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在聪聪家那个音乐存钱罐响起的曲调,不自觉地哼了起来。到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曲调叫《真善美的小世界》,在小学的音乐课就学过那首歌。
当时在学的时候刘觉得很熟悉,慢慢地想起来时是在聪聪家的光景了。
孩时最期待的就是过年,不仅有好吃的,还有新衣穿,压岁钱什么的对我而言都不及好吃的和新衣来的有吸引力、诱人。
我比爸爸他们提前七天来到奶奶家。
只是几个月没见而已,在家期间也只是听到爸爸跟妈妈提过,小姑去了大姑工作的百货大楼,接替了小张阿姨工作的岗位。
快过年了,爷爷和奶奶甚忙,根本就顾及不到我。爷爷正在挖着埋在院子里的萝卜,奶奶要用它拌豆豉咸菜。
爷爷领着我去了村里大队东边的一个石磨旁,很多人在排着队磨黄豆,自己制造豆腐。其中一家我也不认识,男主人把驴子拴在了磨盘上,蒙住了驴子的眼睛,女主人就用笤帚扫着磨盘上的豆粒和豆渣还有豆汁。
很多家都是用人力磨豆子的,我们家也不例外。爷爷家没有驴子。费了很多的时间,终于轮到了我们。
爷爷把含在嘴里的烟斗往鞋帮上卡了几下,拿出烟斗袋子,把烟斗放了进去。把放在地上用布袋子装的黄豆,一点点的往石磨的眼里倒,难免有几粒豆子蹦在下方的磨盘上,爷爷很珍惜的把豆子拾起又放了进去。
旁边的一个叔叔说,四叔,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四嬢嬢来?
爷爷虽一手推着磨盘上的木头把,却整个上半身前倾着全压在了那只手上,一手拿着奶奶用高粱苗扎的小笤帚扫着磨盘上的磨碎蹦出的豆粒。他吃了口力地说着,嫩四嬢嬢在家做豆豉咸菜。
在一旁的一个妇女说,豆子咸菜就是挺好吃的,把青萝卜切丁,在用花生和黄豆,放上八角和盐一煮非常出味。俺那当家的就奇愿意吃。
刚才的男人又接话说,豆豉得会丝,丝好了就好吃,丝不好就长毛白瞎一锅的好东西。
妇女又说道,四叔,今年你们弄辣丝子来吗?
爷爷说,弄来,晓丽她妈爱吃,尤其喜欢卷着煎饼吃。
俺四嬢嬢什么时候过来?我问问她是怎么丝的辣丝子。妇女说道。
应该快过来了,她在家也很忙,昨天刚做的蒸鸡白菜,用的东北蘑菇炖的。爷爷说道。
这么早就弄了鸡扎了,晓丽在这里,别还没过年的就给吃上了。妇女开玩笑地说着。
咳,就是看着孩子在这里才弄的,她奶奶也是管着她,不让她吃太多,毕竟过年还得伺候客。爷爷有些累了,说的有些大喘气。
妇女很自然的接过爷爷手里的扫帚帮忙扫着,刚才的男人说,你先歇会吧,四爷爷,我帮你推会。
爷爷推搡了几下,就让给了那个叔叔。拿出烟斗,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并用捏了点烟丝儿放进了烟斗里,问道,今年你们家的烟收成怎么样?
男人说,还行,就是没卖上价。
女人又接着话颇有抱怨地说,谁说不是呢,收成好了,价也卖不上去了。烤个烟还得去别村,咱村也不弄个烤烟炉子。
烤烟确实是太累了,也很呛人。爷爷颇有心得地说。
爷爷吸完烟斗,又重新点上,对着烟嘴“砸吧”了几下,递给推着磨盘的叔叔,叔叔接下,爷爷逗趣这说,别嫌老头子脏就好。
叔叔笑嘻嘻地说,不嫌弃。
妇女笑着说,他肯定不嫌弃,家里女人看的紧。
就在快要磨完的时候,奶奶过来了。
爷爷嫌她干活慢,才过来。
奶奶埋怨地说他不知道家里有多少活就知道张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