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把我挡着的洞口拿开,尝试地把手伸进去,跟在里面的公鸡斗智斗勇,一遍遍地把手拿出又伸进的,终于逮着了机会一步到位地把木铲伸了出来。
我有些着急地说,快把蛋拿出来呀!
姑姑不急不躁地说,急什么?没看到公鸡在里面没出来吗?等它出来吃食的时候在弄母**!说完,便把木板堵上,用砖头固定的时候特意用了些力气,好让木板不被里面的公鸡给推倒。
其它的鸡都进完食,“扑棱”着翅膀飞上了它们的二楼小别墅。
在一楼的公鸡见状,从里面拱了出来在食槽里又吃了点,食槽里所剩无几的野菜和糠,姑姑见状,又使劲地刮了刮桶周围和桶底,好不容易刮出了半勺的食给倒了进去。公鸡小心谨慎地踱步来到食槽前觅食,又是抬头听动静的,又是“咕噜”着圆圆的眼珠子看着四周,吃食都没有放下警惕。
过了一会儿,母鸡也从里面出来,靠近公鸡觅食,小姑见状嘱咐我说,你别过去了,我去拿蛋!
哦,我很不开心的答应着。
没办法,谁让我本事不行呢!
奶奶从东屋里出来问到,怎么,两个鸡蛋还没拿出来?
小姑没理她,继续用木铲子摸索着找鸡蛋。
公鸡和母鸡听到奶奶的说话声又开始新一轮的“咕咕咕”的乱叫,母鸡似乎更有警惕心,索性不吃进了鸡窝,也正这时,小姑把鸡蛋拿出来了。母鸡在鸡窝里“咯咯”乱叫,天太黑了,公鸡也没理睬它,进完食去水槽那喝了点水,也“扑棱”着翅膀进了二楼。
母鸡“咯咯”的叫着从里面钻了出来,在鸡圈里走了一圈,“扑棱”着翅膀挤进了鸡窝,所有的鸡都开始“咯咯”的叫着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给老母鸡让地方。
奶奶家鸡圈里养着6只鸡,四只公鸡,两只母鸡。
每到快过年的时候,会杀掉三只只鸡,每个子女分一只,那时,小姑还没有结婚。
通常,我们家分到的都是母鸡,开始以为只有大姑家是公鸡,妈妈会说,奶奶偏心,人家都是偏心儿子,奶奶却偏心女儿。慢慢地知道,原来二叔家和大姑家都是公鸡,只有我们家是母鸡时,妈妈非常生气,觉得自己收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和不尊重就说,爷爷奶奶偏心眼,见那两家钱多就给公鸡,嫌弃爸爸挣钱少。
那时我小不懂事,觉得妈妈有些太激进了,首先,觉得奶奶不是那样的人,其次,奶奶说过,家里就养着六只鸡,本来两只公鸡给儿子的,可每次爸爸去拿的时候,公鸡都被挑走了,只剩下一只母鸡了。
爸爸学了这些话给妈妈听,妈妈听到反而更激动说,你傻吗?这样的话你也信,多杀一只公鸡能怎么着?明摆着把你当傻瓜,你也信。
直到有一年,大姑和二叔都在家,他们没想到爸爸来的比往年早了半天,亲眼见到他们正好在杀一只母鸡,爸爸见状,一句话没说就往外走。大姑看到二叔给她使眼神,便追了出去喊到,哥哥,怎么来的这么早?
爸爸回头说,你们还真把我当傻瓜呢?怎么?其他的鸡呢?
大姑有些心虚地支支吾吾说,这,这不是,昨天下午我回家,咱娘给我杀了只鸡拿回去了。
爸爸不傻,他为了验证妈妈说的话,也为了验证自己的亲娘到底偏不偏心眼,这次开着车并没有把车停在家门口,而是靠家最远的西边路上,靠东路第二家就是奶奶家,靠西边数地五家才是,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听到爸爸开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