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暖把药放到嘴边,想了想,又还给了那个婆婆“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连余白都忘记了,那么多苦里面,有他这一点甜就行了。”
那个老婆婆一点也不惊讶,她笑盈盈的说“果然一切缘分都已经注定了。”
她挨着靳暖坐下来“既然你不想忘记,就去找你想见的人吧。”
靳暖看着废话的圣旨苦笑着说“他已经不在了。”
老婆婆摇了摇头说道“他在,是你救了他。”
靳暖突然转过头,看着那个婆婆,她眼里燃起了光。老婆婆看着靳暖这样,她又说道“老身的桃符,可是很灵的。”
靳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他在哪里。”
老婆婆松开了靳暖的手,向门外走去“你知道他在哪里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转过来对靳暖说道“不过他什么都忘了。”
靳暖喜极而泣“没关系,没关系,还好我记得他。”
又是一道白光,那老婆婆就不见了。
靳暖看着圣旨,她就知道了一个地方,余白他现在应该在边关。他喜欢那里。
这时流心从角落里出来了,刚刚的一切她都知道了。靳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流心却先开口了“娘娘,你走吧,这辈子你能离开皇城,我真的很为你高兴。”
靳暖拉着流心说“我们一起走吧。”
流心摇了摇头“我还没到出宫的年纪喃,现在当了掌事姑姑也挺好的,你就放心走吧。”说着她又拿来了凤印“这个还是你亲手还给皇上吧!”
靳暖接过凤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给他,我今晚就走。”
靳暖拿着凤印去找傅斯年的时候,他正在批奏折,她放下凤印,正要走。这时响起了傅斯年的声音“再给我研研磨吧”
靳暖走过去,轻轻地研着墨,傅斯年自顾自地说道“还记得我以前罚你的时候,你全然没有一点宰相府小姐的样子,抓耳挠腮的,那时我就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他蘸了蘸墨又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越发的注意到你,才发现原来你是个真挚的人。”
靳暖研着墨,就静静的听着傅斯年说话。
过了一会儿傅斯年突然说道“我不想伤害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总是伤你至极。”
靳暖放下手中的东西冷冷的说道“皇上事已至此,不必多言,民女先告退了。”说罢靳暖转身就走,这时傅斯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靳暖。”靳暖停住了脚,却不想回头看一眼傅斯年,过了一会傅斯年开口道“这辈子我放过你了,下辈子你可否愿意和我做一世寻常夫妻?”
靳暖听后没有作答,径直离开了。傅斯年看着她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他端起旁边的酒,刚送到嘴边,又放下,继续批着奏折,突然一滴泪落在了纸上,晕开了墨迹。以后目之所及,再无她。
靳暖策马路过鸳鸯阁的时候,拿出了些银票地契,想着让洛月以后能好过点,刚进去他就听到了小厮议论“不知为什么,昨日刘大人让洛月姑娘跳绿腰,洛月姑娘死活不跳,弄得很是难堪。”
又一个小厮说道“可不是吗?前几天有个大客,想看绿腰,她也不跳。”
两个小厮正说得起劲,这时洛月的丫鬟站了出来“我家姑娘说了,以后再不跳绿腰,若有人再乱议论,小心我家姑娘不客气。”
靳暖拉过那个丫鬟,递上地契和银票“把这些给你家姑娘。”,说完靳暖转身就走了,那个丫鬟拿着银票奇怪的看着靳暖。
靳暖就这样一个人一直向边关去,春风和煦,阳光不燥。
到了边关时,她就听人们说,这里前些日子来了个翩翩公子,在此处开了个酒肆,许多姑娘慕名前去,其中不乏名门贵女,可是那公子都瞧不上,人们就猜这公子莫不是有心上人了。可是也不见他身边有其他的姑娘,真是个怪人。
靳暖找到那个酒肆的时候,已经接近日落黄昏,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牵着马,站在酒肆门口“白日酒肆”靳暖看着这名字,觉得也很奇怪。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她转过身,就看见了那个人身上穿了件白衣服,衣服都被夕阳染成了橘色。
他正在给一群姑娘变着戏法,他揭开一块布,手上就出现了一束雏菊,引得姑娘们连连尖叫。他放肆的笑着,靳暖看着他已经是泪眼婆娑。这时那公子似乎是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就侧过了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仿佛世界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那人拿着花慢慢地向靳暖走过去,他递上手中的花“小生觉得,这花与姑娘很是相配。”那些姑娘看他这样,都觉得奇怪,他还没有送过那个姑娘花喃。
靳暖接过花,沁人心脾的芬芳扑鼻而来,男子笑着说“我叫余白,不知能否请教姑娘芳名?”
靳暖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说道“靳暖。”
余白点了点头,又奇怪的说道“姑娘怎么哭了?”
靳暖连忙抹了抹眼泪“因为太高兴了。”
“姑娘头上的簪子倒是别致,只不过仿佛是断了又接上了”
“是啊,是个特别的人送的,我舍不得扔。”
这时余白又仔细的看着靳暖“仿佛在哪里见过。”
靳暖摸着簪子问道“这个簪子吗?”
余白摇了摇头“不,是你”
此时风微微吹乱了靳暖的头发,她对着余白粲然一笑,余白此时也笑着说“今天的风一点也没办法让人稳重。”
说着他的靳暖一起走进了酒肆,余白又问道“看你不像是边疆之人,为何会来这里呢?”
靳暖小声的说了句“因为心之所向。”
从此,所有的晦暗都留给过往,凛冬散净,星河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