已经成竹在胸了。”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三日一到,别怪本侯不会手下留情。”

文徽行被轩辕临没好气的说了一顿,从侯府出来时,心里暗暗想着以后离这个活阎王可得远点。

她拿着从杜桥那要的少的可怜的经费,在巷子口雇了一辆破旧的马车,直奔神农医馆。神农医馆亦如往日般热闹非凡,神农都昨夜忙活了半宿,却丝毫不见疲惫,与病患们聊得热火朝天。

“张大妈,您的药。可别再吃五花肉了,您这脾胃啊,不能碰荤腥。”

“王二伯,您是不是又去喝酒了,我都说了您最近不能喝酒。”

“周姑娘,你没病就别来排队,不要耽误后边的人看病。”

周姑娘一张圆脸,白里透红,很是可爱,“神农大夫,奴家最近心窝疼。”

神农都十分严肃地看着周家姑娘,“周家姑娘,你的这个病,我可治不了,你还是快回家找你父母,说一门亲事去吧。”

周家姑娘羞红了脸,跑开了。

“下一个,什么症状啊?”

文徽行抱着胳膊,笑着看他,“你还真不解风情,把人家姑娘都说跑了。”

神农都一抬眼,见是文徽行,兴奋地站起身,“阿行,你来了。”他转而对着后边排队的人说,“今日我有些事,明日再出诊,病情严重的找钱大夫。”

说罢,丢下一群病人,拉着文徽行走进了一旁的内室,“怎么了,阿行,案情有进展了吗?嗷,对了,今早我上了一趟苍云山,师父已经知晓此事了。”

文徽行连忙问道,“师父怎么说。”

“师父就只说,三尸蛊早已失传了,最后一位会此技艺的蛊婆是苗疆公主,但也已经去世十五年了,并没有听说她有什么传人,此事确实很蹊跷,阁中也会彻查的。”

文徽行点点头,又问,“我如今身在侯府,师父可说什么?”

神农都有点为难的笑一笑,“师父说,少了一张嘴,他手头宽裕了不少,让你最好没事别回去蹭饭。”

文徽行满脸苦笑,师父这张嘴就没说过好听的话。她在阁中辛辛苦苦赚了银子,哪次没孝敬他,这老狐狸什么时候缺过银子。

神农都见她有点不开心,“连忙说,师父就那样,他也是怕你担心他。”

“哎呀,我知道了,你先陪我去个地方。”

东锣鼓巷口,大柳树之下,徐记胭脂铺。

神农都与文徽行坐在不远处的面摊里,如今时候尚早,面摊里没什么人。

神农都喝了口碗里的面汤,跟文徽行说,“这家胭脂铺子生意还挺兴隆的,我听家中姐妹说起过,说他家胭脂香粉的种类很全。”

文徽行正饿着,一转眼间已经吃了一碗面,正叫老板再加个油饼。

老板是个热情的中年人,很爱与人攀谈,听到他俩正在说徐记胭脂铺的事情,就插话道,“徐老板啊我认识,听说他涉嫌杀害驸马,现在被大理寺抓起来了。”

文徽行与神农都对视一眼,佯装不知此事,“啊?竟然有这样的事?”

老板一摆手,“您还不知道哪,唉,我其实也不相信他那样的敢杀人,平日里有点儿贪财,但胆子小的跟针鼻儿一样,他娘子一瞪眼,他吓得跟什么似的,就上次他被他娘子一脚踢出铺子,还笑呵呵地往上凑呢。昨儿听说他被抓了,我还以为是他家香粉出了事儿呢。”

文徽行眼珠一转,“唉?他家香粉怎么了吗?”

中年汉子说道,“嘶,就前些日子,我听见他跟别人炫耀,说最近大赚了一笔,公主府到他这儿来买香粉了,大家都不信,公主要什么香粉没有,看得上他这东西。”

“结果,他真从铺子里捧出个金元宝,上边还真刻着乾元字样。也不知道他这厮,怎么就如此好运,卖点破香粉挣得比我们的一年卖面条赚得都多,但是福祸真就分不开,您看这不就招来祸事儿了吗。”

老板娘端着油饼走过来,听见他们的谈话,立刻插嘴道,

“你知道什么?那个徐进财可不憨,这还不是因为他不老实,来报应了,我可是听说,昨天他可是在翠红院被抓的,说是去给那个什么花魁娘子送胭脂去了,他家那娘子气哭了好几回,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文徽行顿时想起那日翠红院外大骂“徐进财,你个没良心的”那丰满妇人,确实是个母老虎。

面摊老板和老板娘为着徐进财人品争执不下,文徽行则与神农都一起付了钱离开了,向着徐记胭脂铺走去。

徐记胭脂铺店面不小,如今老板出了事儿,生意也不让做了,几个大理寺的衙役守在外边。

文徽行向他们出示了侯府令牌,那几人也就放他俩进去了。

徐记胭脂铺子店面不小,一面柜台上摆满了各色胭脂,盛胭脂的小瓷盒也是做工精良,很是精致。

另一面则放置着各式香粉,香粉盒前摆着小木牌,小木牌上刻着香粉的味道,桂花、桃花各色香花不等。

文徽行这些香粉上停住了目光,她用一旁的簪子取了一点在指尖上拈开,文府落魄时她不过十一岁还未到涂脂抹粉的年纪,但是母亲和嫂嫂摆弄脂粉时,她也会去凑热闹。

自前朝宫女段巧笑以“紫粉”敷面后,如今盛行的妆粉都是用米粉、白铅粉加入葵花籽汁液制成的“紫粉”,色泽光鲜,粉质轻浮,而眼前这些妆粉却是纯白色还略有些厚重,有些奇怪。

铺子里没什么人,只剩他娘子和尚在襁褓的孩儿在家,那妇人早不似昨日那般气焰跋扈,一双眼哭得肿成两个桃儿,搂着怀中的婴孩,正警惕地看着他俩。

文徽行笑道,“是徐娘子吧,你不必紧张,我们不是官差。”

那妇人搂紧了怀中那个婴儿,“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神农都赶紧笑道,“娘子别怕,我二人其实是徐老板的朋友,听闻他出了事,十分着急。我正巧在三法司有几个熟人,就去打听了一番,听口气好像因为进的一批花出了事,就想来问一问,兴许能帮上徐老板。”

妇人见神农都笑容可掬,又见文徽行也是清秀和善,便也放下了警惕,只叹了口气,将婴儿放进一旁的摇篮里。又拿来两个小凳,

“您二位先将就坐吧,店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

文徽行便也坐下,“徐娘子不必客气,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徐老板最近可有什么异常,那十二株海棠又是什么时候进的。”

妇人叹道,“奴家不识字,铺子里的生意一般都是他操持,生意上的事我也不过问,但是买这花儿的事儿我倒是知道,他当时高兴的很,没想到…”她咬着帕子,又要流泪。

文徽行问道,“那你可否细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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