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刀竟插进了靖王爷腹部......
安王爷赶过去时,靖王爷已经直起身子自己抽出了那把刀,将血淋淋的刀甩到地上他摇晃着步伐转身看向水无容——
四目相对水无容感觉自己心都跳到嗓眼了,泪水不自觉的就滑了出来。
他冷笑:“我并没有想过真杀了他,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不过是试一试你罢了。果然还是我死更让你能够接受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水无容呆怔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手足无措,语无伦次,“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了,让我看看伤口。”安王爷上去扶他,可是他却推开了安王爷,脸上依旧带着冷笑,“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靖王爷......”水无容紧张的看着他,他的腹部在流血啊,不断的流血。
“靖王爷?”突然帘外又蹿进一人,三人同时一怔,只见夏若婵惨白着一张脸扑到靖王爷身旁扶着他,“你流血了,你流血了。”
“小姨娘?”靖王爷奇怪的看着这个奇怪出现的女人。
“安王爷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夏若婵一个劲的大喊着:“求你救他,只要你肯救他我就告诉你四皇子是谁害死的,我什么都说......”
一语惊天。包括靖王爷在内的三人都同时被夏若婵的话吓到了,随即靖王爷终于支持不住晕倒了下去。
......
靖王府靖王爷的卧房外。
靖王爷受伤的事已让安王爷压了下来,不许靖王府任何人传出半点风声。屋里水无容跟夏若婵相对坐着,安王爷坐在上头静静望着夏若婵。
门外老树无声的演着落叶清秋的戏码,秋风瘦枝略显孤单。而屋内虽一片暖和气息,却也夹杂着一丝紧张。
夏若婵不安的在位子上扭动着身子,她时不时看一眼水无容,时不时又看一眼安王爷。
“对不起,虽然我说过并不在意你跟他在一起,可是......”夏若婵先就自己跟踪靖王爷和水无容的行为做了解释。
水无容伸手握住她,苦涩一笑:“你的心思我怎么可能不明白,说对不起本该是我才对。”她看了一眼上头老神在在的安王爷,同样是为了爱的人,她可以变相的让慕夫人把慕月嫁了;夏若婵跟踪一下又有什么了不起。
然他们却并不知道,在屏风后面的里屋床上,靖王爷早便清醒了转来,睁着双大眼睛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你在场。”安王爷眼睛里放着丝危险情绪,有些奇怪的盯视着夏若婵。
能在他眼皮低下把气息隐藏得如此之好,难道夏若婵是个武功高手?可是就算夏家要培养这类人材,可以从庶子庶女中选,这夏若婵可是嫡出,他们竟舍得......
靖王爷心中隐忧跟安王爷是一样的,因为靖王爷纵使是在感觉到安王爷到来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竹林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夏若婵,身为夏家之人,他竟然都不知道夏若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夏若婵咬紧牙关,直是朝水无容求救。
水无容也是怔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夏若婵道:“若婵,你该不会......一直就有跟踪靖王爷的习惯吧。”
听了水无容的话夏若婵一张俏脸早红了个透,咬着牙也不答话,也不摇头点头。
安王爷眉头紧蹙,水无容忙道:“若婵,你最好还是把原因说一下,不然不止是宁安,我也会怀疑我的好姐妹是一个武功高手的,你也不想让我误会你吧。”
随后水无容又加了一句:“靖王爷受了伤正昏迷不醒,反正他也听不到,你不用害羞不用怕的。”
夏若婵想了一下,也对,反正安王爷也并不是什么信不过的人。
水无容安抚了一阵,安王爷又起身背手行到她身旁不冷不热地道:“阿容说得没错,你最好趁早说清楚,还有之前你说的关于我四弟的死的事,一并都说清楚。”
夏若婵紧了紧双手,突然整个人弹的站了起来,她深深吸了口气闭着眼一通气道:“我都说,我全都说。反正这事已经折磨了我十几年了,我早就憋得快要发疯发狂了,可是......可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
两人看着她。
她道:“不可以把我的事告诉靖王爷。”
水无容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当即点头:“当然。”
安王爷虽不太明白但在水无容的眼色也便勉强点了下头。
夏若婵呼了口气,这才慢慢道:“其实安王爷真的误会我了,我不会什么武功,至于你们都没有感觉到我气息的事其实早在很多年前便是如此了。”
两人惊愕,发直了眼睛看着她。
她烧红着脸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里屋,见屏风后床上那人并无动静她才继续道:“因为心慕靖王爷,可靖王爷又冷若冰霜让人难以接近。所以我只能悄悄躲在暗处看他,久而久之这便成了我一个怎么也改不掉的毛病,凡是知道他的所在我便忍不住要躲在一边看着他,就算只是看着他发呆我也觉得很开心。”
“刚开始的时候老被他发现,后来学乖了每次偷跟他的时候就学着把嘴鼻捂起来放轻点脚步,虽然这样很痛苦......”夏若婵却是微微一笑,“可慢慢的我竟然能习惯了,后来竟然不用捂着嘴我也能做到不让他发现我,这让我又欣又喜,如此多年来竟成了本能。”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要做到这一点有多困难安王爷并不想阐述,但这足见夏若婵对靖王爷之用心。他有些惊叹的望着眼前女子:“你竟然喜欢二弟?”
床上那人眸光微闪,猛然想起了水无容的话:“如果有一个人从小就一直很喜欢你,很爱你,真心实意希望你能过得好,你会感动吗?”他面色沉静,不冰冷不激动也不柔和,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表情来。
“怪不得......”水无容幽幽叹了口气,她紧握着夏若婵的手,“何必这般苦自己又不让他知道,这没有结果的事不要再去做了。”
“既是如此,我便信你。”安王爷道,“那么,关于我四弟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