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慕霜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一把挽上慕华的手臂满眼盛满了不甘和委屈，“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那个女人......”
“啪——”
这一记耳光还当真是响亮至极，沉沉的夜色中巴掌声响起惊飞了阁楼一旁大树上栖息的鸟类，水无容姐弟和两个丫头一时都愣在了原地，只余下鸟儿扑楞着翅膀飞走的声音。
慕华的小眼睛里射出红艳艳的精光，死死的把慕霜给盯着，那模样煞有几分想要生吞活剥了她的意味。
而慕霜却并没有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捂着被哥哥打肿的半边脸立时就哽咽了起来，望着慕华更是一脸不解：“你打我做什么？要打你也是打那个女人啊，她把你妹妹欺负成这个样子......”
“还敢胡说？”慕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拽着慕霜的手扯着她进门把她强按到地上跪下，这才转头看向水无容，施了一礼道，“今晚之事我都看在眼里，郡主所受之委屈我定会讨回来。只是还望郡主宽宏大量饶了我这不知轻重的妹妹，她也是受人挑唆才敢如此嚣张，望郡主明鉴。”
慕华倒是不笨，看来已经嗅到今晚之事的不正常之处了。也难得他能反应得这么快，只可惜他不觉得现在再来惺惺作态已经太晚太晚了吗？水无容只拿眼平静的望着慕华，却没有说话。
慕霜自然气不过，仰头看向慕华：“哥，你怎么了？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个时候你竟然怕了吧，当初不是说好今天晚上要让这个女人挫骨扬灰的嘛，你说好了要为妹妹我报仇的，你现怕的什么？”
水无容心中冷笑，兄妹反目？呵，这倒是出好戏了。
“慕霜你在胡说些什么？”慕华瞪眼，一双黑夜腥红的狼眼把慕霜盯得一时无法动弹，“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那些话？今晚我陪着父亲去了张大人家中赴宴，只是中途身体偶有不适这才作辞早一刻回来了。却不想竟然在自己阁楼中看到你犯下如此不知轻重的过错，真是气煞我了，现在竟然还怪到我头上来？”
相比起为妹妹开脱罪行，最重要的还是要先让自己撇清关系才是吧。人性啊，都是如此之自私！水无容拉着阿影转身坐下，笑而不语静看这两兄妹你争我斗。
“你，你说什么？”慕霜显然被自己哥哥这睁眼瞎话给弄得不知所措也摸不着头脑了，迷茫的眼神在慕华脸上寻找着一丝半缕的答案，却见慕华还是一副铮铮冷傲的脸死盯着自己。
“妹妹，你实在太糊涂了。”慕华轻捂胸口，捶胸顿足的模样，紧皱着双眉痛惜不已，“那慕月早就恨我兄妹入骨，她的话岂有半句能信的？你亦知郡主与你并无怨无仇，她作甚要害你，你有什么值得她来害的？那样明显的挑拨离间你竟然也中计，为此竟然还南下刺杀郡主，又选我不在之日在我阁楼埋伏欲再杀之，这若不是我提前回来了，妹妹你今夜就铸成大错了。此刻竟还不醒悟向郡主道歉？”
嗯，表情到位，用情至深。这演技......啧啧，水无容自愧不如啊。把身子侧向一旁半眯着眼睛打量着那兄妹俩，水无容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慕华说话间已向慕霜不知眨了多少次眼睛了，慕霜也渐渐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只是一时间她有些难以接受今晚的败局。明明自己那样处心积虑了，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做成，她转头恨恨的盯向水无容。
却闻得慕华又是一声大吼：“你还不快向郡主谢罪？”
说罢慕华自身也跟着跪了下去，诚辞道：“郡主，妹妹年幼误信他言，今夜如此得罪于郡主实在是死罪。但还望郡主看在妹妹她也是被人利用，迷途不知的份上饶她一命，我慕华愿为妹代其过错，望郡主开恩。”
俯下头去，慕华狠瞪了慕霜一眼示意她赶紧跟着说些软心话。
慕霜咬牙切齿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哥哥都做到这份上了，足见水无容早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软化了自己这场危机，此刻不服软不行啊。
看着水无容那张从容平静的脸，波澜不惊。慕霜恨得心中猫抓一样难受，许久才吐出一句话：“郡主应该早就明白了吧，今夜不管是谁死谁活，其真正的赢家是慕月才对。”
水无容挑眉，这是在跟她谈条件？水无容转头冷冷的望向慕霜，慕霜也直视她：“被那个女人玩弄股掌之上，郡主会甘心吗？”
慕华又道：“小妹住嘴。”随之看向水无容，“郡主，小妹就是个易怒之人，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至于慕月我也定会让父亲重罚于她的，定会给郡主一个满意交待。”
恩威并施？这两兄妹倒是有意思。
慕霜突然站起身来：“你我不管谁死慕月都达成了目的，想来你不想看到她得意的一幕布吧。”
水无容也跟着站起身来慢慢向慕霜行去，与她并肩之时水无容很无情的道：“知道为什么慕月不亲自却手而选择拿你投石问路吗？”
慕霜愣住了。
“因为无利用价值的废物扔了就扔了不觉得可惜。”水无容的声音轻柔且句句真实的落进慕霜心中，“她慕月尚不屑合作的人，我水无容会珍视吗？”
“你......”
“妹妹？”慕华起身，他并没有听到水无容的话，但看着妹妹再次被激怒他也知道水无容定是不想善了此事，不免也有些愠怒了。
“谋杀郡主可是死罪。”水无容不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双手抱起幽幽道，“慕大少爷，我也很想承你的情饶了她，可是她前后两次想置我于死地，今夜更是跟我撕破了脸皮连她自己和她娘过往那些劣迹都一一道出了，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若饶她，她不会再反扑回来？”
慕华只当慕霜是上楼来想过一把瘾，哪里知道她竟然蠢到把往年旧帐都翻出来说给水无容这个外人听了。立时望向慕霜的眼神变得恶不可言，这个女人当真是愚不可及。
“是她骗我。”慕霜哭得稀里哗啦，“是她诓我说的那些话，哥，她骗我的......”
骗不骗的，现在还重要吗？重要的是不该做的事你慕霜已经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