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骂完徐孟仍觉得不解气,又呸了一声,他这才掸子掸身上的尘土,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埋头前进,心中别提有多苦闷了。
方才但凡有个一招半式也不用那么狼狈不堪。
只是这也怨不得别人,眼下丹道所流传下来的大多数只是丹书,那些与人斗法,变化多端的道法早已消失殆尽,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局面,还要追溯到上古时期。
据说当时天玄大陆分为妖魔人三大洲,人族居在天胜神洲,魔族居在婆娑罗洲,妖族居大荒治洲。
本来三洲相安无事,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魔族渐渐势大,不甘处于北境,便寻妖族,妖族不敌,求于人族道尊,天清上人。
天清上人心知魔族强大,应了此事,率领道,佛,玄,三派与妖族在巫顶山决一死战。
在当时道派乃三派之首,高手不知几何,此战虽将魔族赶到了天行山外,可是道派却也因此损失惨重,从此一蹶不振,那些神妙的典籍也在这一役之后不知去向。
当然这只是道派史上大抵的记载,真假尚且不知,对于魔族却着实可谓是恨之入骨。
在藏书楼里便有关于魔族的记载,称其形恶,心恶,至于具体如何,亦是无从可知,毕竟这魔族这么多年未曾有人见过。
“哎,前事无法评说,只是如今道派沦落至此,不得不叫人叹息。”
徐孟忍不住感慨一番,行至中途找了一颗桐树,稍作歇息。
正值烈日当头,艳阳高照,这般赶路,实属不易,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水囊,拧开之后,往嘴里灌了几口,顿觉神清气爽许多。
过了半刻,他才站了起来,目光望向那刻着炼丹峰的牌楼。
“炼丹峰”
徐孟不自觉念叨一声,其实他们这些在山脚下的外门弟子还算不得入了炼丹峰,真真的炼丹峰弟子,只有踏过了那个牌楼才算。
“我早晚也要进去!”
徐孟遥遥望去,目光坚定,他起身向着牌楼跑去,脚步不觉间加快了几分。
约莫一个时辰时间,那座牌楼已至,牌楼上刻着炼丹峰三个鎏金大字,当真是庄严肃穆,徐孟抬头望去之时,心中一肃。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整理了下衣冠。
“咦,是这匹马!”
徐孟摆弄之际,忽然一愣,在牌楼的右侧有一匹龙马就拴在那儿,那龙马后脚微曲,轻放在地,兀自在那儿休息,时不时的会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他认真一看,可不就是在道路上冲撞他的那一只,只是眼下那个蓝色长衫的男子不知去了何处。
他心眼一动,默不作声的向那龙马靠了过去。
刚走没几步,徐孟心有所感,举目望去,却见那道观前那名小道童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不得不将心头的生起的邪念压下,转而走向那道观门口的道童那边。
道童年约十二三岁,顶结丫髻短发鬅,面如冠玉,模样甚是英俊,只是这人目光飘忽,闪烁不定,笑起来更是一脸狐像。
此人名叫李月生,外门弟子人称之为李鬼,因为这人向来不干人事,也很不近人情,之前的徐孟就没少在他这里吃苦头。
“两颗灵石!”
道童上下打量着徐孟,神情倨傲的说道。
徐孟呼吸一窒,他身上一共才十五颗灵石,他这一下子竟然要了两颗,徐孟的脸色阴晴不定,却还是从储物袋中掏了两颗出来,这李月生向众多交差的外门弟子索要灵石已经是由来已久,早在接受了“徐孟”记忆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事情到了他这里,着实是倍感难受!
一刹那间徐孟差点也没忍住,然而如今这世界并非法制社会,没人会为一个毫无背景,一个没有用处的人去出头,去主持公道,在这个世界遵从的是弱肉强食的规则,人命是不值钱的,死一个两个算不得什么,所谓人如草芥说的莫过如此。
“劳烦李师兄了。”
徐孟虽本是刚刚走出社会的青涩小年轻,不过他还是有几分城府的,知道这个时候意气用事也不顶事,一瞬间他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将储物袋中的蓝色玉瓶拿出一同给了他,此刻他心中再不忿,样子还是要做足的,有些时候人不得不暂时低头,待本事足够之后,再做计较。
“给我吧。”
道童伸手一探,便将两样东西捞在手中,说着也不管徐孟如何,就走了进去。
徐孟目送李月生进去,几分钟之后,李月生便领了一个袋子出来,随手丢给了他,说道。
“拿去,这是你的奖赏。”
徐孟接过,这方一入手,目光骤冷!他打开一看,果然,本该有十二株低级灵草的现在只有八株!三颗灵石也只剩下一颗!
这番又足足少给了他四株灵草,两颗灵石,徐孟脸色不善的望着李月生,此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只是这也怪不得他,毕竟徐孟不是什么老谋深算的谋士,能做到面不改色这种地步。
“多谢赵老赏赐!请问我这个月的任务是什么?”
徐孟重新调整心态,他知道哪怕是再恨,他也得忍住,此刻他所有的挣扎并不会让人敬畏,只是会让人觉得可笑罢了。
他日实力够硬,这一切的耻辱我一定加倍奉!徐孟这般想道,所以他在说到赏赐的时候语气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几分。
“一瓶空灵丹。”
李月生挑眉道,他自然是能感受到徐孟德这份变化,他巴不得徐孟按捺不住,好借题发挥,只是徐孟表现的这么规矩,他心里哪怕是不快,也没办法再去找徐孟的麻烦。
“在下明白,这就告退。”
徐孟不愿再做逗留,这里他片刻都不想再待下去,隐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当即强忍着怒意,踱步离去。
“仙气凝三岭,和风扇八荒。拂潮云布色,穿浪日舒光。”
徐孟朗朗吟道,此时下山不比上山,自是惬意许多,沿途见青树翠蔓,听虫声鸣鸣,刚才那些不快冲淡了许多。
忽然他脚步一顿,眉毛皱起,向下延伸不知几许的玉白石阶上,出现了一道艳丽的身影,那女子端的是觉美艳绝伦,面如桃花,肤如凝脂,身着紫色衣裳,头戴珠花,金光照映下的她更是风姿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