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白的一路加速下,第二天的晌午时分,两人便抵达了鸽滩市的店内。
“老白你这个人很奇怪哎,平时看你悠闲得不行,但是怎么对于赶路这种事比谁都着急。”
好不容易歇下来喘口气的齐煜一边喝着水一边吐槽道。
“你懂什么,在外面超过一天,多待一分钟都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老白正拆着一个没有标签的快递箱,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合着他不仅是臆想还有被害妄想。’齐煜的内心顿时活泛了起来。
‘也对,这么一个天天呆在屋子里的老宅,心里有点小异样也应该算正常。’
“给,拿着这个跟我进屋。”将从快递中扯出的一个黑色袋子递给齐煜,白启蒙打开了办公桌后面的门,转身先一步走了进去。
“进屋?”齐煜有些迷茫。
‘这后面的屋子不是老白的卧室吗?难道他还要跟我再睡一觉?那我指定是不行了。’
进去了良久却发现后面并没有人跟过来,老白将头从门内探出,看着正定定地站在原地发呆的齐煜,皱了皱眉。
快走两步,大而有力的手抓住了齐煜的胳膊,就像拎一箱啤酒一样将他向屋内拽去。
“啊!老白不要啊!”齐煜受惊之下发出了奇怪的叫喊。
直到进入内室,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的公鸭嗓才停止了嚎叫。
本以为里面是更为狭小的空间,结果这一处厅堂几乎有外面两倍大,略带金光的墙纸画满了怪异却有几分格调的铭文。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玉石打造的大床,床头高悬着一个用白布遮掩起的相框。
剩下的大部分地方都摆放着不知材质的雕塑作品,或嗔或怒,栩栩如生,一些人形雕刻作品前还摆放有古铜的香炉。
整个房间有种杂糅了玄幻、武侠和宗教的奇怪感觉,唯一能给齐煜带来几分现代气息的就是靠着门口位置的两个沙发椅。
“过来。”白启蒙走到一张沙发椅边上,将其上摆放的类似头盔一样的物件扯下来扔到一旁,即使传来了零件破碎的声音也不为所动。
老白指着那张刚被他收拾好的座椅吩咐道,“坐上去,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带上。”
说完,自己便先行坐上了另一张,取过放在上面的另一顶头盔套在了自己头上。
齐煜带着迷惑坐上了沙发,“你这不会是什么奇怪的道具吧?坐上了就动不了的那种。”
“你在想桃子。”老白对于他用低俗想法思考的问题,并不想予以回答。
撕开黑色的包装,齐煜掏出里面的物件,泛着金属色泽圆溜溜的东西,模样与老白此时头戴的装置有些类似。
“话说这东西怎么那么像之前在尤林公司用的游戏链接器啊?”齐煜联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这可比那个东西精密多了,这是尤林为数不多能让人称道的发明,它可以带着你的思维穿梭平行宇宙。”
“穿梭宇宙,哦,好吧,我假装相信了你的鬼话,并且不想吐槽些什么。”
言语间,齐煜对老白的解释表示肯定,但是你横竖着仔细看,从字缝里看出字,通篇都写满了两个字“谎言”。
“算了,等你用完了你就知道了。”老白也不想多做解释,他知道那只会庸人自扰。
依照老白的模样,齐煜带上了头盔,但是将头七扭八扭也没有发生什么令人惊叹的事。
“我带上了,我又摘下来了,我又带上了,什么也没发生啊。”齐煜挑眉看向老白,希望他能够自圆其说。
“神经病。”忍无可忍的老白只好自己探出手,摸到齐煜头盔上那个红色的按钮,带着几分气恼,狠狠地按了下去。
紧接着,方才还手舞足蹈皮得不行的齐煜,就像是被抽干了思维,呆若木鸡,同时也被抽走了脊椎,瘫软如泥。
看着姿势不雅的齐煜,老白有些前车之鉴般的用椅子上的皮带固定好身躯,才按动了自己的头盔。
而后同样瞬间的失去了声息,整间屋子变得可闻针尖落地。
齐煜的意识再度恢复的时候,却发现整个人满满地溺在一滩粘稠的液体里,他想说他自己并不慌,甚至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但是感觉不到一丝空气的肺部却无声地提醒着他,要慌,问题很大。
“救命啊,来人啊,有刺客,有刁民要害朕。”齐煜极力地想传达出自己的意识,可是一开口,粘液便止不住的流入口中。
于是打好腹稿的祖安文采全都变成了歪比歪比,歪比巴卜。
然而,可能他的声嘶力竭终究起到了什么效果,齐煜感觉困住自己的液体,水位在缓缓的下降,最终肖尔于无。
总算是睁开了眼,四周的玻璃墙壁渐渐打开,他发觉自己正处在一处满是仪器的木屋之中,窗外还能闻听潺潺的水声。
第一个见到的人却让他有些意外,那双有些熟悉的五彩美瞳,绚丽夺目,这个优雅的妇人正是尤林·蒂瑞安。
“要不要去洗个澡,你身上还黏糊糊的,想必也不太舒服吧。”尤林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婉,让人听了舒服得几乎要打个冷颤。
感受到身上有些残留的液体,在微风的吹拂下微感清凉,齐煜低头瞅了一眼,没错,一如他想象中的一样,一丝不挂。
有些羞涩,夺路奔向卫生间,但是跑了两步却突然发现了问题,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带着怀疑人生的小眼神,齐煜看着尤林,希望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都是精灵,他们自生命树之上生长,也就不需要那种东西了。”尤林微笑着说明。
过了一会,另一个培养罐打开,一个碧绿长发长着尖尖耳朵,形似老白的生物走了出来。
看着洗完澡后穿戴整齐却仿佛失去了梦想一般的齐煜,老白不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忧愁,“怎么了,一副族谱升天的衰样。”
“我不完整了······”齐煜双目失神地碎碎念,宛如被几十个壮汉糟蹋过的小火纸。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白启蒙似乎知晓了齐煜此时的痛苦。
“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你平日里思考用的东西没了吗?有啥大不了的。”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齐煜咆哮得歇斯底里,“再不济你给我弄个伤口再给我填充点脂肪感受下别样人生也行啊,这弄得算什么事啊?”
吼完,恢复了一些的齐煜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老白的话,对着已经步入浴室的白启蒙喊道。
“滚,你才用那玩意思考呢,你全家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