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凌晨两点多,解良和王重明自医院回来摸黑回到了家里。回来之前,两人把秦玲送回了校医院,结果校门已经关闭,他们翻墙进去的。回到校医院,解良和王重明跟值夜班的护士办了出院手续,秦玲因伤势还严重,只能留院恢复。
“你们几个孩子,没家人管教的吗,你们胡乱外出知不知道给我们添了许多麻烦,我们可是有责任的!”护士大大咧咧地抱怨道。怕是为了不惊扰患者的休息,她才没有大骂出来。
解良一脸抱歉,讪讪地点头致歉,毕竟给别人添了麻烦,吃夜宵的注意也是他出的。王重明脸上倒是没有丝毫歉意,心中更是无丝毫愧疚,淡淡地说:“放心,我们出问题了也不会有人来追究责任的。”
的确如此。
王重明不打算洗澡了,径直往床上一趟。解良把他从床上撬起来,让他洗澡,“你丫的要是不洗澡,上大街睡去。”
王重明乖乖照做,嘴里念叨着什么寄人篱下,可怜自己命苦云云,然后用口水在自己脸上留下两道浮夸地眼泪。他这人是有点浮夸,但解良并不讨厌,那是热爱生活的表现,正因为的人在身边,生活才不会那么枯燥。
王重明忽然脸色一凛,愁眉道:”我瞄了一眼校医院值班室的探望登记表,秦玲的腿都折了,她家人都不来看一眼,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肉对不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喜剧落幕最好。”解良轻轻叹气,话锋一转,“你怎么关心起秦玲来了,明明你怕她怕得要死!”
“我会怕她?我那叫绅士风度。”王重明的眼睛眨呀眨,眉目的肌肉似乎有点抽搐。
“哦!”解良这一句的意思是信你个鬼,接着问起一间颇为好奇的事情,“我记得你是被那个名叫姜离的女孩子给秒了,到底是什么回事?”
道法道术修行方向上主要有为“身,法,器”三大类。“身”是指与人体相关的法术和武道,秦玲的道术明显属于“身”这一类,暴虎冯河的拟兽也属于这一类,这两者都是“身”类法术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至于“法”类的法术变化莫测,数不胜数。陈风的一叶障目和秦齐的水蛇绞杀是两个例子。
“器”类法术是指一切依赖于外物发动的术。剑术,箭术,刀法,法器和符术等都是同此一类的。其中,符术和法器是“器”里面最璀璨的两个星星。
王重明虽然看起来不善于肉搏战,但是他怎么说都是一个男孩,力气自然是比女孩强上不少,当然秦玲这种变态强例外。王重明还会符术,符术师这东西在九州哪里都是炙手可热的存在,其热度不亚于互联网兴起后时的程序员。虽然解良没看见过王重明战斗,但是后者怎么也不至于被一个娇小的小女孩给秒了吧?虽说道术千万,山外有山,但是这一点还是令解良匪夷所思。
王重明闻言,脸色迅速铁青起来,见不得一丝血色。他作剧烈的恶心呕吐状,风一般钻进厕所,大吐特吐,脸一个都离不开马桶。解良听着他呕吐的声音,自己也有点恶心发呕的冲动。
事后,王重明向解良解释自己的“噩梦”——摄心术。
演武那天,67号考场上,王重明的对手一个名叫姜离的萝莉女孩,他本以为对方嗲声嗲气的,本以为胜券在握。
“遇见你怎么可爱的女孩子,我本来是于心不忍的,可是跋山涉水来到这里是就是为了在这里立得住脚。”王重明一脸人面桃花,“你可不可以投降,我实在不忍心和你打架!”
“好呀!”姜离歪头笑了,白皙的小脸蛋上露出两洼浅浅的救我,让人看着天真无邪可爱至极,“怎么说见面都是一次缘分,我们握个手吧!”
王重明还以为自己春天来了,居然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名字对自己笑,难道她是喜欢我?姜离一步步向他走过来,步步生莲,走姿甚是好看,微笑一刻都没有从脸上消逝。
王重明心跳如鼓,颤巍巍地身出右手。也许是嫌脏,虽然的的手不脏,他忽然羞愧地把右手藏在背后,转而伸出左手。
姜离的纤纤细手如招展的柳枝一般柔软,在接近王重明手掌一寸外的瞬间,她的手如潜伏湖边的鳄鱼猛地窜出捕杀猎物,她的手紧紧握着王重明的手。王重明感受到手上传来不小的手劲,伴随着转瞬即逝的诧异,他心中荡漾,这妹子内心也太火烈了吧?
王重明那宅男的心蠢蠢欲动,他抬头,脸色一凛。他看见姜离的脸一半暗藏在阴影里,一半露出狰狞狂热的恐怖神情。
一点不安的苗头方才心生在王重明心里,他听见她用阴冷的语调低声说话,话语中的语气带着瘆人得到寒气,“变态,让你冒犯玲姐!”
