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何她的心中会突然不由自主对这个男子充满着怜惜心痛之意呢?
农景茵想了想,也想不明白什么,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出神。
“我是为你而来。”那个方才还一脸忧伤的男子忽地转瞬即逝,淡淡地答道。
“啊?”她一脸惊诧,不解地看他神情淡淡的脸,满脸迷糊。
“我去邀月皇朝,是为你而去。”日璟波澜不兴地看着她,重复了一句,咖啡色的双瞳在暖意浓重的日光下仍旧如冰一般清凉而透明。
有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人觉得更加奇怪。
看着眼前女子清澈的眼波里疑惑重重,日璟敛去眼中一闪即过的复杂神情,不想多做任何解释,淡然道:“救你!”
这个男人的话真是少得可怜,农景茵在心里偷偷抱怨一句,多说几句话解释清楚不就什么疑惑都没有了吗?
但是,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救她!一时间她心里微微有些欣喜,他说的是救她!
一阵欣喜过后,农景茵微微皱眉,晶莹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疑惑,好像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她盯着他平静的脸,他浅浅的神色添加了些深邃,却不再多解释什么。
整个一段话连起来的意思不就是:我去邀月皇朝,为的就是去救你!
如此说来,他应该早就知道她会中蛊毒一样!
但是好像又说不过去,怎么可能在事情没发生前他就知道呢?难不成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况且他们包括这次在内貌似还是第二次见面,他为何会特意去国都救她?如果他真的想救她,早在发生之前就应该通知她啊,为何……很多的疑惑……很多的不解……这圣尊日璟究竟是何等的人物?
农景茵认真思索良久,迟疑了片刻,终于轻轻开了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日璟只静静看她,并不答话,似是在思虑什么,良久才缓缓开了口,“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只是……”接着,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农景茵微微一怔,虽然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太寻常,终究还是对他的莫名其妙毫无办法。
“这个……”她想要问清楚,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日璟依旧静静看着她,几近透明的瞳色里渐渐清冷,又是一阵沉默。
农景茵深深地叹了一大口气,不满的侧头看着他,这个男人呵,多说两句话会掉块肉啊!
敞开的窗棂外,树影婆娑,风中传来叶片颤动而发出的细细碎碎的声响。
而屋内,除此之外,只是一片寂静。
农景茵忽地记起自己昏睡了五天五夜,不知道区嗣辰现在如何?他还好么?他是不是有发疯般的去找她?是不是如今还沉浸在失去她的悲伤当中?他睡眠可否安稳?他膳食可否如常?
思忖至此,心中蓦地有一丝伤感和忧愁,心痛如斯。她仰面朝天,拼命地眨眼,咬着牙强忍住眼眶里不断打转的泪水。
日璟见她神情悲伤,像是记起了旧事深陷其中,心中对此了然于胸。
“听闻辰王一入朝便掌控了整个皇朝的实权;皇后突然被打入冷宫,囚禁在辰王府;整个御史府……”日璟淡淡的陈述着,想起了那日初见时一身白衣的男子,那一刻,第一次有了挑战的欲望,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他很期待,看到他的力量!
农景茵默默的听着……
清冷的空气里浮动着一丝伤痛的气息。
只是短短的五日,竟然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他竟然入朝了,她知道他过的一点都不好,她低起头来,深深换了一口气,眉间有竭力压制的伤痛,快要控制不住胸口一阵明显过一阵的疼痛,那明艳的神情里渐渐有了一丝掩饰不去的难过。
此刻,她真的好想回到他的身边,好想紧握着那双温暖的手,好想躺在他又软又暖和的怀抱里,很想、很想……
“你说你能救我,可否当真?”农景茵吃力的想要起身,这样微微一动,她却痛得脸色愈发刹白,蓦地咬紧了下唇。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虽是容颜略有憔悴,依旧掩饰不住因那坚韧坚强的光华。日璟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可以,但是……”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有条件。”
农景茵脸色微微一滞,定睛看着他,困难地缓缓开了口,“什么条件?”
她不由微微苦笑,原来他要救她当真的是有目的的!
只是这目的……
迎上农景茵探究与警觉的目光,日璟微微抿起唇角,晶莹的双瞳里泛着细小的光芒,用非常温柔的嗓音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说道:“我要你成为圣殿的圣女并且将你脑海里面的记忆全部消除。”
“为什么?”农景茵一声惊呼,几乎要跳起来。她一撑起身,却蓦地跌回床榻,吃痛地咬紧了下唇,额角冷汗直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对圣尊的行为非常疑惑,他开这样的条件是何用意?当圣殿的圣女还可以理解,但是后面那条……消除她的记忆,这不是很离谱吗?
没了记忆她如何回到区嗣辰身边?她怎能忘记驻扎在她心底的那个人?想着要忘记他,忍不住一阵心悸,久违的疼痛再一次蔓延。
农景茵无言地看着日璟,又怕自己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所以低下头去,神色里残留的伤痛依旧狠狠地刺伤了他的眼睛。
她声音低微得几乎听不到,却笑意撩人地扬起唇角。她苦笑着问他:“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