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企图耗尽我的耐心,再胡闹也是有个限度的。”习渊伸出手来。“过来,你犯了再大的错,我也既往不咎!”
“她不愿意跟你走!摄政王欺凌弱女子,不怕贻笑天下?”区嗣月忽然出声,薄唇微抿,眼中尽是讥笑。
“本王还真不知道月皇和景茵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了?不过,本王奉劝月皇还是少管闲事,否则别怪本王手下无情!”习渊边冷冷瞅着他,眼帘下的琥珀色眼眸流里露出一冷冽的波光。
区嗣月用一种十分蔑视的目光瞅着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她是三皇弟的妻子,也是朕的弟妹,怎么能说的闲事呢?”
听得他忽然以朕称呼自己,农景茵心里不由微微一动,刚才开说话中还不觉得,现在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特别的贵气,他如今已是一国帝王了!
习渊眸光一闪,不悦地开了口:“那就看看月皇有没有能力再管这件事情了!”
“不如现在就试试!”寒光一闪,区嗣月腰间的宝剑如闪电般刺向习渊的肩胛,习渊手掌一翻拍开他的剑锋。
农景茵从来没想过区嗣月的剑法有这般的好,有力而不失灵巧,险招迭出,有好几回差点习渊的掌法击中,却也还能釜底抽薪地避开了。
可是没过多久就落了下风,习渊身形诡秘,斜出一掌拍向他的左胸,谁知是虚招,区嗣月回剑相护时那一掌却飘渺虚空地拍中了他的右肩,区嗣月身子飞出两丈跌倒在地。
农景茵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连忙扶住了他,只见他脸色青紫,一道黑气若有若无地出现在眉心,她满脸是难以掩饰的担忧和心痛,又急又痛又自责,连忙问:“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区嗣月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呵了一声,脸色惨白地垂下双睫,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刚想开口说句什么,一口鲜血却喷涌而出。
农景茵大惊,回头看着习渊,只见他轻轻一挥手,眼中冰冷深暗如海底。蓦地,埋伏在四周的士兵和弓箭手齐齐现身,此时严阵以待,迅速包围了起来,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们。
“想不到,邀月新上任的月皇竟要命绝于此,我们今日也算是一场相识,月皇放心,本王定会把月皇送回邀月的皇陵之内的。”
一听到这几句话,区嗣月毫无惧意的朗朗有声道:“朕长这么大什么场面没见过,岂会因摄政王这么这几句话就屈服了?”
反而农景茵惊惶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她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区嗣月,然后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附下身用尽全身力气抓过他手里的剑。
区嗣月神色惊慌,她对他苍白地脸笑笑,低头向他耳语了两句。他眼神一冷,只觉得有一种恐惧感袭来,颤声道。“不要!”
他伸手想拿回他的剑,农景茵却已经站起来,走开了几步。
“没事的!”她继续勉强的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身形一晃,那柄银光闪闪的利器转眼就到了手上。再没半点犹豫,立刻将剑刃斜斜地架在自己细长的脖颈上。那双漂亮的眸子之中瞬间闪过一丝坚决,缓缓说道:“你放他走!我留下来!否则我就杀了自己。”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微微仰首,抬起下巴,冷冷的看着她,眼神变得愈加暴怒。那样怒不可遏的眼神,如火如荼,炽热灼人。然后,他抬脚,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胆子大了啊,还敢跟我讲条件!不想惹我更生气的话,你就快点过来!”习渊那双眸沉淀着一片暗色,仿佛有什么在无限延展,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好像被无边的暗色包裹陷入,深不见底。
“我不要过去!你要是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立马下手。”农景茵断喝,瞪着习渊,胸前微微起伏,而手却是一直在颤抖着,好像使劲了全部的力气。
习渊置若罔闻,带着怒火,狂乱而暴怒地一步一步走上前,逼近她。“好啊,就让我看看你怎样杀掉自己!”
他那双眼睛浮着一抹妖冶的血红色,似乎将一股几乎无法抑制的深重怒气和怀疑隐藏起来,隐隐又流转着一抹诡谲阴沉。
“别以为我不敢!”眼看着他愈趋逼近,农景茵慌乱地重复着底气不足的警告,声音陡然拔高。她脸上凉凉的一片,嘴角绽开着笑靥,手中的剑锋一拖,便赫然多了一道口子,白皙的肤色上慢慢渗出比绯色红叶还要鲜艳的的红色。
习渊脸色大变瞳孔微缩,正想要上前来时,发现她手中剑砍得更深了。
“你不要伤害自己!”他眯起了眼睛,瞥了一眼她手中还在滴着血的剑,脸色已是一片铁青,阴沉的让人感到恐惧。
“够了!你不用说那么多,若再走一步,我的剑也会再深两分。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月留下月皇的一条命……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吗?今日如不遂我心愿,他日又如何遂你的心愿?”农景茵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慢慢开口,声音里有不容反抗的冷漠,眼中隐隐有水汽流淌。她在心底狠狠地告诉自己,这些只是一时之计而已……
“你不要答应他!”一旁的的区嗣月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睁大,面色惨白,双眼散发着令人恐惧的灼热光芒。
农景茵看着他,连忙劝慰道:“我知道那些所谓的心狠手辣只是你表面上伪装的而已,你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放下国事来救我,却反害得你陷入这危险的境地,我真的有愧于心。你回去后不要再插手这些事情了,好好当你的皇帝就行,顺便过得开心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