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剑,你看我给你带谁回来了?”阿秋一进门就喊道。
我傻傻地站在那儿,显得很尴尬,“哦,你们——你们回来了?”我又忙转身,去收拾厨房。
阿秋站在那儿,好像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明剑,我帮你一起做吧。”百灵进来说道。
“不用,马上就好了,你们坐下歇会儿吧。”我边说着边看一眼阿秋,但是立刻就躲开了她的目光。
百灵也看看阿秋,就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奸情似的,她感到很疑惑,有些无聊地坐到了桌子旁边。阿秋看到这一幕,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敢发问。然后她们两个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把买来的菜打开,装在盘子里,准备开饭。
“我去叫爸,你们等一会儿。”我跟她们说。
“我跟你一起去。”百灵立刻起身跟我一起去。
我想她可能是做给阿秋看的。过一会儿,我跟爸和百灵一起出来了,百灵显得很高兴,在房间里她跟爸道了歉,爸也就不计较,出来吃饭了。阿秋看到我们“一家三口”,好像很不自然。
“阿秋啊,谢谢你啊,赶紧吃饭吧,别等我们。”爸爸一出来就说。
“没事的,祥叔,不用客气。”
“吃饭吧,阿秋姐,你应该早就饿了。”百灵说道。
阿秋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我们坐到桌旁,大家就一起吃饭了。吃饭的时候,百灵故意坐到我旁边,跟我说说笑笑,但是我也不敢跟她说太多话,怕阿秋尴尬。有时候还看阿秋一眼,看她的反应,我不想她太尴尬,也不想在她面前秀恩爱,毕竟,她也是个好女人,看到这一幕会伤心的。
百灵看到我时不时地看阿秋,就醋意大发,可能忍不了了,就故意挪得离我更近了,还拉着我的手,喂我吃,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的。爸看到这一幕当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但是阿秋却很尴尬,强颜欢笑,好像祝福我们的样子。我在饭桌上艰难地吃饭,希望这一餐早点结束。
吃着吃着饭,我感到太尴尬了,就借故上洗手间,百灵也要跟着去,我就不让她去,可是她非要跟着,说是一刻也不能和我分开,就算在洗手间外面等我也要跟着,我只好说我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可能刚才做饭有点累,她就跟我进房间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秀恩爱?你明知道阿秋喜欢我,我不希望她尴尬。”我一关上门就对百灵说。
“你知道阿秋姐喜欢你?”
“我当然知道,我想知道的事什么都会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事?”百灵有点恐惧地望着我,在担心那个男的的事,她刚才那种想跟我亲热的表情不见了。
“我,我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不怪你,你也别多想。我其实不喜欢阿秋,但是我也不想让她尴尬,不想惹她伤心,毕竟你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好,我又在给她看病,不能一直这么尴尬吧?”
百灵有点尴尬又有点惊喜:“你,你真的不怪我?你不喜欢阿秋姐是吧?那就太好了,哈哈,我终于放心了。”
“你呀,你总是这样,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我不怪你,但是也不希望你见别的男人,以后,关于那个男的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在阿秋面前跟我故意亲热,免得她太尴尬。人家毕竟是客人,我们要尊重她,而且,是她把你带回来的,如果她不带你回来,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百灵听了有点犹豫,低下了头。
“所以,还是对阿秋好一点,别让她伤心,啊。”
“嗯,好的,我知道了,阿秋姐是我的恩人,让我又回到了你这个好男人身边,所以我以后要感谢她,不能惹她伤心。”
我笑了笑说:“好,你还是挺聪明的。”
我们说了一会儿话,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要跟百灵一起下去,但是百灵抱着我说还想跟我再待一会儿,我就只好听她的,跟她再待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我说,
“百灵,不能再待了,爸和阿秋都在下面等我们吃饭,待久了不好。”
百灵恋恋不舍地跟我一起下楼。
我们坐到桌边,开始吃饭。百灵给阿秋夹菜,好像道歉似的,又好像安慰阿秋。阿秋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就低下头继续吃饭。百灵又给爸爸夹了菜,也算是道歉,爸爸笑了笑说:“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哦,明剑吃饭。”百灵说着又给我夹了菜。
爸爸是个过来人,当然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年轻人的事,他也不好插嘴,只好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我们闷着头,把饭吃完。
“我来洗吧,你们休息会儿。”我站起来说。
“我跟你一起洗。”百灵说。
“好啊。”
我跟百灵就去洗碗了,阿秋在背后看着我们,好像很感慨的样子。
“那个,我先回去了,我出来很久了,我老公可能会担心我去哪儿了。”阿秋说。
“好。”我说。
“阿秋姐,你不再坐会儿了?”百灵问。
“不了,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去了。祥叔,再见,我下次再来看您。”
“好的,你路上慢点儿。”爸爸说。
“哎,好的。走了啊。”
“拜拜。”我跟百灵一起说,好像那个丢失的百灵又回来了。
洗完碗,我跟百灵坐在桌子边歇一会儿。
“很久没有跟你一起坐下来好好聊天了。”我说。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我要好好陪你,一直到老。”百灵说。
“好的,我也会的。”
我们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再说话,感觉日子又回到了以前。
收拾好以后,我们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互道晚安。
我睡得很香,一直到天亮,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觉了。我醒来看看自己的房间,忍不住发笑,这下,不用再搬到奶奶那里去住了,不过又想了想,好像还是应该有个人去照顾一下奶奶。
我下了楼,准备好早餐,等百灵和爸起来吃。好像,我很希望自己能过这样的生活。
“明剑,你都做好啦?太好啦,我可以吃啦,谢谢你。”百灵看到我把早餐做好了,高兴地说。
“哈哈,吃吧,就是给你做的。”我笑着说,看到爸爸也下楼了,我就对爸爸说,“爸,您起来了?可以吃啦。”
“好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点儿活又不累。”
“哈哈,你也吃。”爸说。
“好的。”
“明剑,你今天做的早餐真好吃!”百灵说。
“那是,我做饭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呢!哈哈。而且,我还加了一味调料进去。”
“什么调料?”
