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就是她,就是她没错,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就明明站在我身边却还是不愿意承认!”
区嗣辰脸再也忍不住,扳住日月兮的脑袋,带着一股子决绝吻了上去。他的唇颤抖而火热,身上散发着阵阵清爽的幽香,意乱情迷夹杂着暗香飘浮。
日月兮的脸被他钳住,没有一点惜香怜玉之感,他低下唇和她抵死纠缠。
日月兮没有尖叫,只是用狠力的抵主他胸膛,直到区嗣辰双眼瞥到她眼中微微的恨意才放开了她。
区嗣辰直直地盯着她愤然的脸颊,犹自冷笑,他刚刚做了什么?他还是失控了吗?
“区嗣辰,你不要这样,不要让我讨厌你……”日月兮紧盯着那张神情复杂的俊逸脸颊,一脸薄怒,继而冷冷的训斥,话音很低却说得相当清晰。
“区嗣辰……呵……”就连叫他名字时的语气神态都是一样的,区嗣辰无言,脸庞上却缓缓浮起温和澄净的笑意,一袭白衣在风中轻轻撩动。
他们就这样紧盯着对方,这样熟悉的对视曾经是那样美好的开始,而今,结局却是这样无常。
无常?区嗣辰暗自叹息,心里仍在隐隐作痛,却渐渐明朗。
他满心苦涩,后悔不迭,明明早在心底狠狠告诫过自己,对她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有耐心,可是这次如不受控制般的失去理智,原来他自己才是那个傻子,明知道她爱躲避,还直统统用了蛮力,终究是他太贪心了,直到骨子里都透着深深的不甘与挣扎。
他们都知道她就是她,却从未与她道破,极有默契的隐忍着不说。他对她早已经没有了抵抗力,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就就会克制不住想要亲近她,无法接受这种陌生人的相处模式,
原来,这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日月兮心头一痛,她不是狠心的女子,他也并不是她讨厌的男子,看着这样一个也是非常非常好的人脸上流露出如此凄苦执着的神情,她也会心痛。她怔怔看着他眼里清清楚楚流露而出的挣扎,久久不能言语。她明白他的心意,明白他的难处,却也只是明白而已。
可是。
这就是命运吗?她在心里哀叹。
“对不起!”他微微低下头去,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只听见他的话语温柔如常,他背过脸去,转身离开,那个背影如石刻般生生地刻进她的记忆里……
次日清晨辰王府。
柔和的金色阳光自云朵之上羞涩地拾级而出,轻盈地飘落人间。
一个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子一把推开窗棂,仰头深深吸了一大口气,笑着瞧着窗外屋檐下的溪流桃花。金色的晨光轻轻撒在那张年轻秀气的脸庞上,泛起一层细小柔和的白色光华。年轻的女子在窗前站了良久,忽然秀眉轻轻一蹙,不情愿地折回屋内。
“小姐。”小路端了热水进屋,小步一小步,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面探头问道:“小姐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一身白衣的日月兮笑着看定她,接过她手中的水来,笑道:“已经睡饱了。”经过昨晚的事情现在还历历在目她哪还睡得着,整晚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想想也不免觉得尴尬。
小路愣了愣,睁大一双明亮的眼睛,奇道:“以前小姐都要休息到很晚才会起……”忽地话音嘎然而止,她伸手一拍自己的后脑勺,差点忘记现在的小姐失去记忆了。这是王爷告诉他们的,她确实是小姐没错,只是她不记得而已。
“可能是突然换了个地方有点不适应吧。”日月兮将热水放在桌上,想了想,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笑了起来。她住的可是王府的主卧室,就在区嗣辰的隔壁,以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住客房的。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区嗣辰的脑子应该是秀逗了,竟然安排在属于王爷王妃才能住的主卧,她实在不理解他的想法为何。
小路却将她苦恼的神情理解为别的意思,她嘟了嘟嘴,未经修饰的眉毛拧做一团,小小声委屈地嘟囔着:“我也觉得奇怪,小姐既然回来了就应该与王爷住在一起的,现在换了房间,小姐肯定会不习惯,我去找王爷说清楚。”说罢,转身就要出门。
日月兮干笑,看了看少根筋的小丫头,简直是哭笑不得,她上前拉住小路的手,使劲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小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不要害我。”她坐回桌前,一手支颐,笑得没心没肺,“我以前不住在这里是会有些不适应,但不是指的房间。”
小路虽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却还是弄不明白,嚅嗫道:“不知道是哪个坏蛋将小姐掳走的,要不然小姐也不会觉得这里很陌生,说不定这个时候还能抱上小世子和小郡主呢。”
日月兮一脸黑线,幻想空中乌鸦缓缓飞过,她都已经讲的那么清楚了,这小丫头也太能想象吧,呵,小世子和小郡主?
小路嘿嘿笑了两声,随即笑吟吟的说道:“不过还是很感谢那个坏蛋将小姐的眼睛治好了。”
日月兮浅笑不语,蓦地记起什么,眼睛?她好奇地问道:“眼睛怎么了?”
虽然是旧事,现在想起来心中还是有些气愤难平,小路恼道:“小姐的眼睛以前失明了,都是四小姐害的……”
“王爷!”
小路忽地将话停止,率先发现了房门前的白色身影,忙不迭地拜了下去。
日月兮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他,他来多久了?不会全听到了吧?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起身,这才不慌不忙地施礼,白着一张脸对他尴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