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俏和爷爷奶奶没聊多久,厉爷爷的二儿子,也就是厉墨深的叔叔带着家人来了。
厉墨深的叔叔有一个儿子叫厉墨庭,和杨俏差不多大,在读大二,两人从小就一起玩,现在也经常一起打游戏。
厉墨庭一见杨俏,就说,“来,带你吃鸡。”
“好呀。”
因为是家宴,来的都是厉家自己人以及一些平日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女眷们就在另一边家长里短的聊天,聊老公孩子,聊衣服包包化妆品首饰。男人们就到楼上书房聊工作,小孩子们就在楼下一起玩。
厉家的孩子,和杨俏同龄的也就厉墨庭,其他的最大的也才刚上高中,而且也不熟。
每次来厉家吃饭,杨俏都默默感慨,还好有厉墨庭和手机,不然她得无聊死。
一听吃鸡,一些年龄稍大的男孩子就凑过来说一起组队。他们很快就开了个四排。
苏宇哲来的时候杨俏正十分认真的玩游戏。苏宇哲看了一眼杨俏,跟厉爷爷打完招呼,就上二楼找厉墨深了。
一开门,见厉墨深站在阳台,手里捏了根烟。
苏宇哲走上前,还没到阳台就感受到了冬风的寒冷,笑笑,“你家阳台的风大冬天的也是暖的哈。”
厉墨深没说话,把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说,“她准备考研了,南大学硕。”他很少吸烟。
“小姑娘挺有志气的。”苏宇哲好整以暇的打趣着。
厉墨深白他一眼,看着楼下的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大、南市,最南边,这可够远的。学硕三年,她要是考上了,你还得等三年。她是单纯想再读几年书还是……”苏宇哲走进卧室,顺手关上阳台的玻璃门,留了一点缝隙来保证能够听得见彼此说话,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继续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冷静吧。”阳台的风太冷了,他才不陪他在外面吹风。
厉墨深转过身看着他,这人智障吧,推开门,坐到床头,说“不知道,没问,但应该是后者,她选的管理学。”
“我觉得你还是问问吧。万一她只是单纯想再多读两年书呢。”苏宇哲看着厉墨深,有些语重心长的说,“我看着你两我都觉得累,每次见面好好说话没超过两句,次次都怼天怼地的,人家小姑娘,你没必要每回都跟人家针锋相对的。你们好好谈谈吧,如果她的心真的不在你这,就放手吧。”如果不爱,就放她自由,这个道理他好像懂了,可很多年后他才发现,他一直没懂。
“有你这么劝人的吗?”厉墨深又点了一根烟,“她和徐皓杨那小子关系挺好的。”
“她喜欢徐皓杨?”
“不知道,她之前来跟我说过她喜欢别人了,我当时其实是有点相信的,可我一直骗自己说那是她的借口,后来她又找了别的借口来敷衍我,可今天我看他们的聊天记录,我觉得好像真的是我自欺欺人了。”
苏宇哲看着厉墨深,他的眼睛随着他得话,好像渐渐变得暗淡了起来。
“你一直没告诉她你怎么想的吧,其实两个人做决定之前最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彼此,让对方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对方能不能理解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继而又笑了笑,不正经的说,“实在不行,你收买一下她的同学朋友。”
感情这东西永远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又何尝不是?
厉墨深许久才“嗯”了一声,“我看看吧。”
两人下楼的时候,厉墨深一眼就看到正在沙发上和厉墨庭玩游戏的杨俏。
“厉墨庭,前面有两个人,我打不过,我先趴下看你的了。”
“啊,后面有人打我,但我没看到人。”
“为什么同样的距离他的枪可以打到我,我的枪打不到他!这是偏见!”
“妈呀,又缩圈了,我先进圈躲起来。”
“……”
“一枪毙命不错啊,杨俏。”
“我也是很厉害的好吗。说好保护我的,最后还得我来保护你,不然你就被人家打倒了。”杨俏刚刚一枪打倒了一个对手,那是最后一个人,于是她们队成功吃鸡,正沾沾自喜。
“对,你真厉害,感谢大佬带我吃鸡。大佬再带我吃**。”厉墨庭顺着杨俏的话说,没有撮穿她,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一遇到真人就跑。
“没问题。”杨俏又点了“开始游戏”,两人接着打游戏。
厉墨深还能听见杨俏说“前面有人,不是人机,我打不过。”
“等着我去炸他们。”
“你还有药吗,给我点药吧。”
“你过来,这里有个八倍镜,我给你。”
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还一起玩游戏?玩的什么游戏玩的这么开心?她以前不是不玩游戏的吗?
杨俏和厉墨庭玩了几把游戏,厉家的阿姨就让他们去吃午饭。
来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还是摆了几张大圆桌。
厉墨深作为厉家长孙自然是要和老爷子以及那些叔叔阿姨们坐一桌。一张大圆桌,也就摆了十张椅子,厉爷爷和厉奶奶,厉墨深,厉墨深的叔叔婶婶,厉墨深的姑姑姑父,苏家大少爷厉墨深死党苏宇哲,还有两位厉爷爷的至交好友。
厉墨庭见那桌坐满了,就准备带着杨俏和一些小辈坐一桌。杨俏也挺满意的,毕竟和小孩子坐一起自在多了。
她屁股还没坐下去,厉墨深就看着她,“过来坐。”
杨俏刚想说,那里坐不下了啊!就看见苏宇哲笑了笑,对厉爷爷和几位长辈说,我坐别的桌。他就这样坐到别的桌去了。
我可以不过去吗?
杨俏还没开口,就又听见厉爷爷对两位至交好友说,“那是我孙媳妇。”
杨俏悄悄给厉墨庭投了一个救命的眼神,厉墨庭这个没义气的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厉墨深见杨俏无动于衷,踢开椅子,走到杨俏面前,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杨俏被厉墨深牵着坐下,厉墨深突然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忘了今天早上在车上说了什么吗?别给我丢脸。”
“记得,怎么敢忘了呢。”杨俏冲他扯了扯嘴角,小声的说。
在旁人眼里看起来这两人跟打情骂俏没什么区别。
“小姑娘多大了?看着跟中学生似的。”厉爷爷一至交好友问。
“爷爷,我今年20,还在读大学。”杨俏礼貌的回答。
“20啊,这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啊。你们是只订了婚?”厉爷爷的至交好友又问。
“她还小,还在读书,就先订着婚,不着急。”一直没说话的厉墨深说。
“这也好。”
“老李啊,这是老何的外孙女。”厉爷爷对至交好友说。
“哦,原来是老何的外孙女,当年你们说定娃娃亲还真成了。我这些年在国外,还是头回见老何的孙女呢,我该给你包个大红包啊。”李爷爷爽朗一笑。
“李爷爷认识我外公?”杨俏问。
“我们都是部队的战友啊!”
“原来李爷爷和我外公是战友啊。”
然后三位爷爷开始给杨俏讲从前在部队的趣事,以及这段娃娃亲……
杨俏认真的听着,厉墨深时不时的往她碗里夹菜,在长辈面前,杨俏只能毫不在意的吃掉他夹过来的菜。
一顿饭,杨俏面对长辈们偶尔的提问回答得自认为还算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