姜离言毕,王重明的心如同瞬间被冰霜冻结,只见姜离的衣服和身体迅速褪色了,化作朽土土崩瓦解……不……不是朽土,而是无数的蠕虫。大量的蠕虫不紧不慢地蠕动,王重明大惊失色,正想挣脱,只感觉身体都被麻痹了,无力地倒地。这蠕虫长得跟粪虫一般无二,正不紧不慢地往王重明的嘴里进发……王重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鱼贯而入,心生极度的呕吐感……
所谓的摄心术,本质是心理控制,是一种控制人的心理、行为、意识的法术。而所谓的心理控制就是催眠,据说师道者的催眠术可以让中术者者看到某些特定的内容……看来姜离对解良下手还是够狠的,秦玲这姐妹真够义气。
“没事吧?赶紧洗澡吧,明天早起,我借钱给你交学费,然后我们再去探望秦玲,看她需要点什么。”解良冲厕所喊道,王重明却无动于衷,心里眼里都只有马桶。
几天前,王重明向解良借两万多接近三万的赞助费,无论是软磨硬泡,还是发誓写欠条,解良只给了他一个滚蛋。当时的解良只有这么点钱,借了就没了,他用作开发新道术的经费呢,而且他和王重明素不相识,不可能把家底借给王重明。演武比试后,经过了相互倾吐秘密和倾心交谈,解良对王重明有了极其深入地认识,而且知道了后者一个“骇人的秘密,得到第二桶金十万块的解良不吝借出三万。
”都借钱给他了,他居然不为所动,看来是被姜离打击得挺凄惨的!“解良心想。目前看到王重明还要吐许久,解良只好先修炼一番。他使用守宫之术倒吊在天花板上,眼睛看着床上摊开的纸张。纸张上写着鬼画符一般的符文。
此时的他考虑这一个问题:学符文会不会秃头?
秃就秃吧,反正为了完成那个大杀术也不必学多么高深符文,浅尝辄止吧……
02
次日。解良早早起床了,王重明也醒了过来,不过即使出门了,他的脑子似乎还躺在床上。出门第一间事情就是到银行取钱,第二件事就是去岭南食肆吃早餐,第三件事情接着去学校交学费和探望秦玲。
两人来到银行,结果由里到外门外排起一条条长龙,人们挤来挤去的,解良和王重明两个小人淹没在大人们的人山人海里,随波逐流。
三五个大汉插在解良和王重明面前打了个尖,王重明被硕大的屁股顶了一下,脚趾被踩了一脚比石头砸到还疼,一句“卧槽”脱口而出。大汉们凶神恶煞瞪了王重明一眼,那眼神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后者,丝毫没有歉意。只见为首的大汉敞着胸膛,左胸纹青龙,右边纹这白虎,龙头位于胸口,咋看是一个两百多斤的大块头,一脸横肉抽搐着,恶意满满。
“妈的,一起上!”王重明好歹是大道人,怒冲冲地撸起袖子,解良凑近王重明耳边低声说,“你没感觉到这五个人都是师道者吗,他们身上都是纹身说不定说什么帮派的。”
都说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这句话应用到师道者的世界同样适合。有文化的流氓钻法律的空子比什么人都要恶心,当流氓成了师道者也是同样的恶心。解良如此说不是怕了他们,大不了打不过就跑反正自己飞檐走壁,溜人的技术快得一批。在韩涵的虐待之下,解良学会的技能有抗打和躲闪。而溜人就是躲闪中的精髓。
“今天天气真的好,哈哈……”王重明也是机灵,撸起袖子尬笑地拨弄头发,“对吧,解良!”
解良看向天空,一片乌云,还有一只乌鸦啊啊啊地飞过……
汉子们都是帮派里面的人,平日里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这种程度的愤怒自然不会对几个孩子当街发难。真要发难,无论刺头是谁挑起的,成年人对几个孩子动手怎么都难说得过去。因此,他们只能张着臭脸掉转头去。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死了爹妈的臭脸,就只会仗肥欺人!”王重明小声在解良耳边嘀咕,结果这些内容被对方听到了。估计王重明说的也够损,这些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得帮派的人最讲义气,最孝顺,逢年过节和闲时不是祭祖求祖先保佑,就是拜武圣人。平日里哪里容得下别人说的晦气话……
“小心!”解良低喝一声,他看见为首的大汉一拳击向王重明。解良一脚踹开王重明,正面吃了大汉一拳,被打飞七八米开外,一个后空翻落地,毫发无损。
人群迅速消散开来,但是他们没有丝毫害怕被波及而远离,而是围成一个圈圈观看。今天大部分前来银行取钱的人都是为了给自家孩子交学费,他们中自然是有身手不凡的存在。正当他们准备制止混乱,他们却发现一个瘦小少年受了一击重拳,居然毫发无损。有戏,那看下去吧,反正出人命前出手就行了。
为首的大汉接着向王重明扑过去,王重明疾步逃离,大汉照样疾步跟了上去,结果王重明一个急倒退来到大汉身前,用一招类似于过肩摔的四两拨千斤将大汉砸了出去。大汉落地,地面如地震一般震动。
“早知道怎么弱,我还怕你……疼,疼,疼……”王重明出了恶气,这才发觉自己的脚趾疼得要死。
“牛呀!”解良暗叹,原来王重明不仅会符术,还会近战肉搏。就在王重明自满地挺起小胸堂,解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的大汉们完全没有帮助上前自己伙伴的意思,而是津津有味地观赏。
‘小心!“解良情急喊道。为首的汉子居然佯装昏厥过去,他的手掌巨大,一掌便死死地拧住了王重明的脑袋,任王重明无论如何挣扎都无计可施,只要他轻轻用力,王重明的脖子就咔嚓断掉。解良拔出匕首,但是由于距离王重明太远,他已经来不及了……