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暖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在马车里,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伤口也上药了,靳暖摸着这衣服,看着余白,他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
这时余白的声音响起“衣服是洛月换的,药是洛月上的”
靳暖还是嘴硬到“我又没问你,我知道…”
这时余白突然说道“你为什么不认错,你真让你爹打死你吗”
靳暖没有回答余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余白看了她良久没有回话,靳暖又问道“我们去哪里”
“自然是去见皇后娘娘”
“真的要去啊”靳暖担心地看着余白,余白笑道“你怕了”
“我怕什么,真是皇后娘娘让我入宫的”
余白偏着头说“你脑子是榆木吗?自然不是,还不是为了救你的小命”
靳暖瞪大眼睛,捂着嘴说“你敢假传皇后……”
“什么皇后,那是我姐姐,放心吧”余白打断了靳暖的话。
靳暖觉得坐得不舒服,挪动了下位置,牵动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她不禁说了句“这老头下手也真是狠”
余白看靳暖这样子就说道“靳相终究还是疼你的”
靳暖看着余白那样子觉得很伤心的样子,而且自己认识余白这么久也没有听他说过家里的事,于是就问道“为何我从来没听人说过你家里的事,你爹是做什么的啊”
余白眼神闪过一丝慌张,他理了理衣角说道“我爹只是浔阳一个知府,皇上微服私访看上了我姐姐,就这样入宫了,前些年我父亲死了,母亲过了阵子也去了”
靳暖现在只想抽自己,没事儿提这个做什么,她又不知如何安慰。
这时马车停下了,余白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就下车了。
余白带着靳暖来到了皇后的宫殿,靳暖站在眼前的宫门抬头看着宫门上的牌匾“关雎阁”
看来皇上对皇后还是很用心的,走进殿中,靳暖就闻到了淡淡的艾草味,越往里走,味道越浓,靳暖觉得奇怪,平常宫殿里不都是熏香的吗?
余白将靳暖领到了皇后跟前,皇后不觉得奇怪也没有过于惊讶,靳暖算是知道了一个小知府的女儿,没有家族势力的支持却当上了皇后,整个谈话过程中,皇后喜怒不形于色,举止优雅,有那么些威严却也不全端着架子。
靳暖看着桌子上的苦艾饼就问道“皇后娘娘喜欢吃苦艾饼吗,我看屋子里也有艾草的味道……”
皇后嘴角动了动,只是嗯了一声。
皇后盯着靳暖说道“王妃似乎和余白走得很近啊”
靳暖看了看余白说“余白人挺好的,算是朋友吧”
突然皇后拉过靳暖的手对余白说道“你先去御膳房拿些吃的来,我有些话要对王妃说”
余白本不想去的,可是想着靳暖还没吃饭,就应声去了。
余白走后,皇后拍着靳暖的手说“本宫替余白找了门亲事,是御史大夫钟离的女儿钟毓,那姑娘很是乖巧,我很喜欢,跟余白也很般配,王妃说怎么样”
靳暖全身都僵住了,她看着皇后对她笑着,那笑却不达眼底,靳暖过了好一会儿才硬憋出一个笑容说“那当然好了,才子佳人,甚好…甚好”
皇后把靳暖的手握得更紧了,她笑着说“王妃也觉得好吧,你跟余白是朋友你觉得好,他应该会喜欢,本宫只有这一个弟弟,自然要挑最好的姑娘来配她”
靳暖被皇后握得有些慌,可是脸依然挂着笑,余白是要一个很好的人来配他的,靳暖也听闻那钟毓是皇城有名的才女,知书达礼,颇有些才气,他们也算是天作之合。
这时皇后松开了她拿起桌子上的苦艾饼吃了一小口说道“那本宫过几日就向皇上请旨…”
靳暖拿起茶杯正要喝水,可听到这话,手上的茶杯竟没拿稳,直直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皇后并没有责怪靳暖,而是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靳暖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一时失了神”
皇后放下手中的苦艾饼拉着靳暖说道“看你和余白交好,不如他成婚那天你来做他们的喜娘”
靳暖看着皇后,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余白要成婚了,自己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这时余白进来了,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余白看着靳暖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笑着说“你莫不是吓傻了吧”
靳暖看着余白的笑,还是像往常一样温暖,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着会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呢。
皇后拉起靳暖朝饭厅走去“王妃刚刚正跟我讲有烨王府的趣事喃”
余白听后脸上失了笑容,皇后看着靳暖还是那样轻轻地笑着,靳暖坐在饭桌上,一口一口的把东西往嘴里塞,明明是一桌美味佳肴,吃着却是如同嚼蜡般,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