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几天的路,梁都终于出现在王夜一行人的眼中。
几十丈高的城墙上数十名黑甲士兵整肃的排列在“梁”字纛旗下,极目远眺,王夜一行人渐渐行近了。
朱红色的城门大开,两侧站着几名例行检查的士兵,他们与城墙上的黑甲士兵不同,身着跟城墙上的士兵比起来,不值得一提。身上也没有久经沙场的凛然之气。百姓排着队缓慢的通过巨大的拱门进入城内。
“每次集市都这么严”一个卖炭的老大爷有些抱怨“这么慢何时能进城啊,我家婆娘还等着我买米回去煮呢!”说罢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其他人也小声的发着牢骚,又时不时看向那几名士兵,生怕被发现了。
王夜一行人赶到,惹来周围人妒忌而又敬畏的目光。只因他们坐着马车,这无疑是主动的彰显了他们的身份。
士兵眼神有些发散,他向着同伴使了一个眼色。
那是一名花季少女,身着布衣,长相清纯可爱。士兵故作严肃的走了过去。
“这里面是什么?”士兵严厉的指责道,他手指着少女怀中那灰色的包裹,“打开,我需要检查”
那名少女十分的慌张,显然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危难关头,她目光看向身边的老汉求助。
“军爷,这里没有什么违禁品,您看”说着作势将包裹从少女怀中取出。“您看,您看“
士兵一把将老汉递来的包裹在地上,“过来,我要搜身”说完一把拉住少女的手臂,作势一拽,便将那少女拉了一个趔趄。
那少女的气力怎能跟士兵相比,一下子跌近了士兵怀中,一只粗糙的大手顺势搭在少女的肩膀上。顺着少女背部滑到腰间,又在臀部狠狠地掐了一把。
那少女哪肯,想要推开士兵,可是她弱小的气力怎么可能推开身强体壮的士兵,一次推不开,又接连的推动了几次,还是无法挣脱,急的少女眼泪夺眶而出,赶忙呼唤身边的老汉。
“爹”少女,向老汉求助。
少女越是挣扎,那士兵越是得寸进尺。
老汉呵斥道”你且不要动,军爷很快就检查完了“那老汉眼中也是隐隐的闪着泪花,围观众人更是敢怒而不敢言,就连脸上也丝毫不敢表现出一丝的不满。
那少女慌忙的摆弄着被弄褶的衣服,脸上更是一脸委屈,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滚滚滚!”士兵疯狂的摆手。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那老汉慌忙的拽着姑娘的手离开了。
众人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些士兵的目光,就算无意间对视,也好似发烫一般,紧忙将视线移开。人群又开始缓慢的移动。
马车行至城门处。
王文以探头道“军爷,这里是梁都吧?”
士兵点了点头,上前道“恐怕我们要检查你的马车”
王文以道“我们初到此地,军爷……”说罢将一小袋银两塞入士兵手中。
士兵半解开袋子,看罢摆了摆手。
梁都每隔几天便会举行一次集市,不少小本流动的商人便会在此处聚集。确保不会发生闹事,朝廷会分派一些人手严加看管,尽管如此,扒手而总是能够找准机会行窃,不少巡逻人员也很难发现。
郭少阳便是众多扒手中最年轻的一人,梁都的扒手也是分帮分派划分底盘的,郭少阳十几岁的年纪便得到李子帮首领的的认可,在城南的这一区域内,这个少年一人独大,不少成年人都自叹不如。
郭少阳手法娴熟到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在你们擦肩的那一个瞬间,你的兜已经比你的脸还要干净了。
少年同同龄人飞快的穿梭的街角,你可能以为他们在玩耍,实则以此为障眼法,快速的行窃。待你发现时,他们也在就不知去向。
梁都城南是一个有趣的地方,这里不仅仅只有这些下人喜欢来,就连那些纨绔的少爷,和小姐也喜欢乔装在这里鬼混。大人们晚上更是喜欢在这里通宵达旦的夜夜寻欢,就在南城的红胭楼。
我现在所要讲的是王夜和郭少阳的相遇场景。
王夜到了城中,被城里热闹的景象所震撼了。琳琅满目的商品,街上的形形色色的人,有吆喝叫卖的小贩,掀开蒸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街上耍杂的流浪人,有人卖颜色单一的布料,有人卖五颜六色的珠宝,搬米的布衣老汉,和茶馆聊谈的姥爷们。
王夜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看看那看看。
几个人下车开始闲逛。
郭少阳躲在街角的暗处笑了笑,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打眼一看便知道这是初来乍到的外地人。
“这个好好看啊!”王琳看着一块碧绿色的美玉感叹道到。
“老板将这个打包起来”家佣赶忙在一旁说到。随后有转身对王夜和顾云说到“两位少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老爷说只要是小姐和少侠喜欢的尽管买下来,少侠不必客气。”
顾云和王夜也不好意思开口。
王琳见状掩口偷笑“那就再拿两块吧。”
两人这才不好意思的收下。
郭少阳在暗处偷笑“假玉都看不出来,这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梁都造假的六爷真的厉害,谁都看不出来,可惜我长着一双慧眼,这单下来这个月的饭钱就不用愁了。”
王夜小心翼翼将玉收好,顾云则是捧在手心仔细端详。
众人继续向前走。
此时一个破衣烂衫的老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掂着一个铁碗一瘸一拐的向着他们走来,他两鬓斑白,走到众人面前。
“小姐行行好,给点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老人将铁碗伸到王琳面前那只满是老茧的手抖动的厉害。
“走开,走开”家佣摆了摆手。
“给点吧,小姐”
“走开啊!”家佣阻止那快要怼到脸上的铁碗。推开那要饭的老人。
可是众人没有预料到,那老头作势一倒。于是改口说了另一套台词,这可把众人整的目瞪口呆。“我的老伴还等着我回家呢,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老人,你们就是这样对我,你们要干什么?”
王夜听着那老头语无伦次的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
此时众人开始围了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也搭眼过来瞧。明白的人心明镜的走开了。
王夜众人此时走也走不了,被围起来。
“你不就是要钱吗?给给给”家佣伸手去摸腰间,可是原本系在腰间的包裹已经不知了去向。
众口嘈杂。王夜见状慌忙看向向四周,只能看到被围了一圈。
“小偷!”家佣大喊了一声,只见远处抛起钱囊的郭少阳飞快的在远处的街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