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凝固了片刻,姚淑捧腹大笑,“哈哈,我还真是从来就没见过如此有趣的小孩,你竟叫我姐姐大人?哈哈哈!”顾龙象旁边的炅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这不分大小的少年,不知他是真傻假傻。而梨儿却不这么想,油腔滑调的连主母都不放过,这货绝对不是好人。
顾龙象委屈着看向姚淑,“我从小无父无母,到处流荡,去到哪里只要看见漂亮的女孩子都会叫声姐姐,她们就都会给我一些吃的,我看您比炅儿姐和梨儿姐大上几分,所以叫您姐姐大人,我说错了吗?”
姚淑听到觉得好笑,这少年倒是有一颗童子之心,看来倒不像是油腔滑调之辈。于是打算暂时收留顾龙象。
“你叫什么名字?”姚淑恢复表情,说起正事。
“回姐姐大人,我叫旬生。”这是之前顾龙象对炅儿她们编造的名字。
“你莫要叫我姐姐大人了,和她们一样都叫我主母就行了。”姚淑挥手,阻止了顾龙象继续叫下去,旁边的炅儿一听,赶紧低下头偷乐了起来,这是有戏,主母认了这少年。
“是,主母大人。”顾龙象脆生应道。
“好了,这少年就暂时留下来,既然是炅儿你带回来的人,那就交给你管教好,就让他做做杂就好,手脚如果不利索就扔出去喂狗,你可切记。”姚淑威严并施厉声说道。
炅儿赶紧应道,只要主母这关过了,就没有什么大事了,做杂虽然累一些,但总比当奴隶强。
“下去吧。”姚淑喝了一口茶,命顾龙象等人下去。
炅儿拉着顾龙象回完姚淑后,紧忙离开了正厅。拐到偏角,炅儿玉手拍了拍胸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顾龙象等炅儿回复心情后,认真的对炅儿说:“谢谢炅儿姐姐给我找个容身之所。”
炅儿面色微红,觉得不太好意思,羞涩的回到:“没什么呀,你也怪可怜的,来到这里总比当奴隶强,你要好好干哦。”
第二天,炅儿带顾龙象来到工铺,工铺主要就是生产生活所需的一些东西,酒,茶等等,里面都是男**隶,三个高大,但眼神呆滞的武将在旁边监管,一个人管理一个区域。顾龙象被安排到这里打打杂,但是待遇可比这些奴隶好了太多。一群大老爷们看着这少年在工铺里忙来忙去,却不带脚链,到了晚上还有一个少女过来接他回去,这可把这群奴隶羡慕的不行,心中五味杂醋的翻滚着。
一个多月过去了,顾龙象凭借勤天真可爱的笑容和勤劳勇敢的双手赢得了工铺一众奴隶的认可,顾龙象也被大家亲切的称作小哥儿。因为这一个月里但凡哪个奴隶生病了,或者饿晕了,顾龙象总能及时出现,病了就给奴隶搭脉调息,刚开始大家以为这少年装模作样,但是凡是被这少年搭过脉的,只要是身体内出了问题都是几天就好。时间一长,大家称呼顾龙象小神医,但是大家不可能把这事说给其他人听,这要是听去了,被上面人发现,以后自己再有个头疼脑热的找谁看去。后来,大家发现这少年不单单会医术,心眼也好,总是帮他们干活,还偷摸给他们带吃的,平易近人不说,还能吃苦,自打这少年来了,这群奴隶的工作量少了一小半。
有一天姚淑想起来了家中还有个男娃娃,就命人将炅儿叫了过来,询问了下炅儿顾龙象的情况。
炅儿每次前去接顾龙象,都能感觉到那群奴隶对顾龙象的尊敬,他知道顾龙象会偷偷给他们食物,但是那不至于打心眼里尊敬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少年。所以炅儿有一次借故在工铺有事,看着顾龙象在工铺干了一天的活,这才知道顾龙象为何被这群奴隶尊敬。
姚淑问起顾龙象情况时,炅儿没有隐瞒什么,如实将顾龙象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哦?!这娃娃还会医术?还被这群臭男人捧上天了?哈哈,有意思,走,随老身前去看看。”
姚淑等人来到工铺时顾龙象正背对姚淑她们蹲在地上摘茶,也不做声,非常老实,但是旁边的奴隶看到姚淑时,眼中竟惊恐万分,姚淑向顾龙象的方向走去时,奴隶自觉让出一条路来,生怕惹到这老太婆下死手将自己杀了。
炅儿看着认真工作,丝毫没有感觉背后站了一大堆人的顾龙象,轻咳了一下,顾龙象这才回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吓了顾龙象跳,赶忙跪下给姚淑请安。
“我看你做的不错,从今天起就不要在这做工了,去望月楼从下等仆人开始当起吧。”姚淑宣布了顾龙象的去向,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震惊了,奴隶们震惊的是小哥儿怎么这么牛逼,能去望月楼打杂,那可都是女的啊!炅儿震惊的是姚淑下决定竟然这么快!这才一个月,顾龙象都可以去望月楼打杂了,望月楼从十几年前建成到现在还真没有男仆人,虽然顾龙象年龄小,但那也是男的啊。
正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时候,顾龙象冲着姚淑天真的笑道,“谢过主母大人。”
再说顾龙象来到工铺的第三天,顾宅上下举宅惊慌,杜静生等了顾龙象三天,三天里顾龙象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他去找疤子打听顾龙象去向时,得知顾龙象可能去了西南武馆,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这要是顾龙象死了,他这身上的血契是消失呢还是发作呢?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杜静生回到院子,找来了同样被种下血契的赵菲儿和陈炽华,两人也很着急顾龙象的去向,赵菲儿倒不是担心血契的问题,而是确实在关心顾龙象本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赵菲儿心情渐好,皮肤也恢复光滑,经过一番打理后,模样看上去非常秀气温婉,杜静生看到的第一眼就断定赵菲儿是女主人了,可见赵菲儿已经渐渐长成,已有闭月羞花的模样了。
自打顾龙象将其就回,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她,赵菲儿正处少女懵懂之际,对这样的感情越发害羞,慢慢的感觉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少年。所以这段时间下来,赵菲儿憔悴了许多。
但是陈炽华不这样想,他想的和杜静生一模一样,一时间没了主意。后来倒是杜静猛然拍了一下脑门,“少爷消失了,但是狗爷还在啊,我们问问狗爷不就知道了?”
于是,三人赶忙来到顾龙象居住的小院子,正看到狗爷在屋沿下趴着睡觉呢。
杜静生实在不想把老狗拍醒,但是已经是什么时候了,杜静生不管三七二十一,摇着老狗的身子晃来晃去,“狗爷,狗爷,别睡了,少爷都三天没回来了。”
老狗二月被晃的直晕,低声吼了一声后,慢慢起身回到屋里,叼出来一件黑袍,黑袍里面有一张纸条贴在上面,杜静生定睛一看确是少爷手笔,上面写着——月余后,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