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看看楼亦潇的背景,相对无言,静默瞬间,秦清风终是开口道:“抱歉,师姐任性,我给老伯赔不是了,还望老伯海涵!”说罢,深鞠一躬。
“公子快快起身,都怪我这孙女顽皮。”老伯惶恐道。
征得老伯原谅,秦清风向众人颔首致意,行上二楼,找他师姐去了。
“各位大侠若不嫌弃,就坐这里吧。”
老伯对救了自己与孙女的几人大有好感,遂邀几人入座,自己倒是领着孙女手捧海碗坐在了门槛上。
四人哪里好意思占老人家的座位,一番推辞,谁知老汉十分固执,推辞无果,四人只能入座。
堂内众人见热闹以毕,有人离坐出门,亦有人转身上楼,一时间大堂内人影重重。
南塘秋所坐之位正向二楼台阶,抬首间只见一众背影中有两人却是逆向行来,正是今日午间的那两名黑衣男子,就在南塘秋一行进楼的时候他们二人还在大堂的角落里坐着,也不知何时上得楼去?
一时间南塘秋疑惑不已,心下疑窦间,不由自主的就将视线投注于二人身上,鹰眼刀疤男子敏锐之极,如炬目光射向南塘秋,阴翳沉郁。南塘秋心下不由一动。
梁浮生柳如辰分坐于南塘秋一左一右,注意到南塘秋异样,二人皆随南塘秋视线望去,只见两名手持长剑的江湖客行至大堂角落坐下。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回转目光见南塘秋仍旧紧盯二人不放,一时间二人对视一眼又仔细打量起那两名江湖客来。同桌三人的异样让高源也注意起角落里的那两名江湖客来,霎时间,同桌四人皆把角落里的那两人望着。
一时间,大堂内静默无声,落针可闻,就连门外呼啸着吹进来的风,都凝滞不动了。
周边几桌客人虽是神色无恙,但脚尖外斜,腰背挺直。分明是戒备之态,倒是那门口的爷孙俩好似无觉。
四人调转目光,相对无言,默默食用着布于桌案的晚餐,左手却均已握紧了手中兵器,柳如辰解下背上雕花木盒,置于桌上,微风拂过,凝滞的空气霎时流动起来,大堂内复又响起低语之声。
南塘秋环视一圈,大堂内宾客以经离去了数桌,还留下的只有左前方的商贾一桌,门口的老伯此时以被孙女搀扶着坐到了右前方的一张桌子上,目光与南塘秋对视后微微点头,笑容可掬,右后方此时坐着一对不知何时进店的中年夫妻,而那两名黑衣男子正正位于南塘秋几人的左后方,门槛处此时已被店小二占据。
南塘秋于三人相视一眼,默默低头专注于眼下食物,只觉口中如同嚼蜡,抬手欲取对面高源面前的茶壶,手刚落定于茶壶之上,梁浮生抬手压住南塘秋的手腕,眼神难测的看向南塘秋,南塘秋与其对视一眼,收回放在茶壶上的纤手。茶水有异。
天际之中金乌霎时隐去,敛去最后一线光亮,堂内瞬时,乌云密布,风起云涌,烛火悠悠间,变故徒生。
“呛”的一声锐响,剑已出鞘,堂内的两名黑衣男子,身形骤起,商贾小厮,中年夫妻皆从桌下,凳下抽出武器,攻上前来,南塘秋四人早有防备,起身迎上,一时间堂内刀光剑影重重,所有人身随剑走,移行换影间,桌椅迸裂,碎屑横飞。
呛啷一声,堂内众人人影已分,南塘秋梁浮生四人椅背而立,两名黑衣男子,商贾小厮,中年夫妇,两两相携,分布四方呈包围之势。
空气中凝聚着一股浓重的杀气,乌云密布天色灰暗,堂间烛影已熄,瞬时急发。
南塘秋面前的正是那两名手持长剑的黑衣男子,左侧方乃是那对中年夫妻,此时那男子手持双刃,刀身长一尺二寸,刃向外曲凸,刀身最宽处为一寸二分,月色映染刀锋青芒流转。那中年妇人手持绣鸯软鞭,鞭身雪亮,先时正正盘于妇人腰间好似别样的腰带。
右侧是那商贾与小厮,商贾此时腹间锦衣已瘪了下去,手中的雪亮软剑正藏于内,锦缎般柔软的剑身此时因商贾注于的内力已是绷的笔直一线。
那少年小厮却是独身而立,不曾有武器傍身,面容清秀,身形消瘦一双大掌倒是宽大非常,此时双掌手背青筋隆结,掌心铁青之色弥漫其间,显是掌法了得。
堂中变故刚生,二楼客房已紧紧关闭,人人闭门不出,店小二此时正与那爷孙俩藏身于柜台之后瑟瑟发抖。大堂内一时落发可闻。
天空明月高升,洒落一地凌冽清晖,狂风呼啸而过,吹散万里乌云。长街之上人声,马嘶俱已远去。
狂风止息,乌云在聚,月辉隐入其中,堂内霎时陷入一片昏暗之中,一时间剑芒,刀影,鞭迹于四处向南塘秋几人飞驰而来,一刹那间,破空之声,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几人早已四散开来,与南塘秋对战的正是那名手持软剑矫饰为商贾之人,梁浮生此时利剑还未出鞘,正正迎战那鹰眼宽额的黑衣男子,高源手持红樱银枪正与那掌法出众的少年和另一名黑衣男子战做一处。那夫妻两人正正纠缠于柳如辰意于夺取剑盒。
中年男子身随刀走,双掌之间双刀凌厉非常,霎时间双刃翻飞,幻影重重,那妇人腰身随之扭动,舞出长鞭,上下翻飞,相击作响,如银蛇飞舞,一时间刀光鞭影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两人配合默契非常。百十招后柳如辰渐渐不支,渐落下风。
梁浮生与高源注意到柳如辰此间境况,心下急切非常,只是那两名黑衣男子与扮做小厮的少年均是内力深厚,梁浮生与高源一时脱不开身去。
反倒是几人见南塘秋柔弱好欺,与她对战的商贾男子反倒是几人中功力最浅的。商贾男子手中银亮软剑,已轻快灵动闻名,好似划过黑夜的流星,快若闪电,攻势凌厉好似风卷残叶,水漫长堤,只见南塘秋身形飘忽,身法迅疾如风,形影难测,倒是比商贾男子手中软剑还要灵动三分,转瞬间已在脚下三寸之内兜了数百圈,那快若闪电的软剑竟是连南塘秋一片衣角都不曾碰到。这份轻功让堂内众人瞠目结舌,置身其中的商贾男子更是惊骇非常,此等轻功简直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