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如既往地进行着,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生疏的简答,昨日的往事没有在早晨的第一杯黑咖中得到答案,今天的晨曦也没有给这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年多照一份温暖。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楚凉自认不是一个不习惯独处的人,墨子菲也不是一个好热闹的主,但两个人总是想说什么却都各自张不开嘴,就这样保持着似有似无的距离走进了教室。刚坐下墨子菲就发现了抽屉里的一张粉色纸信封,这个信封她是认识的,因为她不止一次递过这个特别的纸张给楚凉,是和晓月经常在一起厮混的一个姑娘私底下塞给墨子菲的纸条,可能是碍于晓月的友情又或是她的势力,这个小姑娘是楚凉众多追求者中墨子菲印象深刻的一员,可能因为她长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又或者她有着墨子菲没有的冰雪肌肤,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又或许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和晓月这类人混到一起的疑惑,让墨子菲对这个白雪般纯洁的女孩多了一份关注。但是墨子菲更疑惑的事,她怎么会给她写信,信封上用鲜明扎眼的粗体字写着:墨子菲开。
墨子菲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一行字:晚自习操场的休息室见一面吧,有事情拜托。落款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卫琴”,原来她叫卫琴,墨子菲整理好信件放在了课本下面,拿出了第一节上课用的课本。
楚凉侧着眼看着墨子菲的举动,想必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看她没有要和自己表述这个信件的想法便也收起了好奇,不过那信封的图案,怎么会这么眼熟呢?
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和温婉他们一行人吃过晚饭后墨子菲就打算去操场赴约,想也好奇是有什么事情会让这个有几面之缘的女孩有求于她。刚到操场发现天色依然很晚了,走路得好好看着周围的环境要不指不定撞到什么杆子器材。墨子菲凭着自己的感觉走到休息室,门被虚掩着,门内安静的让人心生寒意,虽然还不算胆怵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救命~”隐约听见屋子里发出微弱的呼喊声,这个声音有气无力到像是蚊子叫,墨子菲赶紧拿出手机照亮。轻轻推开门,就见一个女孩卷缩着趴在地上,身上明显的抽打痕迹,不知为何墨子菲有种强烈的“这是卫琴”的直觉,墨子菲快步跑到女孩旁边蹲了下来,轻轻拨开挡在女孩脸上的散落碎发,是她!
“你怎么了?”墨子菲慢慢的扶起她靠在旁边的椅子上,耳边刚听见一个“快”字便没了直觉。
楚凉见晚自习都快结束了墨子菲也没有出现不免有些担心,便走向温婉询问墨子菲的去向,温婉道只是听墨子菲要去操场赴约,但是具体的没有过问。楚凉反应过来去墨子菲的抽屉里找那封信,已然没了踪影,显然是被人家算计了。楚凉第一直觉就是去监控室调监控,让邢源和学校打招呼后楚凉调出了操场晚饭期间的录像,但是通往休息室的那条路没有摄像头,但墨子菲是在那之后便不见了,楚凉确认后就想休息室冲去,到达休息室后扳上电闸除了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便没有比的什么发现,楚凉奔向后门发现后门也是没有监控的。此时的他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是谁,敢动到他的人头上了。
墨子菲再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周围除了建筑方坯什么都没有,她的双手被反扣在椅子上,用麻绳系着,脚也被束缚着。只见一个40左右岁的男人衣衫破旧,手里掐着半根未熄灭的香烟,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盒饭,他的脚下还有几罐捏瘪了的啤酒。
“哎,你是谁啊?”墨子菲渐渐恢复体力对着破落汉喊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汉子没有回过头,显然是不想让跟墨子菲过多的交涉。
“你的上家告诉你怎么处置我了么”这种架势对于警察世家的墨子菲来说还不足为惧,父亲早就教过墨子菲防身术,自己多少也对犯罪心理有点了解,绑匪无非为财为仇指定报复,无差别杀人不至于让自己碰到,况且自己遇害的地点以及事情的发展很有目的针对性,但如果是财,自己本身没有照耀到可以被绑票的地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为仇而来。自己速来不会结下夺命之仇,难道是父亲?不禁想起父亲过世时母亲的过激行为更让墨子菲对眼前这个人多了几分好奇,他会不会牵出父亲去世的真相。
破落汉听见墨子菲这样说转过头饶有深意的看着墨子菲。
“谁出钱要我的命?或者说,谁心中的那口怨气没有抒发出来”墨子菲尽力让自己视线聚焦在眼前人的脸上,尽力看出些他面部的情绪变化,然而不知道是面部太脏还是肤色本就黝黑,从破落汉的脸上眼中墨子菲都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起伏,哪怕是对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的沉着冷静的震惊也不见丝毫,好像墨子菲的表现是他意料之中的,这就让墨子菲很处于被动的状态。
“没有人给我钱”说完破落汉有低头嘬了口烟,见眼快烧到手了就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接着又拿起筷子夹了以后眼前的土豆丝放到嘴里细嚼了起来。
“和我在一起的女孩怎么样了”墨子菲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卫琴还身受重伤,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你还敢提她?”谈起卫琴,破落汉的情绪一下被激起。说着一脚踹在了墨子菲的腹部,墨子菲这才意识到自己胳膊处的青紫,想必身上不知道还有几处这样的伤疤。墨子菲被踹到在地,蜷缩着紧呼了几口气。
“要不是你,她也不能现在躺在穿上成植物人!”墨子菲左脸又接住了破落汉的一拳,由于喝的多了,破落汉也踉跄的摔了个趔趄。
“你说什么?植物人?”墨子菲也被这个消息惊诧到了,虽然当天晚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看卫琴的精神意识,应该不至于成植物人啊。
“你这个小杂种,心肠怎么这么坏,她不就是长得比你好,不就给你心上人写过几封信,你就这么看不惯她,非得治她于死地”破落汉边说边打着,一脚脚都或轻或重的落在了墨子菲的身上,直至她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楚天河手下带着人找到这间废墟的时候已经距离墨子菲被绑两天了,难以想象中途她醒过几次,被打过几次,像是有什么指引一样,破落汉总会在墨子菲奄奄一息时住手,不至于要她性命但却足以让她苟延残喘的活着。楚凉看到墨子菲的瞬间顿时心脏骤停了一下,她整个人躺在血泊中,头发散乱着,半点看不到生气,五官没有一处还能见到白暂的肌肤,都没血色填充着。同行警察人员解开了墨子菲手上和脚上的绳扣,楚凉没敢迈近一步,而是在身边警察腰间掏出手枪刚要开枪的瞬间,被一声低语打断:“留下他”,弥留之际墨子菲睁开眼睛看见楚凉拿枪对着破落汉,她有太多疑惑要解开了,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小菲”楚凉交出抢给警察,大跨步到墨子菲跟前半蹲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楚凉,留下他,我有问题问他”墨子菲艰难的举起右手,楚凉接住了她刚要举起的手,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深情的望着眼前半倚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而墨子菲知道,无论如何楚凉一定会保下这个人,至少让他能活着直到问出她想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