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石洞里,传来疯狂的喊叫声、呻吟声。
丑娃,虽然成功的狩猎了老鼠们,但是他这一次的吃的老鼠太多了。都是未曾加工处理的,老鼠的皮毛和支离破碎的肉,内脏,全都一股脑的,进入了丑娃的身体。
老鼠们,一种浑身携带大量细菌、病毒的物种。他们的血液里,有着恐怖的黑死病、碳炙热等血液病毒。正常人,都不会去吃它们的肉的。
吃完以后,浑身燥热,肠胃会翻来覆去的绞痛,那是一种你想吐,也吐不出来的痛苦。丑娃,他为了能活下来,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抓住就吃,吃完以后的事,他想都没想过。
这就导致,他食用了,大量老鼠后,肚子在消化过程中,翻江倒海地折磨着他。这种痛苦,比饿着的虚痛感,更加的强烈,而且由于他恢复了部分生机,痛感更加地痛彻心扉。
此时的丑娃,浑身上下,一会热的通红,高烧不止;一会又浑身发冷发寒,如坠入冰山。冷热交替,使得丑娃的精神一会昏厥,一会又清醒。
翻来覆去挣扎的丑娃,心里一直咬着一口气,为了活下去,他不想死,他要生。
在丑娃所住石屋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是村里人的饮水源。
村民们的家里都有自制的水缸,但是老石的屋里并没有。一来是因为,石屋处于半山腰的位子,属于水源的上游,离得近。二来,是老石他不怎么喝水,他渴了就喝酒,实在想喝水的时候,拿他的竹筒,装点回来,就够喝的了。
平时丑娃渴了,老石也是直接喂酒水,再不然丑娃自己爬着,到河边喝个够,再爬回来。
河水清澈,甘甜可口,河里也有鱼虾等。
这里的鱼,外表虽然靓丽,个头不大,但是有剧毒,似河豚一样,人吃了,一刻钟不到就会被毒死。没有毒的鱼,外表鳞甲覆盖,肉里还有刺,对于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山民猎户来说,根本不爱吃这样的鱼。
至于河虾,外表比毒鱼还要,鲜艳亮丽,但是毒性也更加猛烈,而且张牙舞爪,很有攻击性,躲都来不及,还有谁敢吃呢?
在这片林子里,能吃的食物,实际上很有限,除了部分小猎物外,那些野地里的花草,无一不是含有剧毒的东西。
也正是这样的环境,让村民们也不敢肆意的活动,狩猎的范围,也非常近。
丑娃,平日里,吃生肉,肉里有肉毒,他的肚子里,实际上有着大量寄生虫,只是老石和他都不懂,老石爱喝酒,烈酒下肚,寄生虫也就不是醉死,就是醉晕乎。
此次,丑娃,断粮这么久,反而因祸得福,肚里的寄生虫,都饿成了干,成了反补丑娃的食物。
在大量老鼠血肉进入后,病毒与剩余的寄生虫及其卵,进行了一场争夺大战。病毒想要占领丑娃的肠胃,必须先要消灭,这些顽强生存下来的寄生虫们。这种战斗的外在反应,就是丑娃的发寒发热。
忽然,疼痛难忍的丑娃,肚子里一片安静,那种安静让他,缓了口气,而且一下子从痛苦,进入了极度的舒服的感觉。
他很好奇,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眼皮的跳动,让他感觉到,风暴快来的前奏,似乎有一场更大的危机,在积蓄力量。
果然,仅仅安静了一小会,整个肚子里就开始狂躁的鼓掌着,小小的瘦弱的肚皮,迅速臌胀起来,不一会就像是一个西瓜一样,圆滚滚的。
肚皮臌胀,似乎要把整个肚子都撑破。丑娃身上的汗水,如雨下。
身上那层厚厚的泥土和碎步,都被这样的湿透了,黏稠得很,随着他不停地在石洞里翻滚。
泥土沾到地面之上,又混合着老鼠们残留的而血液,就像是一个磨盘,在弄豆浆一样,这里的地面,被涂上了,一层泥浆。
很快,泥浆被汗水推挤着,越来越少,在继续下起,那被血肉黏连在身上的碎步,就会跟着撕扯,那种撕皮一样的疼,更加刺激神经。
然而,就是这样一种痛苦,丑娃,第一想到的居然是保住碎步袍子。
他内心对袍子的珍惜,比命还重。
猛然间,一个睁眼,丑娃,强行忍着疼,飞快的爬出了石洞,顺序的跑着,冲进了小河里,一边疯狂的用水搓着身体上的泥,一边抓捕那些,散碎的碎步。
由于水的浸泡,使得身上的碎步都软化,一片片的从身上往下掉,那本来用血肉黏连的地方,只是因为干,才可以粘住。很像我们用面糊,糊住的纸一样,一遇到水,就快会脱落。
人的皮肤,本来就有呼吸,排汗的功能。只是被丑娃的不正当行为,糊住了全身,皮肤长期的无法排毒,皮肤早就病变,溃烂。只是一直被碎布、泥土覆盖住,而不显现。
此时经过身体内大量排出的汗水,已经软化的再也粘不住了,丑娃才会惊恐的,奔入河流,为的是保住碎布。
他不管身上的皮肤,是什么样,也不管这样的皮肤,被水冲刷时的剧痛,只是疯了一样的去,捕捞那些布条,布块。
奈何,人小,手也小,能抓住的就更少的可怜了。再加上这里是,上游,水流还是很快的,他这么个小家伙,又能扛得住多久呢?
这一种无法形如的绝望,看着所有的希望从手里,快速的流失掉。自己也跟着这河水,一路的顺流之下,人也早就昏了过去。
石洞里发生的事情,山民们其实也能听到,一些声音,但那又如何呢?这是一个给村子里带来不幸的家伙,法师的预测,准确的很。村里人坚信不疑,不能和小家伙走得太近。老石,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因为,不听劝,没有及早的送走丑娃,导致自己都不止所踪。村子里,也因丑娃而得罪了“山神”,从而无法出去狩猎。村长他们去请上仙来,那是要花多大的代价,才可以请来呢?
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这是村民们,看历来特别没人情味的原因。从村民的角度出发,丑娃确实是,村里的不安因素。他们能够,每天拿一些剩菜剩饭,给孩子吃,就已经违背了,“不可久留”的预言。
村民们还有一些隐藏在最深处的无奈,毕竟这个村子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