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此等大事皇帝自然要查,而且他还要把涉及了此事的那个叫毓秀的丫头和秋玉堂一并翻底查。
不过......
小木匣的盖子重重盖下,皇帝的目光幽幽然在水无容身上转了两圏,他道:“当初朕给你封号,赐你未来皇后之衔虽有这其中原因,但你也知这只是原因之一。你以为花种没了你就能甩手走人了?君无戏言你没听过吗?放你走不是教朕自打脸吗?”
水无容一怔,刚要反驳又听皇帝道:“更何况你还要把朕最得意的儿子一并拐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朕是什么人呐?”
水无容一口气卡在嗓眼上,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皇帝目光又转向安王爷:“安儿,西方几个小国纠结在一起欲对我天裕王朝不利已经很久了,这件事朝中诸位大臣主和主战的各居一半,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水无容真想吐血,这种时候跟安王爷讨论国家大事分明是在掌她的脸。
安王爷拱手正欲回话,皇帝却又自顾自地道:“朕老了时日不多了,想尽快的立下这太子之位以全心事。你回去写一份针对西方边境战事的折子上来,明日早朝朕便借由立你为太子,入主东宫不日迎娶容郡主为太子妃!”
话毕,只见他大手一扬坐回那大椅中闭目养神起来,水无容冲上前想说些什么却被安王爷给生生拽了回来,他冲她摇了摇头便拉着她出了门去。
出了皇宫,清风一吹,水无容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这方才想起刚才御书房那高高在上的人不是别他却是当今皇帝啊,跟皇帝谈条件本就不是明智之选,更何况花种没了他心情本就不好,怎么可能再放她离去。
身为皇帝自然是一言九鼎,圣旨早下她的人生也早定,不管花种有没有她都逃不过去。早前却是她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对着安王爷一时无语。
安王爷俯身在她耳旁突然道:“今夜子时,慕府后门不见不散。”
水无空一怔,抬头望着他。他微微一笑伸手在她耳边发鬓上轻抚:“以前是不过了解二弟,如今了解了我倒是觉得他比我更有胜任太子之能,我早便说过不喜那朝堂之争只愿一生闲云野鹤;也说过要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纵这一刻前途高升在即又岂能抵你倾城一笑。”
水无容却直是摇头:“不不,我不走了,皇上他肯定要查伏魔花种的事,我们现在走他更会起疑这是其一;其二如今你为太子已经内定一定都朝着平和的方向发展,我不愿再生事端,宁安,我不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就算将来做了你的皇后看着你三宫门苑但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便心满意足了。”
安王爷眉头微皱,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道:“傻瓜,我知道你都是为我着想,可是我怎么舍得看你过得不开心。更何况你想得太简单了,别以为现在我跟二弟关系看着不错,还帮他救了夏若婵,可一旦父皇封我为太子,一切便又不一样了,二弟志在天下他绝不会眼看我抢了他心爱的女人又抢走他的太子之位的。”
水无容怔了怔,也确实是如此,当初靖王爷说要娶夏若婵的时候都还不忘将来还要娶她,可见他是真心想要得到这天下的。
安王爷微笑:“所以,一旦我坐上太子之位,风雨之争才真正开始。”
水无容眼眸微闪,复杂难明的望着安王爷。心里想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安王爷跟靖王爷明争暗斗,你死我活......
水无容直是摇头,光是想想那血影剑心的场面水无容理接受了不了。不管是安王爷也好还是靖王爷也好,哪一个她都不想他们受到伤害。
“可是......皇上岂会看我们逃走。”
“如果不试一次怎么知道逃不走?”
水无容咬牙,她目光一定道:“我,我等会去看看若婵,不知道她恢复得怎么样了,没法参加她的亲事我总要去看看她吧。”
或许这辈子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在靖王府见到夏若婵的时候,据说她头上纱布已经拆过一次了,再过七天拆第二次脸就复原了。靖王爷说现在的夏若婵的容貌比之前更美了,有时候看得他自己都呆了。水无容拉着夏若婵说了好久的话,知道府上已经在为亲事筹备夏若婵整个人都有些小兴奋。
水无容并没有呆多久,离开的时候夏若婵还说成亲时她一定要来,水无容只是笑笑并没有答话。
出了靖王府她头也没回的走了,知道他们过得很幸福很快乐便够了。
准时子夜,慕府后门,秋玉堂驾着马车车声碌碌的奔进了茫茫夜色。
今夜无月,薄雾冰冷,正是深秋寒冬时节,静谧的夜色里鞭打在马背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城门检查,安王爷丝毫没有考虑的拿出腰牌只说自己要去城郊。城郊安王爷一直有一所独院,当初水无容去过一次,而安王爷自己倒是常常有事没事便往那里去,因此守城之人早便习惯了安王爷这深夜出行,很轻易的就放行了。
出了城,马车直奔安王府的休假独院,他看了一车的人对水无容道:“阿容,只怕不到天亮父皇就会发现我们已经逃离,到时追来我们带着这么多人对逃跑着实不利,加之小喜的伤还没有全好,所以......”
“我都听你的。”已经出来了,既然决定了这一步便没有后悔的,水无容紧抓着他的手看着他。
“嗯。”安王爷看向两个丫头还有阿影道,“我们先去我的独院,到时候你们所有人先住进那里面,我跟阿容骑马逃离这样更快一些,等躲过追兵再想办法接应你们出来。”
大家都不想成为水无容和安王爷的拖累,立时点头:“全凭王爷安排。”
安王爷眸光微沉,笑道:“以后就别再叫王爷了!安王爷已经不复存在!”
水无容紧拉着他的手道:“容郡主也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