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嗣月抿紧了双唇缓缓行至床前,低眉看她,神色肃穆,如水的目光里有什么渐渐深邃起来盯了她半晌,心思难测。
“我叫日月兮,来自很遥远的地方,第一次踏入邀月国,虽然是被绑来这里的。但还是很高兴认识你。”然后,她仰头,一双笑意融融的眸子迎上他阴冷无华的黑眸,或许他并不如传闻的那么残忍恐怖。
“嗯?”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略微挑眉,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叩着床榻,双眸深邃却星光熠熠。就算两个人再如何相似,也不可能做到笑容一致、神色一致、脾性一致、动作语言一致……可是她却说自己不是她,真的是这样子的吗?
他到底是不懂,还是故意节奏慢半拍呀?日月兮颇有些恼意,却还是笑意不减,话音愉悦,“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女子,我很好奇她是个怎样的人?”
昏黄的烛光不知人事地轻轻跳跃,晃动着一室飘忽不定的迷离光华。
区嗣月略带不满的蹙着眉,恨不能打掉她一脸的笑容,她的笑意似带着狡谲与一副了然于心,像是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后掺杂着的一种说不出的讥笑还是嘲讽,不由得心生烦闷,他恨恨道:“我与她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啊?”日月兮带着一脸探究的表情,偷偷看他,这个男人古怪得紧,刚刚还说认识的,这这会儿却说不熟,他是在害羞吗?还是在难为情呀?
区嗣月被她目光肆无忌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或许是心虚了,那张素来清冷阴沉的脸居然微微红了红,他岔开了话题,道:“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说到这个,原先还笑意盈盈的女子在烛光下双眼瞬间闪烁着细小的光芒,这才记起她还困在他的府中。她微微仰起小脸,一字一字说道:“既然我们已经讲清了,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府?”
一听她要走,他的脸微微沉了下去,眸中泛起的神色不知是懊恼还是别的,隐隐有些不悦。忽地他嘴角微微弯起,笑得邪媚,轻笑着半是威胁半是打趣道:“你都已经成为我的小妾了,还想去哪里?”
这样的话似在说笑却又说得有些认真,日月兮瘪瘪嘴,道:“你明明知道……”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已被区嗣月打断了。他一面说着,一面伸了手故意邪邪笑着往她脸上摸,“你再不闭嘴睡觉,我很难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一些晚上该做的事情来。”
日月兮将头往后倾倒躲开他的指掌,不以为然皱眉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是不能随意威胁女人的,你这样子很没有绅士风度的。”
她无比哀怨的叹了口气,这个男人前前后后变脸真快!一会儿冷酷无情,一会儿又轻佻邪气,真是风云变色,难以捉摸。
区嗣月只当是她胡乱绉的歪理,眼睛戏谑地上下打量着她,忽地笑眯了眼:“看来你很乐意与我做些……”他不羁的笑容,邪气十足,看得日月兮一阵毛骨悚然,索性瞪着他道:“好,好,我闭嘴睡觉……”
说罢,她俯身躺下,然后自己盖好被子,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看着她如此妥协的样子,那个高贵邪佞的男子笑得意外的和煦。
辰王府,书房。
窗外夜色更浓,屋内烛火愈亮。
凉风轻轻从窗棂里钻了进来,晃动一室烛火,那小小的灯花带着噼噼啪啪的细微声响,燃烧地愈发欢喜,屋内也因此顿时香气四溢,俊逸的男子静坐在书桌旁,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一丝愉快的笑意……
他暗自松了口气,心情渐渐从连日来浓厚的阴霾之中,拨开云层,瞧见了一丝阳光的影子,自己都多久没有如此畅怀过了,就算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他也能感觉到一丝舒坦。就连王府的下人也多半高兴,终于看到他们主子久违的笑容了。
“王爷。”暗处人影一闪,紧接着书房内多了一个人,正是暗卫秋盛。
“事情查得如何?”区嗣辰连忙起身,神情专注地盯着书桌前的身影问道。他对于这份答案真的很想知道。
“属下无能,未能查到任何线索。”秋盛顿了顿,清亮的瞳仁里神色有些复杂难辨,站在旁边迟疑地开了口,道:“日……王妃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国都一般,一年她前去了哪里,身在何处,发生的事情以及她的现在的身份来历一概都查不出来,就像是特意被人抹去了一样。”
区嗣辰负手而立,望了望窗棂外的一片暗夜,神色渐渐凝重,沉默不语。虽然是极其轻微地皱着眉头,却是仍是心头萦绕不去的阴霾,昭显着他的心情沉重。
“竟然隐逸得如此之深,看来当初将茵儿偷梁换柱的那个人绝对是个顶尖高手,只是他对茵儿到底有何企图?为什么要将她偷偷的带走?就连她记忆也消失了。”他的薄唇抿紧,认真的思索了良久,终于轻轻开了口。他心中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这背后之人太过神秘了。
“属下再派暗卫细查。”秋盛微微躬身。
区嗣辰却好看地勾起唇角的弧度,幽深的寒眸中光华闪烁,他拿这光芒掩去了真实的心思,“不用再去查了,那人既然有心隐藏,你就算去查多少次恐怕都是同样的结果。”
秋盛看着他,脸色微微不解。
他静静地立着,嘴角微扬,幽黑的双眸里眼神渐渐深邃,却很是柔和,“只要茵儿一直在这里,还怕背后之后不出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