“你猜。”
“嗯——我猜不到,你快告诉我嘛。”
“好吧,那就是——爱,对你的爱。”
百灵听了,很感动,好像不忍心吃下去似的,突然,她眼泪流下来了。
“百灵,你怎么了?”我忙上前去安慰她。
“啊,没什么,我是太感动了,明剑,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再也不想着别的男人了,好好跟你过日子。”百灵哽咽着说。
“好好,你跟我说过啦,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啦。”
“嗯嗯,不提了,不提了,不值得浪费时间。我只爱你一个人!”百灵说道。
“好,我也只爱你一个人。”我说。
“这下好了,雨过天晴了,没什么事了,你们以后啊,好好过日子,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哈哈。”爸爸在一旁说道。
“爸。”百灵说,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好,我不说了,吃饭,吃饭。”
“吃饭吧。”我对百灵说。
“嗯。”百灵回答。
我和百灵坐在一起吃,这下,是真的回到了从前。我们边吃边笑,就好像初恋的感觉,不过我们确实也都是初恋。我对她是初恋,他对我也是初恋,初恋的感觉真好啊!
吃完饭,爸到小卖部去了,剩下我跟百灵。
百灵依偎在我身边,好像跟我分开了很久似的,我也觉得我们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坐着了。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合适?”百灵问。
“我不知道,你说呢?”
“越快越好,我不想再等了。”
“好,等爸回来我们就跟爸说,让爸选个日子。”
“好。”百灵说完搂住我的脖子。
“百灵,要不然我们去奶奶那里看看吧,她年纪大了,总得有人照顾。我想搬到奶奶那儿去住,或者我们一起去,爸爸也可以搬过去,这样互相都有个照应。”
“好啊,我也想搬过去,奶奶一个人实在是不方便,虽说有人照顾她,可是我们总归还是不放心。”
“嗯,那爸爸回来也跟他说一下。”
“好。”
“我们先去奶奶家看看吧。”
“好的,走吧。”
我跟百灵锁好门,一起去奶奶家。可是我在路上的时候,感觉到了那个男的在暗中观察我跟百灵,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阴魂不散。因为有百灵在,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就用我的感觉追踪他,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也只好暂时放过他。
我们穿过婚纱店,每个人都跟我们打招呼,仿佛我们已经是这儿的主人,我们也只好尴尬而又微笑地回应着。到了院子里,奶奶在客厅门口晒太阳。
“哎哟,你们来了。”奶奶高兴地想站起来。
“奶奶,您别起来,您坐着就好。”我跟百灵赶紧说。
“好,好。”奶奶又坐下。
“奶奶,您怎么坐在太阳底下,您不热吗?”百灵问。
“热?哈哈,我已经老了,冷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热。没有你们年轻人有朝气了,不怕冷,我是稍微凉一点就觉得冷得不行。”
“那我也陪您一起晒太阳,哈哈。”
“好,真是个好丫头。你要是觉得热就别晒了。”
“没事,现在到秋天了,上午确实有点凉了。”
“是啊。”奶奶停顿了下,“唉,不对啊,你们又和好啦?”
“什么?什么和好啦?”
“哈哈,你们上次来像吵架了一样,一个个脸上阴云不散,现在好了,雨过天晴,阴云散去,太阳出来了,就像这天上的太阳一样,露出了笑脸,这样才好看嘛。”
百灵看看我,有点尴尬地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干笑着。
“奶奶,您能不能不要提以前的事了,那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们不会吵架了。”百灵说。
“好好,不吵架好,就算吵架也要床头吵,床尾和,这才叫夫妻。吵架不要到第二天,当天就和好,这样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嗯,奶奶,我记住了,我会好好对明剑的。”
“好的,奶奶,我们记住了。”我也跟着说。
“好,不说这些事了,都过去了。哎,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您。我和明剑商量着是不是要搬过来照顾您。”
“照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没人照顾。不过你们搬过来也好,可以早点熟悉这里,以免以后有什么你们不知道。那你们就搬过来吧,让你爸也搬过来,这样可以互相照应。”
“好的,我回去跟我爸说。”
“对了,前面的生意我得跟你们说说,和你们交代清楚。正好你们搬过来我可以好好跟你们说,这样挺好。唉,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这些我早应该跟你们说的,要不然哪天我不在了,就忘记说了,你们到时候麻烦。”
“奶奶,不许您这样说。”
“奶奶,您放心吧,有我在,您会好好地活着的。”我说。
“对啊,有明剑在,您不会有事的,您会有很多很多时间。”
“好,好,有孙女婿就是好,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不过有个事我得跟你们交代一下,就是这里的房子不能动。不能改建,不能动工,什么都不能动,保持原样,你们必须得答应我。当然,这一点也写在了我的遗嘱里。但是,还有个更大的原因。你们跟我来,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我们看奶奶这么郑重其事,神秘又谨慎,一时不知道是什么事。奶奶让我们把门关上。然后,手一挥,就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通道,一幕黑洞洞的前景展现在眼前,仿佛这是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