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备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打开房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酒楼。
“少主您醒了!我已经要了一分醒酒汤,稍后就给您送来。”守在门口的谭管家见到刘备出来问道。
“昨日我怎么回来的?我二叔呢?”刘备见到管家,晃了晃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后问道。
“昨日是您二叔背您回来的。刘大人刚刚去用膳了。”谭管家连忙回复道。
“出来已有数日,你去寻我二叔,待我梳洗一番,我们便返乡。然后前去刺史府,替我道别。”刘备听完点了点头道
“诺,小的这便去做。”谭管家这便退下,安排回城事项。
刘备这边收拾行囊暂且不提,话说简雍自从上次与刘备和牵招分别后,回到渡口与自家商队会和,简父见到自家孩子,从外面归来后便是心不在焉的模样,等到忙完之后,其父找到儿子简雍,不由得关心问道:“我儿何故归来后,心事重重?”
“父亲大人。”父亲的声音,打断了简雍望着水面的沉思,简雍应了一声后,沉默良久后放把今日外出所发生的的事情,讲述给父亲听。
“一金知心!其人之气魄非凡人也。”简父听完长叹了一声,随后拍了拍儿子简雍的肩膀道:“我儿素来聪慧,自有主张。此事虽令人惊叹,却不会令我儿如此烦忧!”
“父亲,今日那刘备叔父与我赌人心,只是何为人心?”简雍见到父亲追问,抬起头看向父亲,期许着父亲能给自己解惑。
简父听到此问,不由得一怔,看向儿子思索良久叹息了一口气道:“何为人心?为父亦是不知。为父以为人心通人性也!
孟子有言:“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
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
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
“既然人心本善,那为何我却觉得那买马的牵招实在行骗?”简雍听完似懂非懂,一头雾水的问道。
“荀子亦有言:人之命在天,“无天地,恶生?“天地者,“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天职既立,天功既成,形具而神生。
好恶、喜怒、哀乐,夫是之谓天情。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简父听完简雍的疑问,又说道。
“那,父亲,人心是善还是恶?”简雍听完岁数不大的小脑袋,一下子就蒙了,不由得问道。
“为父不知,这需要你自己亲自探索。”简父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温和一笑道。
“那父亲,此次赌局,我若是输了,那是输了什么?”简雍拿开父亲的手掌不满的问道。
“答案还未揭晓,我儿怎能言输?”简父看着儿子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
“父亲!”
“哈哈哈,这个还是需要你亲自去领会,为父说的是我的想法,但却不一定对,也不一定适合你。”简父哈哈一笑道。说完负手而立望向水面道:“不管输赢,日后可多与那刘备来往,能赌人心为善者,真人主也!”
“孩儿知道了。”简雍听完,有些不满意父亲的回答,闷闷不乐道。
水路自然是比陆路快出许多,不到两日,简雍便返回到了涿郡家中,待帮助家中忙完,翌日清晨,在家中仆人陪同下,来到了楼桑村中。
简雍向村民打听清楚刘备的住处后,便起身前往,这一路走来,看到家家户户都在忙碌,就连与自己同龄的孩童,亦在帮忙,简雍心中暗暗称奇。
不多时来到刘备家门前,上前敲响门扉,见到开门之人:“在下简雍,敢问足下此处可是刘备府上?”
“正是,不过我家大人外出已有数日,尚未归来。不知你有何事?”仆人见到简雍穿着华丽,知晓其岁年幼,恐怕是家族子弟,连忙说道。
“我知道,前些时日与刘兄在蓟县有过一面之缘,你且通报一声。”简雍听到仆人问道,挥了挥手道。
那仆人见到少年如此说道,不敢怠慢,说了一声“稍待”后,便回到院中让侍女去告知主母此事。
刘母听完此事,便来到门口看向少年,问道:“我儿刘备尚未归来,你有何事?”
“简雍见过婶婶。”简雍施了一礼后,随之把前些时日在蓟县所发生的事情说给刘母后,方才道:“我已知晓刘兄未归,只是这赌约,让我不得安神,是以今日冒昧前来,只想为正此事!”
“原来如此,昨日确有一少年,前来送马。你可要前去一观?”刘母听完点了点头道。
“要去,要去!”简雍连忙道。
刘母听完点头示意简雍跟上,便转身往马厮走去。
到了马厮,简雍看着那匹独眼的青骢马,正和另一匹黄彪马亲昵的模样,不由得双腿一软,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