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提醒的是,都怪奴婢毛手毛脚的,才惹来这般祸事,让小姐受惊了。”
“我倒是没有,主要是你,你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宋知意眼尖,看见韶月白皙的脖子上有个不明显的小伤口,想来应该是方才韶月挣扎时被划伤的。
宋知意轻柔地摸了摸她的伤口,韶月哪受过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也许是害怕,韶月委屈地哭出声。
“你这孩子,快去把苏先生送的药膏拿来我给你抹抹。”
韶月照做了。
韶月一边疼的倒吸凉气,一边和宋知意聊起苏先生这个人。
“小姐,苏先生和大少爷何时可以回来啊?”
“就明日吧。苏先生此番前往殷西国,大哥去平林为舅舅办事。他们定会带回不少好吃的。你是不是又馋了?”宋知意轻轻用手指刮了刮韶月的鼻子。
“不是啊,小姐此番受了这般委屈,总要有人回来给小姐评理撑腰啊。”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了许多。过几日,我们就和苏先生大哥一起去梨园看戏!”
一主一仆点了蜡烛聊了许久,不一会就到了深夜。宋知意在韶月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只得闭眼歇息。
天刚蒙蒙亮,宋知意便醒了。看见趴在榻前的韶月,又觉得心里暖了几分。
夜里,她好像又做了梦,梦见韶月开开心心地在苏先生家里住着,和苏朗生下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只可惜,上一世,她送完韶月出宫后,自己就死了,也来不及听韶月生孩子的喜讯。
这一世,她想送她出嫁,亲手为她盖上红盖头。
过了半个时辰,韶月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她便看见宋知意那对水灵灵的眸子盯着她看。
“对不起小姐,奴婢起晚了。”
“是我醒的早,无妨。你去拿些热姜粥给我喝。”
“好的好的,奴婢这就去。”
韶月回来以后,宋知意便更衣起身喝起了粥。
“哎呀知意,姨娘真是抱歉啊,昨日抓药的时候晚了些,没抓成。你不会怪姨娘吧?”宋知意喝得正开心,玉烛便阴阳怪气地开口扭捏作态地走了进来。
宋知意放下汤匙,脸上堆满笑意,“姨娘说的哪里话,昨日我已经叫韶月抓了药,喝了几碗睡了一觉,已经好些了。多谢姨娘关心。”
玉烛顿时脸色有些难看,本想着让她这弱身子多病会,说不定能落下病根,日后再在她的汤里加些药,有些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她倒是聪明,那么急着让丫鬟去抓药。
玉烛死死地抓着手里的帕子,笑的有些不自然。
“昨日之事,你莫要放在心上。都是茹儿南儿调皮了些不懂事。”玉烛此行是为了让宋知意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丫头好忽悠,又心软,几言几语的就不在意了。
“落水之事,知意已经无大碍。倒是弟弟妹妹,他们都与知意同岁,既然知意懂得大度礼让,弟弟和妹妹也应该懂些规矩礼节才对不是吗?”
玉烛脸上又换上了阿谀奉承的笑容,她慌忙点头喊着对。
“姨娘啊待会就和你爹说。至于他们两个人,姨娘回头就教训他们。”
玉烛见事办成了,正想要出去。
只听宋知意冷不丁地一句话:“也不知道这差点害人性命的事情,要打几板子呢?”
玉烛顿时脊背发凉。
“你这什么意思!”
“姨娘都应了知意了不是吗?弟弟妹妹要懂礼节规矩啊。”
玉烛尴尬而不自然地笑着,“知意啊,姨娘这就有些不懂了啊。”
“姨娘,南儿是这宣诚将军府的庶子,既然是将军府的人,日后定当要有作为。南儿虽还小,但是他却险些害了我这嫡长女的命。想来怕是不知道尊卑礼仪,不知道将军府的规矩,更不知道做人的道理。姨娘,你要知道,这小时候不好好教做人,长大以后可就不是人了!”
宋知意每一句话都戳到玉烛的心,这丫头片子一天不见这嘴巴变得越发厉害了。虽说她以前性子活泼,但也不至于这样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